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看不起未來女婿,而是就憑未來女婿那文弱的身子就算讓他去軍中,只怕也領不了兵,更掌不了軍。
不過就算丟了兵權,季家的護國公之位還是在的,畢竟世襲罔替,光是這一點,就比京中很多權貴人家要強很多了。
而且季琛也不是那種敗家子,不過就是略有點文不成武不就。
當初之所以會答應也是那時候老國公還有季崈(季琛的親爹)都還活着,就算季琛資質差一點,但是都可以等到他外孫出生長大,自立門戶。
說到底,季琛在他看來本人的能力上是有所欠缺的,但是爲人彬彬有禮,也不在外聲色犬馬花天酒地的亂搞,這年紀了身邊也沒有什麼通房丫頭,這在權貴人間裏還是值得肯定的優點。
謝晚婷自然不知道她爹是在想她以後嫁給季琛的利弊權衡,她現在苦惱的是她好不容易挑了一個各方面跟季琛不相上下的未婚男子,結果還沒等她想好怎麼進一步接觸,他竟然向林曦提親了。
什麼鬼?!
男人都是什麼眼光?
爲什麼一個個都喜歡林曦?
季琛是這樣,趙翰毓還是這樣!
她到底差在哪了?
(;`O′)o可惡!可惡!可惡至極!
可惜這種心思還不能給別人說,就連最貼身的丫鬟還有奶孃都不能說!
至於親孃,更不用說了,她只會要求她三從四德!
現在要怎麼辦?
光靠她自己,連退親只怕都做不到。
而且退親,她的名聲不能有損。
謝晚婷咬了咬脣,雖然被退親名聲也不會很好,但是總好過她身有隱疾或者其他什麼她不好的傳聞要好的多。
那就只能是季琛有什麼不好纔行了。
可是他能有什麼不好?
別人眼中的他一直都是風光霽月的翩翩佳公子,家世好,長相好,脾氣好。
要不是這樣,自己也不可能傾心於他,可是……
謝晚婷只覺得自己是有苦難言。
一個人關在屋子裏開始苦思冥想。
姜婼琬跟季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最後她知道了,季瓊和季瑤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定親,是因爲兩年前她們的親爹戰死沙場了。
作爲親女,她們需要服喪三年,一般就是二十七個月,現在喪期過去了,所以大夫人就開始帶着她們出去參加各種宴會。
所以大夫人對季瓊倒不是故意忽視。
只能說季瓊內心裏自卑又要強,很多時候思想容易走極端。
對此姜婼琬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個事情,她一個不算熟悉的“妹妹”去說,最後肯定是喫力不討好!
完全沒有必要多嘴多舌,去做自以爲好心,實則讓人討厭的事情。
所以對季瓊來說,姜婼琬還算是一個能夠聊天說話的人,至少她不會說什麼讓她討厭的話。
沒辦法,怎麼說也是住在別人家裏,跟人家家裏的親女兒聊天還是不要太甩臉色的好。何況她本人又不是刺蝟,動不動就豎起刺到處扎人!
做不成舔狗那樣的,至少也得是個正常人,姜婼琬對自己的要求從來不是那麼高。
至於說要做到八面玲瓏那樣的,她自認難度太高,沒必要難爲自己。
“姑娘,國公府的園子跟江南的很不一樣呢,看着倒是大氣了很多,只是沒有我們江南那麼一步一景的精緻。”詩心回去的路上輕聲給姜婼琬說着,語氣裏顯得挺高興的。
姜婼琬點頭:“嗯,是呢,看到不同的也算是漲了自己的見識嘛。”
“姑娘昨兒還去了大公主的賞花宴呢,那肯定非常好看。”
“是,那些牡丹花都被養的很好,就是人太多了,我都懶得去擠,少看了珍品,不過也不差就是了。”
詩心猛點頭,很是贊同:“姑娘初來乍到,穩妥第一。”
姜婼琬看她的可愛樣就忍不住輕笑起來。
“姑娘笑什麼,本來就是。幸好姑娘一直以來都謹慎,省了不少麻煩呢。”
姜婼琬也跟着輕輕點頭:“我們詩心說得對,謹慎處事才能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姑娘,等以後回了江南,分了家,你帶着少爺單獨開府過,就不用如此謹慎了。”
“好好好,在那之前姑娘我一定牢牢把謹慎二字給刻在心上。”
皇帝在等着看季家自亂陣腳,結果季家那邊什麼消息都沒傳出來,然後他就忍不住開始疑心季琛那小子是不是心思深沉之輩了。
不過也知道他回府之後就直接先去了姜老夫人處,待了好一會後又去了他母親處,最後纔回了自己院子關在書房裏沒出來。
“姜老夫人,王氏女。”皇帝輕聲唸完這兩人就眼眸下垂,再沒說一個字。
身邊伺候的大太監王孟心下一驚,也不敢說什麼,更不敢發生丁點聲響。
良久,老皇帝突然說:“喜嬪是不是季琛的姨母?”
王孟連忙躬身回答:“回陛下,喜嬪跟季琛母親同出太恆王氏,是同族姊妹,季琛理應管喜嬪叫一聲姨媽。”
“嗯。”
隨後老皇帝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自己面前的御案,王孟退到一邊也沒再說話。
“讓喜嬪沒事叫季家姑娘進宮來陪她說說話解解悶。”
“喏。”
姜婼琬回到東跨院沒多久就有人送了午飯過來,她一個人的菜還挺豐富的,四菜一湯。
而且還是江南菜式,不得不說有姜老夫人關照,她在季家真可謂是喫得好穿得好睡得好。
姜婼琬發現自己現在是真的特別能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輩子被限制了喫東西的自由,這輩子跟解放了一樣,還是單純因爲這副身體正處於長身體的緣故。
無論是哪一種,姜婼琬現在能夠將這四菜一湯喫個大半且幹掉兩萬米飯,食量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