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主可能不太清楚我的來歷,受傷的人是我的師尊與朋友,隕落的是我宗門弟子,被抓走的人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我的話夠清楚嗎?”江道秋聲音平淡,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憤怒。
花家衆位族老不由倒吸涼氣,花應昌卻依舊沉默不語,只靜靜的看着江道秋。
因爲這件事他沒有想到好的解決辦法,只能用沉默作爲回答。
“花家主,沒什麼想說的嗎?”
江道秋左手握着玄寶長劍,歸元大成氣勢化作一股狂風,捲動在場每個人的心絃。
花應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江少俠準備在花家動手?”
“我在等花家主的答覆。”
“這是個誤會,我讓他二人出來與江少俠道歉如何?”花應昌嘴角微微抽動,只能一步步的做出妥協。
“道歉?這便是花家主的答覆?”江道秋周身燃燒起炙熱的藍色火焰,一股股熱浪在花家大殿迴盪。
安靖蓉面如寒霜,將玄寶兵器握在手中,只要江道秋動手,她絕對不會退縮半步。
“那江少俠想怎麼樣?”花應昌罩在泡袖的雙拳緊握,太過用力而顯得蒼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放肆!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由不得你胡作非爲!”其中一名歸元巔峯的族老赫然起身,指着江道秋怒喝道。
“哼,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很清楚,只不過是藏污納垢的狗窩罷了!”江道秋的話直接把花家族老全部激怒,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江道秋!莫以爲加入了鴻駿洞,有石貴護你,你便天下無敵了,花家可不是你能隨意侮辱的!”另外一位族老起身,瞪向江道秋的眼睛充滿怒火。
“我何時侮辱你了,我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江道秋目光始終盯着花應昌,等待着他做出最後的決斷。
“我把這兩人交給你,這件事是不是就了結了?”花應昌並不想動江道秋,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
“我師弟現在在什麼地方?”江道秋並沒有答覆花應昌,現如今要先確定福疊的安危。
“他在花家很安全,我不能把他交給你。”花應昌沉聲說道。
若是此時讓江道秋見到被抓來福疊,那隻能是火上澆油,不僅現在不能相見,以後也斷然不能。
“那勞煩花家主把福疊叫出來,我有兩句話想要囑咐給他。”
“他,他正在閉關頓悟,不方便見客。”
江道秋眉頭緊皺,說出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鬼話,花應昌未免太低級了吧。
福疊肯定在花家,而且他的處境並不好,深吸氣,蘊含靈力的呼喊穿透大殿四壁,傳遍安家每個角落,即便那些閉關的花家老祖,也在隱約間聽到江道秋的呼喊。
“福疊,師兄來找你了!”
江道秋如鐘鳴般聲音喊了三次才停止,靜靜的花應昌,等待着福疊的出現。
第一聲福疊以爲是自己日思夜想,導致出現幻覺,第二、三聲的出現,福疊身體一僵,眼角清淚滑落,重傷的喉嚨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迫不及待的想要狂奔向江道秋面前。
“放肆!”
果不其然,一息後,大殿被強大的氣息封鎖。
“無知小輩,竟敢攪擾老夫閉關,該死!”
江道秋三人身體頓時無法動彈,虛空落下一道金色掌印,花家族老中迴盪着不屑的哼聲。
江道秋你繼續狂妄啊!如今惹怒了花家老祖,看誰能保你!
這掌印拍下,就算不死也要重傷,什麼一飛沖天的絕世天才,以後就是靈脈盡斷的廢物了!
先把江道秋囚禁一段時間,讓其知道得罪花家的後果,然後放出風聲,說他企圖損毀花家上萬年的道法傳承,後又攪擾老祖清修頓悟,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
即便鴻駿洞想找麻煩,也沒有理由,況且那時江道秋早已經是廢物一個,鴻駿洞怎麼可能會爲這樣一個弟子得罪花家。
掌印即將要觸及江道秋的頭頂時,其身體金光乍現,兩指虛影直接將金色掌印戳碎。
“誰敢動老夫的師弟!”
江道秋身旁浮現出石貴的一道化身虛影,負手而立,掃視全場,不怒自威。
花應昌臉色極爲難看,他萬萬沒想到,江道秋竟然隨身攜帶石貴的化身氣息,這種神通需要消耗施法者的本源,若不是極其親近之人,斷然不會贈送如此至寶。
江道秋暗自喘息,幸虧早就將靈力灌注玉簡內,千鈞一髮之時將其催動,這才化解剛纔那入聖境的一擊。
“石貴?”聲音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與驚詫。
化身與本體心意相通,此時身在鴻駿洞的石貴眉頭微皺,江道秋爲何會在花家遭遇險境?
“花無情,你是老糊塗了嗎?”石貴絲毫不給花家老祖情面,上來便是一句無情嘲諷。
花家族老們的算盤落空,神色比花應昌更爲驚詫,將信將疑的傳言,此時再無需驗證,江道秋原來真的是石貴的師弟,那豈不是說,江道秋是令狐向天的徒弟!
想到此處,衆族老渾身顫慄,若是石貴毀滅花家可能需要費一番功夫,而令狐向天只要稍微吹口氣,花家便煙消雲散。
花應昌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看向江道秋的眼神不再是憤怒,而是驚奇中浮現幾縷恐懼。
沉默片刻,花無情緩緩開口:“縱使他是你的師弟,無緣無故來我花家鬧事,擾我清修,今日若說不出合理理由,花家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石貴輕哼一聲,並未理會花無情的無力的威脅,轉頭看着江道秋。
眼神分明再說,說說吧,你小子這次又搞得什麼鬼?
江道秋拿出回影石,娓娓道來,石貴臉色逐漸凝重陰沉,只待江道秋講完才厲聲大喝。
“花家真是威風八面啊!”
元陽府修者不準輕易踏入豫恆府,雖然並沒有明文規定,但絕大多數修者還是會遵守這條準則。
石貴的怒並不是花家去了豫恆府,而是他們視人命如草芥,令人髮指的行爲。
“今日你花家若說不出合理理由,我石貴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將花無情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了他,花無情好似聽不到,半天沒有一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