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同道,那便是道友,不分前輩後輩。”
苗休體內的毒素與勾闞驃幾乎相同,不過中毒時修爲不高,之後又服用許多解毒丹,藥效相互作用下面容纔會變成這樣。
聽出江道秋話中意味,苗休欣然微笑,不過並不太明白遞給自己療傷丹藥的意圖。
“可能會對你有幫助。”
細細端詳時耳畔傳來輕聲低語,毫不猶豫的直接捏碎,身體纏繞上幾股白色靈氣,臉龐似乎產生了某些變化,微微刺痛與麻木。
勾闞驃與蒯韜婓目不斜視的看着苗休臉上的巨大變化
不到半個時辰,青面獠牙消失不見,苗休還原成本來的俊朗模樣,配上華貴衣着果真翩翩公子模樣。
內心還在感慨,餘光掃視到二人不敢置信的神態,手掌微微顫抖着撫摸着臉龐,心中狂喜難以言喻。
“道友真如再造父母,受苗休一拜。”急走兩步跪在江道秋面前重重磕了個頭。
“言重了,相逢即是緣嘛。”
江道秋本想着事情辦完也該離去了,無奈勾闞驃與苗休實在熱情,非要讓住上一兩日才肯放他離去。
勾闞驃本就是一位好酒之徒,收藏了許多金漿玉醴,不過與江道秋自己調配的要差上許多。
藉着這次機會與江道秋、苗休暢快淋漓狂飲一番,席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苗休不知道從哪裏蒐羅了諸多珍饈美味、八珍玉食,江道秋自然也露了一小手,縱使勾闞驃與苗休這般沒有口舌之慾的人,亦是喫的有些含哺鼓腹。
酒席之上勾闞驃拿出一枚玉珏,數十年前所得,其中佈置着十分玄妙精湛的陣法,許多年來未曾破解。
江道秋接在手中,表面溫潤細膩,顏色蒼翠欲滴,窺探之下確實像勾闞驃所言,其內運轉一道十分複雜的陣法。
雖然並不十分精通陣法,但感受其中確實能體會到創造陣法的前輩無疑是一位造詣極深的陣法大師。
感嘆完,放回勾闞驃面前,沒想到他蒼老的臉浮現出慈祥的微笑,與一枚乾坤戒又統統推到江道秋面前。
意圖十分明顯,江道秋數次推脫,勾闞驃卻無論如何都要送出,連苗休都在旁邊勸江道秋手下。
推辭不過,最後只得點頭收下。
翌日清晨,江道秋、勾闞驃、苗休三人相約進入洞窟之內,合力將那頭雪鴞殺死。
獸丹當然是江道秋最想得到了,畢竟身邊有小青鳥那個喫貨,如果它不喫那這也是極好的煉丹材料。
還未等江道秋提出交換,二人直接拱手相讓。
除掉這頭畜生對於掣天幫已算是天大的好事,也爲勾闞驃受了這麼多年苦報了仇。
又給勾闞驃留了些丹藥,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回赤羽旗。
勾闞驃與苗休滿眼留戀的看着江道秋離去的身影,心中唏噓不已。
畢竟是外人的地方,沒有自己的地方住的自在。
與欒波水、墨庭濟商量一番,決定星夜趕程,找到赤羽旗宗主屈舍嶽辭別。
強留不成只得依依惜別,江道秋暗中傳音點明屈舍嶽體內暗疾,贈送一些輔助的丹藥。
屈舍嶽大喜過望,握住丹瓶的手止不住的抖動。
送走江道秋數人後,馬上吩咐身邊的商河嘉,自己要馬上閉關。
淘沙院衆人趕了幾日的路,終於到了崑崙地界。
見到山中情景,衆人驚愕中浮現出欣喜,尤其是欒波水、墨庭濟、李南良三人。
記憶中調皮靈動的弟子,如今已成爲別人口中的大哥,而且這崑崙裏面的建設已經頗具規格,住個數百人也不顯得擁擠,而且屋舍樓宇還能向外擴建。
分配好各自住處,休整了兩日,江道秋才把衆人都匯聚到一處寬敞的地方。
“墨長老,你知不知淘沙院的罪魁禍首是誰?”
聽到江道秋的問詢,墨庭濟神色一怔緩緩搖頭,這麼多年他明察暗訪也沒有查出蛛絲馬跡。
“我只知道當年是韋隆那個王八蛋,帶着一羣人偷襲了淘沙院。”
墨庭濟咬牙切齒,雙眸充滿厭惡與憎恨的光芒。
“你們看看他是誰。”
江道秋把韋隆從戒指中放了出來,將他的幻覺束縛解開。
但這麼處在幻覺中太過長久,神志有些瘋癲,已經認不得衆人,只對着所有人癡傻的笑,片刻後又嚎啕大哭目露懼色。
“韋隆!!”
衆人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個老匹夫,同時發出了驚呼聲,繼而臉上浮現出痛恨與極度厭惡。
“這個雜碎原來被你抓到了!”李南良拽起韋隆,左右開弓扇了幾個巴掌,最後一腳踹在其小腹上。
韋隆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嘴裏一直哼哼唧唧。
江道秋從淘沙院滅亡那天,一直講述到今日,天色漸漸黑去,但沒有一個人臉上出現倦色。
衆人這才知道事情始末,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凝重之色。
吞天宗如此強悍,直接找上門,無疑是給自己樹立一個大敵,此時還需從長計議。
“我們現在要保存實力,吞天宗絕非是表面看着那樣簡單,而且背後極有可能有六大巔峯宗門支持。”
墨庭濟十分同意江道秋的看法,點點頭。
“現在的吞天宗風頭正盛,我們要避其鋒芒。”
“看來我們還要繼續蟄伏几年的光陰了。”
李南良緩緩開口,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笑眯眯的看着江道秋。
“既然吞天宗能一舉進入前百名,那我們也來個一鳴驚人,道秋畢竟名義上還是淘沙院的弟子呢。”
江道秋瞬間明白李南良的意思,臉上甚至帶着期待的笑容。
不過衆弟子有些莫名其妙,墨庭濟卻忍不住笑出了聲:“還是老李你壞點子多啊。”
欒波水也無奈的哼了一聲:“萬宗比試場上若是出現合達小成的弟子,那可真是真是響徹雷鳴啊。”
這才明白幾位高人在打什麼算盤,心中竟也開始浮現出期待。
“前輩啊,依照道秋這速度,估計幾年後踏入合達大成或者巔峯,那也是極有可能的事啊!”
衆人笑了片刻,江道秋指了指韋隆:“讓這個老雜碎也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接連捏碎數枚丹藥,韋隆渾噩的狀態逐漸恢復,呆滯渾濁的目光終於清晰。
茫然的看着周圍聚攏的人羣,待真正恢復之後,身體不由的顫抖着,目光的中恐懼比剛纔有增無減,指着衆人嘴裏說不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