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文書家主,長老,還有你們姐弟都認可簽字了,一式四份,你們姐弟拿一份,族裏會留一份,衙門那邊也會去存檔一份。”

    姜婼琬將分家文書接過之後給弟弟看了一眼,然後就她就仔細收好了(轉手就存入空間裏)。

    姜大伯朝着他們姐弟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怒氣和不甘,隨後假模假式地問道:“你們姐弟非要分家,可無論怎麼說你們的年歲在這裏擺着,總要有人看顧纔行。”

    家主長老他們也都或笑或嚴肅地點頭,這是實話,總不能真的放任兩個孩子不管。

    姜婼琬在他們說出其他的話之前直接開口:“多謝大伯關心,侄女已經在京城讓姑奶奶給弟弟找好了書院,所以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就等世子表哥從南境回來一道去京城。”

    “你們要去京城?!”

    姜大伯真的是很驚訝啊,本來他還能說姜婼琬馬上要及笄了,該找人家了,出去單住沒有長輩教訓是絕對不行的。

    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遠嫁成爲國公府老夫人的姑母竟然還能對一個旁支遠親這麼照顧?那他親女兒送過去可以嗎?

    “哦?姑母已經同意了?那到時候你跟小琮是住到國公府中?”少家主忍不住就脫口問出來了。

    衆人的目光也齊齊轉到姜婼琬身上,只有她身邊的姜佑琮很是淡定,畢竟之前姐姐就給他說過了,他有心理準備。

    姜婼琬笑着說:“是。若是姜家有長輩在京城,琬琬也願意跟弟弟上門叨擾些日子。”

    家主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對姜婼琬這小姑娘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自己那姐姐可不是真得是什麼菩薩心腸誰都願意幫一把的。

    要不然京中姜家四房的老三在京中可從沒聽說姐姐對他們一家有什麼照顧。

    看來姜婼琬這丫頭是真不簡單啊,竟然能夠得了姐姐的眼緣。

    而且看季琛那小子對姜婼琬也挺上心的,他們家不會還能再出一個國公夫人吧?

    親上加親,對姜家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是若是那個女子能是自己的親孫女就更好了。

    家主這時嗯了一聲說道:“行,姜家四房在京中確實有人,你可以叫一聲三叔,到時候我給先給你修書一封。”

    姜婼琬當即拉着弟弟再次對家主恭敬行禮表達謝意。

    起身的時候餘角目光就掃到自家親大伯快要氣變形的臉。

    想要不笑真的是太難了。

    於是姜婼琬只能微微低頭保持一副自己很恭敬的模樣。

    要不然怎麼辦,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對上弟弟疑惑地眼神,姜婼琬只是笑眼彎彎地對他眨眨眼,然後拉着他退到一旁就耐心等着姜家大家長們說話。

    等到他們一個個都該說的說完了,該教訓的也教訓過了之後,姜婼琬就弱弱提出想要去爹孃還有以前他們姐弟住的地方看看。

    擡頭可憐巴巴地看向姜大伯。

    姜大伯自然是不想答應的,但是其他人看向他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故作大方:“無論怎麼樣,這裏都是你們的家,隨時都可以回來看。”

    “多謝大伯成全。”

    若是可以,家主長老他們爲了他們姐弟忙碌一場,無論如何都應該請他們在外面酒樓喫上一頓。

    但是不得不說她一個姑娘家提出這個不合適,弟弟年歲又太小了

    所以姜婼琬打算過些時候讓青石和餘媽出馬,一家送一份薄禮表達心意。

    畢竟現在是誰都知道他們姐弟手上東西多。

    送出去一點讓人知道他們也是懂事的就行了。

    姜婼琬就那麼拉着弟弟姜佑琮在大伯強裝的笑臉中來到了後院。

    姜婼琬是先來到大伯母的院門口的,但是大伯母直接說了她忙,沒空見他們,既然他們想要回原來的家看看,就直接去東路那邊就行了。

    甚至連一向喜歡他們姐弟爲樂的堂姐堂弟們都沒見到人影。

    這樣一來正合姜婼琬心意,在院門口說了兩句好聽的話,就直接拉着弟弟走向東路,不見正好,省的彼此鬧心。

    只是剛走到東路,準備跨過二門,想不到竟然遇上堂嫂了。

    “堂嫂好,你怎麼在這?”姜婼琬隨後哦了一聲:“是堂哥和堂嫂已經搬到這邊來住了嗎?”

    堂嫂搖搖頭:“沒有的事,琬琬別多想。我不過就是想要過來看看你跟弟弟。”

    “多謝堂嫂了。”

    說來,這一家子,就堂哥可能因爲年歲比他們姐弟兩大的多,所以除了無視他們之外倒是從不曾欺負他們。

    當然,在姜婼琬看來這種無視,就是一種冷暴力的欺負。但是在原主看來這個家也就堂哥還算是好人了。

    唉,果然沒有爹孃護着,別人的無視都成了一種善意。

    堂嫂嫁過來才一年多,對這個傢什麼氛圍早就瞭解了,但是她倒是一如既往對他們姐弟都是笑臉相迎,也從不口出惡言。

    “走吧,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很多東西前兩天已經搬出去了,因爲屋內之前擺的很多是你們母親的嫁妝。所以這會兒過去看,可能屋子會有些空。”

    “謝謝堂嫂,我懂。”

    姜婼琬走在“熟悉”的環境中,腦海中就如同電影一般,一幕幕熟悉的場景自動在腦中播放。

    直到堂嫂遞給她一方新帕子,姜婼琬才恍然間回過神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落淚了。

    再次輕聲道謝,堂嫂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後背,一家子骨肉至親鬧成現在這樣,她本人是不太能夠理解的。

    不過這個家也輪不到她來做主,所以她只能做一些她能做的,多了她也做不了。

    站在父母親手種的玉蘭樹下,姜婼琬擡頭看着滿樹青翠,本來想要神鬼不知的收走的,現在卻覺得它就種在這裏最合適了。

    主要是堂嫂在邊上,她不能……

    “爹爹,母親?”

    姜婼琬聽到弟弟疑惑地話不由低頭看他。

    姜佑琮指了指那高大的玉蘭樹:“姐姐,那是爹爹和母親嗎?”

    一旁的堂嫂臉色嚇的有點慘白,腳步都不由後退了兩步。

    姜婼琬雖然不知道弟弟爲什麼這麼說,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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