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剛有人將紅色細粉灑在趙婭茜的裙子上,那粉末也很可能是某種花粉,指不定還真的會吸引到特定的蟲子。

    不過皇宮應該比外面乾淨吧。

    要不然主子們沒事,宮女太監怕是要倒下一批了。

    希望今天剩下的時間都正常一點,平平安安出宮,之後再發生什麼就與她無關了。

    姜婼琬心想這種勾心鬥角驚心動魄的日子一點都不適合她這個腦子不大夠用的人。

    生活那麼美好,外面世界那麼大,何必困死在這麼小小一方天地,跟人鬥個你死我活啊。

    姜婼琬真的是拉着季璐一路緊跟七公主趙藝旋不擅自離開,有人給七公主請安問好打招呼甚至說要帶七公主玩耍,她都沒眼色的一直跟着。

    偏偏七公主樂意她跟着,別人就算看她不順眼也沒辦法。

    倒是一路順順利利的捱到了晚宴開始前。

    晚宴,姜婼琬自然不能再扒着七公主了,她那皇子皇女那一掛的,好在身邊還有季璐,反正橫豎不落單就是她最低原則了。

    跟着季璐來到給季家安排的位置上,姜婼琬就默默坐在最後一排,跟季璐同桌,前面是季瑤季珊季瓊三人。

    再前面就是老夫人和季家兩位夫人。

    男左女右,男客其實就在女客的對面,中間間隔差不多都有五米遠,眼神不好的,誇張一點都看不見對面第一排人長什麼樣了要。

    留着中間這麼寬的位置,姜婼琬原先是不知道幹嘛的,反正等帝后在上位入座之後,簡單說了一些中秋賀詞,然後就歌舞表演開始了,同時菜也一道道上來了。

    原本姜婼琬還以爲真的會像所有小說和影視劇中說的,宮宴上的飯菜都是涼的凍的呢,結果並不是,至少姜婼琬喫着的都還溫熱的,除非本來就是冷盤。

    聽着音樂,喫着美食,偶爾擡頭看一眼表演,如果不去想那些勾心鬥角,其實這日子還是挺舒服的啊。

    姜婼琬有時也會轉頭偷偷看一眼坐在高位上的帝后,皇帝六十來歲了,可能身體保養得當,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顯得年輕一些還很是威嚴。

    皇后比今早看到的時候多了幾分端莊貴氣,少了幾分隨意。

    在皇帝下首第一個位置上的想來就是太子了,說實話,皇家傳到這一代,長相上自是不用說的,至少不可能再有歪瓜裂棗,除非返祖了。二十五六的太子正值壯年,有男人的成熟穩重也有年輕的身體,散發的荷爾蒙難怪能吸引到未婚小姑娘。

    宮宴進行中也沒有說要哪家貴女出來主動表演節目的,畢竟誰家的姑娘都是金貴的,要表演還得看舞樂坊的專業歌舞伎。

    那腰肢扭的如清風拂柳般自如,腿劈叉劈的就彷彿兩條腿各長各的彼此沒有聯繫一般,姜婼琬覺得自己怕是一輩子都學不了,更做不到她們那樣的。

    不過她們跳得可真好看啊,翩若游龍宛若驚鴻,姜婼琬對這兩個詞第一次有了直觀的感受。

    姜婼琬在某一次看錶演的時候視線意外的與對面自家弟弟對上了,他就坐在季琛和季琅的身邊。

    對着弟弟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映入有心人的眼中就成了別有用心。

    凡是對季琛抱有心思的姑娘,就沒有一個不在意姜婼琬的。

    可能在她們看來,她身份上可能配不上季琛,但是萬一跟季琛有了感情,她們要是做了季琛的嫡妻,豈不是要難受的很。

    所以姜婼琬也是這類姑娘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趙婭茜了,她自己想要跟季家姑娘們打好關係,又拉不下身段。

    然後就時時盯着姜婼琬,見她對着季琛露出燦爛的笑容,牙根都要咬斷了,心中暗罵她就是個狐狸精。

    再回頭看姜婼琬一眼,趙婭茜差點笑出聲,哼,死狐狸精,活該!

    姜婼琬真得很無語,她已經很安分了,想不到還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一個宮女上湯的時候,被她隔壁桌的姑娘“不小心”踩了一下裙襬,然後湯就全部灑在她的衣裙上了。

    淺粉色的衣裙溼漉漉了一片不說,還散發着食物的香氣。

    宮女立馬跪下小聲求饒,很快就有管事的姑姑過來把宮女帶走,且請姜婼琬去換一身衣裙。

    姜婼琬的內心是真的有一種窩了個大草的不爽感,好好喫飯也能這樣?

    好在都是帶了備用衣服的,也有人去通知海棠拿她的衣服過來了。

    所以等姜婼琬到了宴會不遠處專門安排給女客的廂房的時候,海棠也拿着衣服到了。

    進了屋,海棠就急切問道:“姑娘,你沒被燙傷吧?”

    姜婼琬搖搖頭:“湯是溫熱的,倒不至於燙傷,還是快給我換下來吧,溼着讓人難受。”

    一旁還有兩個宮女幫忙,所以姜婼琬真得就是例外都換了一身新的。

    等到姜婼琬換好衣裙,原本換下來的衣裙,宮女就說她們拿下去當即就清洗好,會在宮宴結束前送回的。

    姜婼琬表示不用都不行,宮女們熱情的讓姜婼琬不想多想都不行。

    “姑娘,現在就回宴會嗎?”

    姜婼琬嗯了一聲:“辛苦兩位姐姐了,讓我這丫頭隨你們一塊去,衣服洗完烘乾了直接給她就行。”

    “是,姜姑娘慢走。”

    出了偏殿的廂房,姜婼琬臉上無喜無悲,擡頭就是明月高懸,加上一路都有宮燈,所以哪怕是夜裏也顯得異常亮堂。

    海棠被姜婼琬留在兩個宮女那看着她的髒衣服,別讓人給塞了什麼不該塞的東西進去。

    至於說她們要搜髒衣服裏的東西,姜婼琬無所謂,因爲根本沒東西,她唯一擔心的是她們的栽贓陷害,所以海棠留在那裏很有必要。

    詩心提着一盞琉璃宮燈跟在姜婼琬身前半個身位,隨着她慢慢地朝着宴會的方向走。

    “姑娘,仔細腳下。”

    “路平的很,再說一路都是宮燈,看得清。”

    其實詩心是想問幾句的,不過到底還是記着這裏是皇宮,很多話不宜說。

    姜婼琬走過一個轉角,看到前方矮樹叢那透過來的影子,警惕道:“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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