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塊靈石!”
司馬長休並不答話,手指輕輕一彈,破空聲響起,牆壁穿透一個孔洞。
“八百塊。”
司馬長休嘖嘖兩聲,起身準備離去。
白澤眼中的怒意愈加強烈,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千塊靈石,這是晚輩的極限,若前輩依舊不同意,那自可去告訴白崇水!不過……”
白澤的怒突然消散,換上輕鬆愜意的神態。
“前輩畢竟是外人,大可以試試白崇水到底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他若是知道自己兩個寶貝女兒因爲前輩受到這樣的侮辱,結果會如何呢?”
司馬長休翹起一邊眉毛:“我若現在把你殺了,這件事自然人不知鬼不覺。”
白澤並沒有被嚇到,臉色依舊輕鬆,嘴角浮現勢在必得的笑意。
“晚輩自然不是前輩的對手,不過這件事並不只有我一人知曉,我若出了意外,這件事勢必會泄露。”
“我三叔白崇武可是一位明玄巔峯,半步合達境界的修者,前輩修爲縱然高深,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脫身吧。”
司馬長休冷冷的看着白澤,身體散發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勢,屋內的空氣頓時變的凝滯。
片刻後收回氣勢哼笑一聲:“有幾分膽色,一千就一千,不過要先付一半。”
白澤將儲物袋放在桌上,臉上雖然濃濃的不捨神態,咬牙緩緩拿到司馬長休的面前。
“時間?”
“兩日後。”
司馬長休收起儲物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白澤只待其走遠,又重新浮現出暴怒的面容,拳頭重重捶在桌上。
特麼的!今日的屈辱必然讓你百倍奉還!
這股怒火必須要發泄出去!
白澤離開白府後,急匆匆的向着眉昌渡城北的那個院落走去。
兩日後。
“那是白家的船!”
一道響亮的喊聲,圍攏的人羣頓時精神雀躍,聚精會神向着遠方看去,目極處兩個黑點漸漸變的清晰。
兩艘巨大的漁船停靠在港口時,衆人發出熱烈的歡呼,這不僅是白家的大事,也是眉昌渡一年兩度的重要時刻。
加上之前的一艘,三艘數百米有餘的船塞滿白家整個港口。
無數奇形怪狀的魚蝦海產從船上卸下,江道秋站在白澤身後細細觀察。
暗自點頭,這些確實不是近海之物,白家果然對遠海知曉一二。
數百名夥計搬運海產,白崇水意氣風發的從船上下來,白家人一擁而上噓寒問暖,白夫人更是神色激動,眼眶中浸潤着淚光。
“恭迎大哥又一次勝利歸來!”白崇炎走上前去朗聲說道。
白崇水笑着拍了拍白崇炎的肩膀:“我不在的日子,辛苦賢弟打理白家生意。”
“這乃是分內之內,何談辛苦!”白崇炎十分謙卑的回答。
“這幾月定然異常艱辛,伯父先回家歇息片刻,我已將醉仙樓包下爲伯父接風洗塵!”
白澤向前走了兩步,態度十分恭敬。
“不用這樣鋪張,家裏弄些小菜即可。”白崇水擺手說道。
“這是晚輩的心意,大哥就不要推辭了。”
白崇炎一旁推波助瀾的說道。
“是啊夫君,這些日子定然喫不好睡不安。”
“青竹,你回府拿些靈芝山參到醉仙樓,讓後廚切一些熬湯用。”
白崇水環顧四周,恰好與江道秋裝扮的司馬長休四目相對,漆黑的眼眸裏閃爍疑惑的光芒。
“這位是?”
白澤將身子側在一邊,言語恭敬的說道:“這位前輩名叫司馬長休,無意間與我成爲忘年之交。”
白崇水神色微怔,完全看不透是何修爲,言語頗爲客氣的問道。
“司馬道友在何宗任職?”
“白家主有禮,一介散修而已。”司馬長休輕聲回答。
白崇水並未表現出任何異樣的神態,從容的點點頭,二人邊寒暄邊向着白府方向走去,其餘衆人有說有笑的陪在身邊。
夜色漸濃,醉仙樓內燈火通明。
“司馬兄請滿飲此杯。”
酒過三巡衆人臉色紅潤,白崇水端起酒杯一副相見恨晚的神態。
司馬長休舉杯回禮一飲而盡。
白澤竭盡所能的恭維着司馬長休,只要杯子空了馬上斟滿一杯。
白崇炎則殷勤的爲白崇水滿酒夾菜,盡顯當弟弟的本分。
晚宴上一切都顯得那樣其樂融融。
融洽的氛圍持續了兩個時辰,衆人依舊沉浸其中,白崇水清了清嗓子,起身說道。
“夜已深了,回府吧。”
剛說完突感一陣眩暈,踉蹌的身體抓住身後的劉管事纔沒有摔在地上。
“呀!老爺你……”夫人驚呼一聲,猛的起身卻重重砸在地上。
一陣稀里嘩啦的碎裂與咚咚的沉悶倒地聲,醉仙樓華貴的廳堂內擺放的十張桌子上,只落座一半人,剩餘的皆是昏迷不醒。
都是與白崇水關係親密的白家之人。
“這?”
白崇水努力保持着清醒,看向白崇炎的目光中閃爍着凌厲的光芒。
“大哥你這麼心急幹什麼?還有精彩好戲沒看呢。”
白崇炎依舊做出親暱的神態,只不過眼底的冷酷慢慢向外滲透着。
白崇水體內靈力紊亂,強行運行之下,只感覺氣血翻騰,一口鮮血噴出,神態頓時萎靡。
“老爺,這個時候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劉管事聲音冷淡,將白崇水放在椅子上,走到白崇炎身邊恭敬的點頭。
“連你都被收買了?”
白崇水作爲一家之主,自然很快就看出了當下的形勢,剛毅的臉龐蒼老了幾歲,聲音中帶着惋惜。
劉管事與白崇水二十年的過往,白崇水從未將其當成下人,是經歷生死的兄弟,是歷經大風大浪的戰友。
“忠誠,只不過是價碼不夠而已。”白崇炎笑聲陰鷙。
白崇水長嘆一聲:“爲什麼?”
“大哥你怎麼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白崇炎浮現出一副看白癡的神態,這種問題還需要別人告訴他答案嗎?
“白府的生意都是你在打理,我從未過問,這樣還不夠嗎?”
白崇水已從剛纔的震驚變的平淡許多。
白崇炎卻越說越激動。
“說的真好聽,到頭來我只不過是替白府打雜而已,所賺的錢財全部充入白府的財庫之內,我才能得到多少?”
“世人都知道你白崇水,誰人知道我白崇炎!”
“我兒白修,爲白家盡心盡力,如今慘死,白家竟然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