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天傍晚就到了。
姜婼琬聽說不光是季家這邊到了，林家那邊也同樣去人了。
真是的，她都還沒給姑奶奶說明天一早帶弟弟回家呢，現在人都來了，她還有機會說嗎？
而且跟姑奶奶一起喫過晚飯後，她還說讓他們姐弟兩個安心在府上住下，這邊她已經找了幾個啓蒙的夫子了，等人一一過來給姜佑琮上過課後再決定到底留下哪一個。
原本姜婼琬是想要將弟弟送去私塾或者書院的，但是書院一般要求有基礎的，不收從零開始的小娃娃。
好的私塾雖然難進，但是想來有護國公府出面，別人也不會爲難。
但是怎麼也想不到姑奶奶竟然直接就請夫子上門來教。
這與她的想法有點背道而馳。
而且在護國公府上學習的話，讓外人怎麼想他們姐弟兩個啊？
當然這個不算頂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府上沒有跟她弟弟一般年紀的孩子啊，最小的表弟比她小一歲，還不是請夫子上門的，而是送去書院的。
姜婼琬不能不多想啊。
“姑奶奶，要不然還是給佑琮找個好一點的私塾送過去吧。”
姜老夫人微微搖頭：“好的私塾離着家都有點距離，每日裏往返憑白浪費時間，要是住在那邊，琮哥兒還小，又沒人能照顧，這怎麼能放心。還是請夫子來家裏教最好。琬琬你說是不是？”
這話姜婼琬要怎麼回？她只能微笑着點頭說：“是，還是姑奶奶想得周全。”
“你且安心住下，要是家裏有什麼事，你說一聲，讓人喊你管事進來也可以的。”姜老夫人又說：“宮中的姑姑們來了，明兒開始你就跟着四個姐姐一塊跟着姑姑們好好學。”
“是，琬琬謝過姑奶奶。”
……
飯後，姜婼琬拉着弟弟就在自己住的東跨院裏繞圈散步。
無聲地繞了好幾圈後，姜佑琮忍不住擡頭問道：“姐姐，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啊？”
姜婼琬幽幽嘆了口氣：“因爲沒什麼好說的啊。除了交代你明兒夫子來了之後認真聽他講課之外，我也想不出還要叮囑你什麼了呀。”
“姐姐，你不開心嗎？”
“啊？有這麼明顯嗎？”
姜佑琮搖搖頭：“也不明顯，我就是感覺姐姐不是很高興。”
姜婼琬這才停下腳步看着弟弟，認真說道：“姐姐沒有不高興，就是姐姐從來沒有被人系統的教過規矩禮儀一類的東西，想到明天要在最嚴苛的夫子之下學習，心裏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哦。姐姐，你不要怕夫子，夫子們其實都挺好的。”
“好，我知道了。我們佑琮可是經歷過好些個夫子的孩子了，一點都不害怕的，對吧？”
“對，我不怕的，姐姐也不要怕。姐姐那麼聰明，肯定夫子一說就會。”
摸摸弟弟的頭，姜婼琬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好的，佑琮跟姐姐一起努力，我們都要學的好好的。”
“姑娘，你怎麼了？睡不着嗎？”
“無事，你去外間睡吧，別擠在腳踏，那睡不舒服。”
“多謝姑娘關心，婢子在這裏守着姑娘睡的踏實。”
就在詩心以爲她還會繼續下去的時候，姜婼琬卻突然側身向外，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掀開牀幔，看向她說：“明兒你出府一趟，給南星說一下近期我都沒空約她了。等我回家了，再請她上門。”
“是，姑娘要給左姑娘寫封信嗎？”
“那肯定是要的。”
“姑娘放心，婢子會送到的。姑娘還是快點睡吧，要不然明天一早就要早起，頂兩個黑眼圈就不好看了。”
姜婼琬嗯了一聲，翻身平躺下來，想想家裏確實也沒什麼着急的事情需要她處理，一般的事情戚傑就能做好。
家裏還有餘媽在。
“回去先讓青石過來，在這邊，佑琮學習肯定在前院，身邊也需要個人跑腿。過段時間，理順了再讓青石換有錢到這來。番番和妙妙也是，過些日子讓她們跟七七點點輪換一下。”
“是，姑娘，我都記下了。你快睡吧。”
姜婼琬：……
倒也沒反駁，在心裏默默開始數餃子。
次日天矇矇亮，詩心就喊她起來了。
姜婼琬雖然萬分不情願，但是想想不是在自己家，也只能強迫自己起牀了。
一切弄好，早飯也喫完，她就被海棠帶着去了季瓊邊上昨天連夜收拾出來的專門讓姑娘們學習的院子。
本來季家以前就有姑娘們專門學習的地方，之所以還要另外收拾，沒別的，就是因爲這是離季瓊最近的。
她一天要學習的東西多，而且還要花很長時間護膚之類的，就最好將趕路的時間都省下來。
要不是因爲還要順道教季家其他姑娘，姑姑們是願意直接在季瓊的小院裏將就一下的。
所以王大夫人的效率也很高，一晚上將隔壁小院收拾出來，同時也將宮裏來的人都安排在了這相鄰的兩個院子之中。
姜婼琬到的時候季瑤她們都已經在了，但她也不是最後一個，反而是離得最近的季瓊過來最晚。
在季瓊到了以後，很快一個滿臉嚴肅的中年女史來到她們面前：“姑娘們既然都已經到了，那就先挨個介紹一下自己吧。我姓柳，你們可以叫我柳姑姑。”
五人一一道：“季珊/季瓊/季瑤/季璐/姜婼琬，見過柳姑姑。”
柳女史只是點頭輕嗯了一聲，倒也沒有因爲姜婼琬的亂入而詫異，顯然也是一早就知道了。
讓她們挨個報名，也不過是讓她們這些人能夠區分每一個姑娘。喊錯人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姜婼琬看到柳女史，頓時就把她跟前世網絡上看到的教導主任聯繫在了一起，嗚嗚…前世沒上過一天學，沒經歷過教導主任，想不到穿書後竟然還要經歷一回。
偷偷在心裏祈禱希望這就是個面冷心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