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是眨眼而過,一晃就來到了九月二十六,季瓊大婚的日子。

    姜婼琬等姐妹添妝都在昨夜裏完成了。

    雖然是太子良娣,不是正妃,但是季家依然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給辦了婚禮。

    該給的八十六擡嫁妝也一擡不少。

    太子也給足了季家面子,親自上門迎親的。

    季琛揹着季瓊上花轎的時候倒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妹妹給太子做良娣是太可惜了,她本該是別人八擡大轎做人正妻的。

    “去了太子府也別怕,家裏永遠是你的靠山,有事儘管讓人來給家裏說,也可以直接給我說。我的妹妹,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欺負。”

    季琛的話在他背上的季瓊自然聽見了,她也是第一回知道原來自己在這個哥哥心中是那麼重要,感動自責等等情緒涌上心頭,滾燙的淚珠就滴在了季琛的肩頭。

    “不怕,別怕。”

    季瓊感動地輕輕地又頗爲堅定地嗯了一聲。

    姜婼琬看着季瓊被季琛背出院子,在外面上了花轎,她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能感覺到作爲新嫁娘對孃家的不捨。

    這不算是正規的婚禮,很多步驟都簡略了。

    估計想要看古代正規的大婚,還得等來年三月季珊的婚禮。

    嫁女兒終歸是沒有娶兒媳來的熱鬧啊。

    她以前網絡上看那麼多視頻,各種各樣的婚禮,基本都是在迎接新娘開始到男方,接完新娘後的女方家就沒有了後續。

    這個家裏哭得最情真意切的大概就是季瓊的生母了,姜婼琬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姨娘,古代三十就是半老徐娘了,但是看着這個姨娘,也不難想象的出當初是何等絕色。

    古代有錢有權的男子還是很爽的啊,娶個能管家的正妻,再納幾房有顏值的小妾,外面還能有紅顏知己,只會被人羨慕卻不會被人說嘴。

    反而是正妻敢反駁的,會被別人說善嫉、不賢。

    呔!

    姜婼琬覺得自己腦子絕對是有包了,在季瓊的好日子,竟然會去想太子妃這個正妻會是何等難過。

    這種難過還不是一次,很快,半個月後就要體會第二次。

    以後可能還會更多。

    哪天要是成了皇后,選秀女就成了她工作的一環。

    想想,這是何等苦逼的工作啊。

    以後要是給自己找男人,絕對不能找那樣的。

    可以長得差一點,家庭條件差一點,但是最好家裏人口簡單一些,她是絕對絕對不允許丈夫納妾和置外室的。

    一旦發現,絕對和離。

    和離?!

    姜婼琬的眼睛都亮了。

    不嫁人會被人說嘴,但是嫁人之後和離了,那就是真得完全自由了啊!

    季璐拍了一下姜婼琬的肩膀,不解地問:“你這臉色一會變一會變的,是在想什麼呢?”

    姜婼琬哈哈一笑,然後左右看了看,才悄聲說:“我這是想到瓊表姐出嫁了,家裏就少了個姐妹,來年珊表姐也要成親了,就又要少一個,心裏正爲此難過着呢。”

    “唉~你這麼說的話還真是,我姐也沒多少時間就也要成親了。其實你我何嘗不是啊,來年我們都要及笄了,離着定親成親也就不就不過兩三年的事情了。爲什麼就不能一直開開心心在家當小姑娘呢。”

    姜婼琬嘻嘻一笑:“你想留,二伯母也不會留你的。”

    “哼。”季璐本來想回一句,想想她爹孃都沒了,就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走吧,二姐上了花轎就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回去可以準備喫酒席了。”

    姜婼琬嗯了一聲,她轉頭就看到了一旁也在說着悄悄話的季珊和季瑤,還有一些她不太認識的季家親眷。

    說實話,現在姜婼琬的心情是複雜的。

    其實兩輩子加起來她甚至連戀愛都沒有過,想象不出以後自己要跟一個什麼樣的人共度一生。

    之前還在想着隨便找個人先成親,過不下去和離單獨過也很美。

    現在真得身處一場婚禮之中才發現自己想的其實太過簡單了一點。

    算了算了,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反正自己這一兩年也不可能成親。

    說來這個時代的人早婚也有很大一方面是此時人類的平均壽命決定的。

    能活到六十歲,都已經是長壽老人了。

    而在現代,五十九歲,聯合國認定還是中年人,六十剛剛步入老年,九十往上纔算是長壽。

    再加上生產力的低下,嬰幼兒夭折率過高,提前成親纔是社會穩定的基本需要。

    季璐拉着姜婼琬在一張大圓桌前坐下,靠近她輕聲說道:“說是今兒有鹿肉,和外海過來的有臉盆大小的螃蟹,等會你可一定要好好嚐嚐。”

    姜婼琬笑着點頭:“嗯吶嗯吶,肯定不能錯過。”

    “今天是二姐姐大喜的日子,我們要不要喝點菊花酒?”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

    “那就來一杯。”

    一旁謝家的姑娘看她們嘀嘀咕咕,不由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呢,怎麼,不能給大傢伙說的嗎?”

    季璐顯然不太耐煩這個表姐,回話的口氣有點生硬:“看三表姐說的,大庭廣衆之下我們能說什麼悄悄話呀。不過是問問琬表妹在這大好的日子能不能一起喝點菊花酒,畢竟姐姐們都比我們年長,我就沒什麼好問你們的了。”

    謝三姑娘謝溫欣呵呵一笑,好像剛纔問話的不是她一樣,看着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季璐說得話,但是就坐在她右手邊的姜婼琬已經看到她放在桌子下面的雙手都快把帕子絞爛了。

    季珊看過來,笑着接過話說道:“大家都喝一點吧,菊花酒配螃蟹正正好,我讓人將酒先溫一下。”

    都是親戚,甚至謝溫欣還是季璐的親表姐呢,都能整出一些有的沒的。

    果然,無論是男人女人還是其他什麼關係的人,只要人多了,就會有各種矛盾。

    姜婼琬心裏不免覺得這樣應酬這個應酬那個有點心累,酒菜還未上桌,她就想要離席了。

    不過酒菜一上來,她頓時把剛纔那小小的不愉快給拋開了。

    什麼都不能擋着她喫好喫的。

    姜婼琬喫的正香,就聽到邊上人對她說:“你怎麼直接用手抓起蟹腳就啃啊,難不成以前從未喫過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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