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州,戚政明也有產業在,甚至他在這邊還有大片的土地,所以他一來,這邊就安排好馬車帶着姜婼琬和戚愛愛一行人就朝着他在這邊的田莊出發了。

    先是坐了大半天的船,再坐一個時辰的馬車,姜婼琬真的覺得自己全身哪哪都不舒服。

    好在身上帶的藥丸不少,尤其是左南星送的藥丸,效果是她一路上買來的藥丸比不上的好。要不然她覺得自己怎麼也得在牀上癱兩天才能好。

    “這裏的稻子真的是大片大片的啊,比兩廣城郊還要多呢。”

    戚愛愛興奮地趴在車窗朝着外面看去。

    馬車外騎馬的戚政明聽到女兒的話,說道:“兩廣纔多少田地啊,哪能跟這裏比啊。要不是這裏沒有船過不來,這大片的土地都不上你爹下手。”

    這裏的路也真的就是泥土路,坑坑窪窪沒個平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顛習慣了還是喫的藥丸起效了,姜婼琬倒是覺得胸口一點都不悶了。

    順着戚愛愛的腦袋朝着車窗外看去,果然,外面此時是綠油油的一片:“想不到才二月這裏就已經能夠種水稻了。”

    “可不是嘛,這邊一年勤快點能做到三熟。要不然哪有那麼多糧食啊。”

    “真好。”

    戚愛愛突然擡頭問:“阿爹,我們喫的糧食是不是都是這裏種出來的?”

    “也不全是,畢竟兩廣那邊也有田地種着,不過絕大多數喫的是這裏的。”

    隨後戚政明又對姜婼琬說:“這邊還有一些特殊的品種,不過種那個要精心伺候,一年最多還只能種一季,所以那種稻米很少有人選擇種,種了也是給皇上特供的。”

    “阿爹,那我們能喫到嗎?是什麼米呀?”

    “過年的時候不是才喫過,我這也弄了一小塊種着,年節的時候也就當享受一回了。”

    戚愛愛隨後一臉恍然:“哦,原來是那個。”

    姜婼琬沉思了一會,也明白了,過年,她也在這裏喫的,也喫上過一碗,那米飯真的五顏六色的,她還以爲是特意染色的。

    “哈哈,看你們的樣子是都知道了吧,沒錯,就是那五彩米,喫着是不是特別香?”

    戚愛愛撇撇嘴:“那還不如胭脂米和碧梗米喫着好喫呢,除了顏色好看,一無是處。”

    “瞎說,五彩米香着呢。”

    “是是是,您說香就香吧。爹,下次讓佃戶多種一點碧梗米和胭脂米唄。”

    戚政明哼了一聲:“有的喫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要知道五彩米可是供米,一般人想喫還喫不着呢。”

    戚愛愛笑嘻嘻道:“我就知道阿爹最棒了。”

    姜婼琬就喜歡看小舅他們父女自然的相處模式,沒有那麼多小心翼翼,真好。

    這邊的田莊建造的倒是蠻好的,而且跟北方那邊的房子很一樣。

    一個田莊,倒也沒有弄什麼二層小樓,但是基本是石頭壘起來的房子,住在裏面倒是挺涼快的,據說這種屋子冬暖夏涼,特別適合這悶熱的南方。

    屋裏收拾的挺乾淨的,被子都有一股太陽的味道,躺在牀上,姜婼琬竟然覺得這牀竟然跟在船上一樣還在輕輕地搖晃。

    “表姐呢?還沒醒嗎?”戚愛愛問守在門口的詩心。

    詩心點頭:“表姑娘若不然也去休息一會吧。”

    “那好,我就睡在隔壁,表姐要是醒來了,記得喊我啊。”

    “是。”

    結果這一睡,姐妹倆都直接連晚飯都沒起來喫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姜婼琬一覺醒來,除了餓還是覺得餓,好在這邊莊頭一大早就熬煮了白粥,配一點醃製的芋艿苗,就這麼直接嘩嘩吃了兩碗。

    等她喫完了,戚政明才滿臉笑容的從外面過來:“琬琬,愛愛,你們都起來了啊。怎麼樣,昨晚睡得好嗎?”

    這多少是有點明知故問了,姜婼琬略微有點不好意思,戚愛愛則是直接哼了一聲。

    “小舅,可是有什麼好事?”

    “你也知道這一大片良田不可能全是我的,昨天我就讓人給附近田莊送了信,我們離得最近的那個一大早就回復了,且說他們老爺交代過的,只要價格合適,這邊的管事就能夠自己做主賣掉。”

    “真的呀?那可真是好消息。”姜婼琬也蠻高興的,這時候能夠這麼快就收到糧食,真得是很幸運的。

    戚政明笑着點頭:“是,如果這邊能夠收到糧食,那我們倒是不用專門再去呂州城那邊了。就是一旁的海清國,你是打算在這邊收完糧食去還是先去那邊繞一圈過來載上糧食再走?”

    “聽小舅安排吧。”

    “阿爹,表姐,我們先去海清國看看吧,聽說那邊的人跟我們長得不太一樣,個子普遍偏矮,是真的嗎?”

    “個子矮倒是真的,其他的其實也長得差不多,只是頭髮和眼珠子的顏色偏向棕褐色一些。”

    戚愛愛啊了一聲:“我們是比他們深的黑色。那到了那邊豈不是一眼就能夠分辨出是不是本國人了啊。”

    姜婼琬想到之前小舅說的怎麼也帶不出高產的農作物,可能這簡單的分辨方法也是其中之一吧。

    難不成海清國的人都那麼愛國,就沒有出一個叛徒?

    真真是不可思議,說不定去了那邊可以好好考察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戚政明看懂了姜婼琬心中所想,說道:“別看那只是一個小國,內亂紛爭還不對,但是對外倒是都挺一致的,甚至有些排外,所以我們要過去得先等等,等兩廣那邊專門通海清國的官方貿易船隻過來才能跟着一起去。”

    姜婼琬驚訝:“小舅,難道那邊不允許民間獨立交易嗎?”

    “當然是不許的。私下貿易一旦被發現,那可是要夷三族的。”

    “刑罰竟然這麼嚴重。”

    “可不是。”戚政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說不出的遺憾,要知道他也嘗試過發展內線的,只是全部都沒有成功。

    姜婼琬是心思聰慧之輩,結合小舅的一些簡單介紹,她是能夠知道兩國互爲友好貿易合作伙伴又彼此提防,尤其是弱勢一方,提防心只會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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