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纔剛伸手,就被戚愛愛抓着了雙手:“表姐,你幹嘛呢,畫上的墨都還沒幹呢。”
“你快放手啊,這不過是隨手塗鴉,畫得不好丟了就是了,總不會每畫一幅都要留着吧?”
“可是這幅畫畫得很好啊,你要不要就給我。”
姜婼琬瞪了她一眼:“哪裏好了,隨便畫個人都讓你看偏了。”
“嘻嘻~我就是覺得畫的好,至少畫上的蝴蝶蘭就很好,深得我心。”
“你要是喜歡蝴蝶蘭,我另外給你畫一幅就是了。這幅畫,你既然認爲人是那個誰,就不能給你了,免得回去小舅媽還以爲你有了意中人。”
戚愛愛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神滿臉笑容地看着她:“表姐,你現在這樣就是別人說的思春了吧。我們現在就是在春日啊,那就是……”
姜婼琬連忙掙脫她的手同時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小年紀別亂說話。姐妹之間玩笑也不可以。”
被捂的差點無法呼吸,戚愛愛拉下她的手:“知道啦知道啦,對不起,表姐,我不說了。”
“嗯。”
隨後姜婼琬將目光投向桌上的畫,一個衣袂飄飄的長髮男子手持一酒葫蘆佇立在蝴蝶蘭花叢中,還有兩隻蝴蝶在翩翩飛舞。
這形象無論怎麼看也是酒中仙李白吧,怎麼會被看成藍霂呢?
沒錯,自己畫得就是喝酒準備吟詩三百篇的李白。
肯定是表妹眼神不好。
自己若是執意撕了,會不會被表妹認爲是欲蓋彌彰?
算了算了,就單獨這幅畫作來說,算是她的巔峯之作了,李白,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留的啊。
“對了,你跑來是找我幹嘛的?”
“啊,看到你畫畫我都給忘記了,走,表姐,阿爹整了一株非常好看的橙紅色的珊瑚,還有幾株天藍色,很好看的,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就在二層阿爹的屋裏。”
“好吧。”
雖然自己並沒有多少興趣,但是也不想掃了表妹的興致,然後就跟着戚愛愛走了。
二樓小舅的船艙可以說是最大的一間,現在一半都裝了比較貴重的貨物。
那株橙紅色的珊瑚,原本不甚在意的姜婼琬看了也發出一陣驚歎,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竟然還有如此美麗的珊瑚,相對而言,另外兩盆淺藍色的珊瑚就遜色不少。
“小舅,這麼極品的珊瑚竟然被你收到了,真厲害啊。”
“哈哈哈……都是運氣,運氣。”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是不難看出戚政明臉上的得意和高興。
戚愛愛朝他豎起大拇指:“阿爹運氣真好。”
三人在屋內說笑了一會,戚政明就說他要親自去看看其他的貨裝的怎麼樣了。
等到姜婼琬再次回到三樓自己的船艙之內的時候發現放在桌上的畫紙已經不翼而飛了。
不由地轉頭看向身後的詩心:“詩心,剛離開的時候你把畫紙收起來了?”
“沒有呀,墨尚未完全乾,婢子就用鎮紙壓着呢。咦,窗怎麼還開着呀,婢子明明離開的時候關上了呀。”
“嗯。”
詩心離開之後,姜婼琬看着開着的窗,又看看空蕩蕩的桌面,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不是被一陣狂風給吹走了,那麼自己的畫是被人偷走了吧。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除了藍霂,姜婼琬都不做第二人猜想。
如果真是他讓人拿走了,那……
姜婼琬的臉刷一下紅的快冒煙了,她自己覺得自己畫得是李白,但是表妹看了第一反應她畫得人是藍霂,那麼藍霂自己看了會怎麼認爲?
天吶,簡直不能再往下想了。
希望是點點收起來了,要不然真就是一陣風吹進大海了也好啊。
走到牀邊坐下,姜婼琬頓時又感覺有點心神不寧,她並不希望再招惹到那個瘋批。
日子過得平平靜靜的不好嗎?
她並不希望自己的日子過得多刺激。
可是這兩天過得簡直太過刺激,希望早點能夠開船走吧。
現在外面烏壓壓的,好像隨時都有一場暴雨落下來。
將窗給關上,一屁股在牀上坐下來,姜婼琬感覺自己現在有點心亂。
深呼吸好幾下,姜婼琬才定下心來,想來藍霂這種人隨心所欲慣了,對她也不過是一時獵奇,想來等她回到大梁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次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吧。
嘚嘚嘚~
“進來。”
然後姜婼琬就看到一臉愁眉苦臉的詩心:“姑娘,婢子問了點點,她一直在下面盯着姑娘買的東西然後跟人交接入冊,根本沒有上來過。可是怎麼就沒有了呢?”
“算了,別想了,可能有一陣妖風吹過捲走了吧。本來我畫的就不是特別滿意,沒了就沒了。”
詩心很想說那畫明明是看主子畫這麼久以來畫的最好的一副了,不過看着姑娘,還是把這話吞回肚子裏。
至於表姑娘說得自家姑娘畫的那什麼貴公子,詩心是不信的,她家姑娘總不可能看人一眼就一見鍾情了吧,姑娘也不是那樣性子的人啊。
“姑娘,晚上想喫點什麼?這裏靠近碼頭,婢子問過了想喫什麼,那邊還能給送過來的。”
姜婼琬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胃口,就說:“讓船孃熬點白粥吧,其他倒是不需要什麼了。”
以爲她上了船之後還是沒有調整過狀態,詩心就說:“好,那姑娘好好休息一下,婢子先下去了。姑娘要是有什麼需要叫一聲,茯苓姐就在外面。”
“嗯,好。”
詩心離開沒有一會,姜婼安就聽到外面噼裏啪啦雨滴落下拍打在船身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心中有點煩悶,悶氣,姜婼琬想要開一絲窗透透氣,剛打開,一隻手伸了進來。
還沒被嚇得問是誰,一個身影就快速從窗口躥了進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