跟在身邊楚翰慕點頭沒有開口。
江道秋沉吟片刻繼續說道:“咱們在這兩千裏範圍轉轉吧,要是搜尋不到,那指不定這個老雜碎又跑別處去了。
望鄉臺這麼大,找人還沒有找機緣容易呢,在這殺不了他,等出去以後有的是機會。”
踏入合達境之後,江道秋對抗吞天宗的信心又足了幾分。
聊天的同時二人已經走過數十里的路,聊完身形更是化作一陣清風穿梭在林海與山巒。
……
“這雪山這樣難爬,若是沒有天道賜福,真是對不起自己的努力。”
一名修爲九階靈妄的男修者小聲嘀咕道。
爬了片刻後停在一處歇腳,向上望去雪山的巔峯隱藏在雲霧之間,而頭頂陡峭的山壁上有許多向上跳躍的小黑點。
每一個黑點代表着一位修者,大家都向着山巔的某個方向前進。
“別磨蹭了,長老傳音說上面是難得的機緣,這麼多道友都拼命往上爬呢,去晚了連口湯都喝不上了。”
這位男修者頭頂二十餘米外的一位幾乎被風雪包裹住的纖瘦身影低下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聲音卻很清脆悅耳。
“知道了,知道了。”男修者不耐煩的答應一句,吸飽了氣繼續向上攀爬着。
山壁上這些修者還在裹挾着雪花的寒風中努力,山巔上卻早已聚集了百餘位修者。
山巔本就極少有平坦之處,而衆人所站立的地方不僅平而且非常廣闊,足足有數十里見方。
而附近其他山巔,皆是尖錐模樣,這裏似乎被誰一劍斬削成如此模樣。
宏偉的宮殿佔據平地一半,處處透露着非凡之處,衆人卻只停留在殿外低聲耳語。
因爲他們親眼見到五位明玄小成的修者迫不及待的進入,極爲短暫的時間又走了出來,臉上帶着無比欣喜的神態。
他們修爲直達明玄巔峯,幾乎是一瞬間跨過兩個境界,怎能不讓人心動,又有十幾人飛速的闖進殿中。
而留在殿外觀察的修者見識到難以忘懷的一幕。
如今已是明玄大成的五位修者瘋狂吹噓着其內的機遇,蒼穹卻毫無徵兆降下一道天雷。
五人連驚呼聲都沒來得及喊出,毫無意外的隕落在天雷之下。
突如其來的一幕深深震撼着衆人,那天雷散發的氣勢並不威猛,卻直接融化了五人。
接連從宮殿內走出的十幾人,各個臉色激動,慫恿別人趕緊進入,裏面真的天道賜福。
衆人卻不約而同的向後退去,十幾人的疑惑還停留在心間,之前的天雷接連降下。
一息間,之前激動萬分的修者頓時煙消雲散。
這哪裏是什麼機緣,分明是鬼門關!
衆人雖然對修爲十分嚮往,但只留得一息瞬間隕落,這樣的機緣誰敢踏入。
後面上來的修者依舊有不信邪之人,最後結果只不過是極爲短暫的走上人生巔峯,然後飛速的隕落。
山壁上的人終於都爬了上來,平臺雖然很大,但三百餘名修者都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這些剩下的都是真正見識過天雷威勢的修者。
“又有人出來了!”
人羣浮現出一道喊聲,衆人轉過頭疑惑的看着。
兩個人從宮殿之內緩緩走出,身姿挺拔,談笑間一切都閒的風輕雲淡,其中一男子面容極爲罕見的帥氣,另一位男子面容極爲常見的尋常。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踏足宮殿的修者了,他二人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不過疑惑很快就消散了,反正他們馬上也死了,這些問題沒有人給自己解答了。
這次的天雷卻沒有如期而至,不少人疑惑的仰望蒼穹,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頭頂已凝聚了大片黑雲,而且那旋渦分明是突破時纔會產生的。
“他……他……他要突破了!”
又是一聲呼喊,蒼穹上的旋渦大家都看到了,毫無興趣的臉上頓時精彩紛呈,有疑惑、有不解、有羨慕、有嫉妒。
這二人正是江道秋與楚翰慕,那兩千裏並沒有找到韋隆的蹤跡,索性先找一些機緣幫助楚翰慕成功突破到合達境再說。
用江道秋的話來說,咱這親兄弟之間,我吃了肉怎麼也得給你找塊骨頭啃。
這一月時間,只尋覓到兩三個遺蹟,資源五五分,傳承留給楚翰慕,不過算下來也只有這一個地方有而已。
“這枚丹藥給你,我得離遠一些,免得雷劈着我。”
江道秋扔給楚翰慕一枚丹藥後踏空而行,千米外懸空而立,對着那些目瞪口呆的修者輕聲說道。
“你們還是離遠些好。”
聲音雖輕,但是字字都清晰的送到每個人的耳中。
似神明一般的前輩發出的警告,沒有人會置之不理,人羣轟然向後退去,一直到退無可退的崖邊。
各自施展出強力的護盾,瞪大眼睛靜靜等待。
天雷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凝聚無上威能的天雷咆哮着擊中楚翰慕,巨大的衝擊力前,衆人猶如驚濤駭浪中的小船兒,那些修爲低的修者只能死命抓住前面人的衣服。
“別特麼的拽我了,我衣服都要扯壞了!”
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但後面那人豈會輕易放棄,拼命抓住救命稻草大聲說道。
“你衣服壞了我賠!我命沒有了找誰去賠啊!”
狂暴的衝擊力並沒有持續很久,卻有十幾個毫無抵抗的能力,被硬生生轟下山巔的修者。
失重狀態下的修者滿臉死灰,眼中滿是驚恐的尖叫着。
江道秋用靈力包裹住他們,一揮手十幾人從空中穩穩落到地上,只不過全部都癱軟在地。
天雷散去後,楚翰慕站立的位置出現一個巨大坑洞,可見其威勢非同小可。
不過楚翰慕成功了,站在原地感受着體內無與倫比的靈力。
這就是合達境界嗎?果真是不同凡響。
若是隻有自己的努力,真的能這麼輕易的短時間內踏入合達境嗎?
轉頭看向江道秋,發現他已經飄回到山巔之上。
“合達境感覺還可以吧?”江道秋笑眯眯的問道。
“豈止是可以,那是相當的可以!”楚翰慕學着江道秋平常的口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