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人醒過來了,事情卻忘記了。
而且是那種任憑她無論怎麼想都回想不起來的那種。
氣得她直捶被子。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姜婼琬氣呼呼道:“就是剛纔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想到了一件事情,好像挺重要的,但是醒過來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對此詩心也沒有好的辦法,畢竟這種事情別人真得是無能爲力的,最終還是要本人想起來才知道到底是什麼。
生氣了一會,姜婼琬也不糾結了。
畢竟真得重要,她總能想到的。
要是一直想不起來,那就說明這事情並沒有她剛纔半夢之間以爲的那麼重要。
姜婼琬雖然這麼勸慰自己,但是到底還是有點意難平。
“姑娘,起嗎?”
“起來吧。”
在詩心她們的伺候下,姜婼琬洗漱穿戴妥當。
接着詩心才說:“姑娘,剛纔您睡下之後表姑娘來過,不過見您睡下了,她就回去了。只是讓婢子在您醒來後一定要告訴您一聲。”
“嗯。”
“舅夫人讓您在醒來之後去她那裏坐坐,晚飯就跟她一塊用。”
“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在小舅媽的院子裏姜婼琬也看到表妹,表弟並不在。
小舅媽解釋道:“小杰已經去書院了,接下來大概旬日纔會歸家,如果課業跟不上的話,連旬日都回不來。”
“原來如此,看來以後只能每個旬日見着表弟了。”
“你對他倒是有信心。”張雅惠說這話的時候是高興的,畢竟哪有母親不盼着自己兒子好的。
戚愛愛直接拆臺:“那表姐有的等了,小杰在學習上一直不怎麼開竅的。”
“愛愛!”張雅惠無奈的瞪了女兒一眼。
姜婼琬微笑着說:“小杰畢竟年紀還小,慢慢學就是了,再過兩年他自己知道要學了,可能這兩年看的書就一下子融會貫通,全懂了。”
這話說得張雅惠開心不已,她也覺得是兒子年歲小,還不懂,跟書院那些人年紀比起來都是算小的那一掛了。
戚愛愛隨後有點不太高興地說:“表姐,碼頭那邊剛傳來消息,說是除了已經離開的船,其他經過兩天的排查也沒有找出什麼嫌疑人。只怕這次是真的要喫個啞巴虧了。”
到底是有點意難平的,就算自家有錢,完全損失的起,也不想這麼被損失掉啊。
姜婼琬對此也很無奈,你們要找的嫌疑人就在你們面前呢,難不成要我自爆?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了。
心裏想着以後在其他方面多補償你們一點吧,這個事情鬧成現在這樣她也沒辦法了。
“對了,舅媽,閔家是做什麼的?好像聽說他們丟了一批重要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卻又沒有說。”姜婼琬決定還是多問問。
“哼,閔家上一代的嫡女送給端親王做妾去了,自以爲勾搭上了端親王,在這邊地方上就能夠橫着走了唄。”
說到這裏張雅惠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說閔家好吧,那肯定不可能,畢竟她看不上那種靠殺傷搶掠發家的人家,但是說他們不好吧,他們也沒做什麼危害大梁本國的事情。
所以說她對閔家的觀感還挺複雜的。
姜婼琬哦了一聲,她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畢竟也沒有什麼思想道德潔癖。
國與國之間從來都不太平的,更不會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互幫互助毫無保留。
這要如此,那小舅也不至於到現在也無法從臨國帶出來高產的農作物了。
“原來是這樣,那現在他們等於是金盆洗手,幹起了正當的買賣了?”
姜婼琬跟小舅媽說話的時候,戚愛愛就乖乖地坐在一邊安靜的聽,倒是不會對她不熟悉不知道的事情隨便開口。
“可以這麼說吧,只是他們的生意也基本都算不上什麼正當行業。”
“黃賭毒?”
張雅惠就聽懂了裏面的賭,其他兩個不是很明白,倒也沒有因爲自己是長輩就不好意思問:“你說的黃和毒是什麼?賭坊他們閔家還真有,城裏和碼頭那邊的大興賭坊就是閔家開的。”
姜婼琬腦中閃過一道驚雷,閔家不會是端王家的黑手套和錢袋子吧?!
要知道端王家在京城外城還有一個出名的園子呢,當然明面上沒有掛在趙燁煦家而已。
那天空山寺下來碰上個人,說是有人想見她,她沒見,事後知道是端王的姨娘,姓閔。這不就是……
想歸想,小舅媽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
“黃就是青樓勾欄的生意,毒嘛,就是抽大煙一類的。”
“大煙?也不知道你口中的大煙是哪種,但是閔家最近在兩廣城最熱鬧繁華的地方重新裝了一棟樓,具體做什麼的還不知道,做的匾額好像就叫神仙煙館。只是現在還沒揭幕開業。”
如果說閔家做海盜劫掠其他國家,姜婼琬對他們沒有什麼惡感的話,在本國光明正大開黃賭毒,姜婼琬就對他們的厭惡劇增。
哼,有本事把大煙館開到鄰國國都去啊!
來禍害本國人民算什麼?!
黃和賭這種東西說實話自古以來一直存在,不是閔家也會有其他人冒頭的,傷的也就傷個體小家。
但是大煙館就不一樣了,這玩意一旦開始,就很難讓人收手,更是會殘害一個民族。
閔家,端王府,趙燁煦……
姜婼琬冷哼了一聲,只覺得自己僅僅只收了他們的罌粟殼和大煙,對他們下手都算太輕了。
可是這種事情,她不可能恰好每次都能碰上的,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從源頭上杜絕。
最強有力的,在這個時代自然是找皇權。
皇帝,怎麼給他說?
找誰給他說?!
天吶,姜婼琬覺得自己越是想擺爛,好像越是有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