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臥在貴妃榻上,姜婼琬一邊看書信一邊由着點點她們給她烘頭髮。

    看到信中說那邊海島的糧倉已經開始建設,且已經快到了收尾階段,姜婼琬不由面露笑容,很好,戚傑的辦事效率還是那麼高。

    另外也說了在內陸一些地方陸續的買了十一個孩子,已經安排送去通州田莊那邊了。

    並沒有帶在他的身邊,雖然他身邊缺少跑腿的,但是這些未經過一點培訓的帶在身邊還是很不方便,反而讓他做事束手束腳。

    對於這點姜婼琬也頗爲認同,就如同她帶過來的趙牛和閔石兩個孩子,也是一路上跟着季丁他們學習了很多,到了兩廣之後又被小舅安排到鋪子裏去歷練,就這樣也不過是堪堪能用。

    同時還說在內陸招人的時候也幫當地的人在一些田地邊上打了好幾口水井。

    看到這裏姜婼琬也是含笑點頭,這個做的不錯,畢竟需要打井的地方之前她就交代過必須是屬於百姓自己的地纔可以,一個村子有那麼一口水井在,就算夏季雨水稍微少一點也能熬過去。

    她雖然不至於聖母心,但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能多做一點是一點,畢竟手中的銀子真是越花越多,有時候也是會感覺很愁人的。

    你說惡霸那麼多,賭坊就擺在那,還一直朝你吆喝,不去收拾一下他們,不去替他們花點銀子出去,那這個雞肋一般的空間還有什麼用呢?

    自己這也算是替這些人積德行善抵消他們一部分惡孽了吧。

    這麼想來,姜婼琬覺得自己雖然算不上聖母,但是都可以稱一句聖女了。

    如此想着,她就不由的輕笑出聲。

    詩心往爐子裏添加第二道米蘭花的香料塊,聽到笑聲問道:“姑娘,可是戚管事說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嗎?”

    “那倒是沒有,就是他說的一些事情我聯想到一些好玩。”

    “哦。姑娘,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是不是要開始準備夏裝了?這邊的料子倒是沒有京城那邊的選擇多。”

    “這邊你才逛了多少地方啊,再說我們離開這麼長時間,指不定人家鋪子都上新品了。”

    “姑娘說得也是。”

    這邊的氣溫確實比較高,這才四月出頭感覺就跟南城那邊五月底六月初一樣了,至於京城,這個時候空山寺的桃花纔開始盛開呢,溫度相差太大,完全沒有可比性了。

    而且,夏裝不趕時新的話,她空間裏還有不少呢。

    想到自己那隻能偷摸使用的空間,不由也是一陣氣悶,這要是個仙俠世界,她高低不止是發財那麼簡單了。

    “只怕小舅媽已經安排這些了,過兩天等緩過來,我們也在兩廣城裏逛逛,有看到那合適的就買一些。對了,明天將從海清國和呂州那邊買來的東西分一分,然後該寄出去的就寄出去。”

    點點這時給姜婼琬一邊捶腿一邊說道:“姑娘,舅老爺不是要安排人送貨去京城的鋪子嗎?順着舅老爺的人走不是更好更讓人放心?”

    “點點都會爲我考慮了,真不錯。你說的也是,那你們說說看趙力和閔石,哪個適合跟着一起回京去?”

    姜婼琬看完信將信摺疊放回信封之中隨口問道。

    詩心細心的給她薰頭髮,回說:“姑娘也是的,這讓我們怎麼知道。我們離開這月餘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小子在舅老爺的鋪子裏乾的如何了。姑娘想選那做得好的回去?”

    “能有什麼做得好做不好的,都是肯認真努力的人,就是他們的性格差別還是大的,我在想哪個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點點這個時候就低頭捶腿,一聲不吭了,清楚知道這不是她該摻和的事情。

    詩心跟姜婼琬彼此之間的情分到底是不同的,她就沒有那麼多顧慮,直接說道:“趙力腦子沒有閔石靈活,不過做事更穩妥一些。”

    “嗯,你說得也是,明兒問問小舅,指不定他就有別的安排。”

    “姑娘有舅老爺在,一切都能安心。”

    姜婼琬嗯了一聲,確實,有小舅在,她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對於小舅,只怕他真的代替了父親的位置給予了她寵愛和教導。

    她如果想要一直留在兩廣,小舅自然是會一直疼寵她的,只是放弟弟一個人在京城,她也有點不安心。

    只是現在就回去?

    想到京城姑奶奶貌似有意把她許給王家那個哥兒,姜婼琬就有點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拒絕她。

    其實只要在京城,姑奶奶出於關心,無論是不是王家,最後肯定會給她定個人家的。

    嘆了口氣,在兩廣城的日子還是相對舒心的,小舅小舅媽,甚至表妹表弟都對她很好很好。

    接弟弟過來,那是對他的不負責,畢竟他自己很願意走科舉之路。

    而且自己如果真的在這邊長住,就不能一直住在小舅家。

    手往胸口一放,就摸到了衣服下的項鍊,姜婼琬臉色一僵,那瘋批說半年內就去京城求娶她,不會是真的吧?!

    不是的話就算了,但如果是真的怎麼辦?

    難不成自己還真的就要答應嫁給他了?

    想到他的瘋狂中又帶着剋制的樣子,姜婼琬莫名的心慌了。

    “姑娘,姑娘~”

    “嗯?怎麼了?”

    “舅夫人讓您晚上過去一起用飯。”

    “哦,知道了。”

    詩心總覺得自己姑娘好像從海清國那港口回來就開始變得有心事了,不過那感覺她說不出來,就是平時很正常的,就是偶爾會像剛剛一樣失神。

    就像她突然冒出來的項鍊,她就不敢往深了問。

    姜婼琬其實也知道自己的狀態或者異常是瞞不過身邊貼身伺候的人的,但是她不想多解釋,話都不想多說。

    要猜測就猜測去吧。

    難不成主子還要給下人去做解釋嗎?

    那這主子當的多憋屈啊。

    或許自己等這一船糧食北上的時候跟着一起去,就坐海船沿着海岸線走,但凡有點風浪就找避風港停靠,這樣……

    姜婼琬猛地用自己的手一拍腦袋,心中暗斥:姜婼琬,你是傻了還是跟着瘋了?!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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