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藍霂都想要不然就這麼算了,直接離開雨林,或者原路返回,走更方便的路的時候,姜婼琬就拉着他堅持下來了。
畢竟姜婼琬知道藍霂是因爲擔心她會撐不住纔會一再說要回去的。
不過她覺得自己還可以。
主要是除了路不好走,總是會遇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其他的其實也還好。
畢竟他們不喝生水,也不喫這裏的東西,喫喝都是從空間裏取出來的。
住的話,除了有一天晚上鋪好了牀,睡了一半,帳篷裏爬進來一條蛇嚇了一跳之外就是那無孔不入的超級大蚊子還有一些姜婼琬叫不上名字的昆蟲。
那些東西很惱人,不過好在有空間幫忙,來什麼收什麼,瞬間能夠讓環境變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但是就這樣,姜婼琬依然手腳被蟲子蟄了好幾下,被咬的地方腫成好大一塊包。
下雨的時候也被雨淋的渾身溼噠噠的。
但是這些都不足以她改變早先的計劃。
正是因爲她的一再堅持,再加上她真的帶的東西特別完善,想要什麼,基本藍霂說一下,她就能夠從空間裏取出來,所以藍霂只能是一再妥協。
其實一開始藍霂以爲姜婼琬在第一天就會哭着喊着要回來的。
結果想不到反而是她一直在咬牙堅持。
當然也因爲有她在,所以這一趟路程突然就變得無比的輕鬆起來。
那些綴在他們身後一天路程的暗衛們,日子就艱難的多了。
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主子就能夠如此迅速,而且好像從不打獵,有時候甚至比他們還速度,有一天大雨,差點還跟丟了,找岔了路,幸好另外一路的人看到了主子特意留下來的記號。
姜婼琬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望着前面的一個山頭,又看了看天色,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阿霂,離開這個山頭就進入武越了?”
“是,那邊跟這邊一樣都會有巡邏的人,不過一般不會每天都會巡查的。但是不否認一旦進入那邊就有可能跟對方撞上。”
姜婼琬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之前你是不是帶着我在山裏繞了遠路啊?要不然的話我們應該早就進入武越了吧?”
“哈哈,被你發現了啊,從這邊進入武越國會更接近大梁的南境。如果是一開始的地方進入,那都算的上是在武越的腹地了,容易遇上威脅,在這邊的人跟大梁南境的人還有巫蠻族的人都有私下接觸,對兩邊的人都相對會友善一點。”
“啊?不是越是邊境的人對其他國家和地方的人越是敵視嗎?畢竟兩國開戰,他們總是第一批倒黴遭殃的人。”姜婼琬對藍霂的話其實有點不太理解。
藍霂笑着點頭:“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也沒有錯,不過事無絕對嘛,他們纔是最希望熄戰的那羣人。”
姜婼琬哦了一聲:“這麼說的話也是,誰希望開戰,然後自家的家園被破壞,家人被殺害呢。和平纔是普通百姓永恆的追求。”
“我們現在站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對面如果有人,會不會一眼就看到我們啊?”
藍霂站在她身邊,握着她的手:“放心吧,一般是不會的。你不是還特意穿了綠色的衣裳嘛,可能對面看過來,還以爲我們是兩棵不起眼的樹。”
姜婼琬:……
“走吧,我們從那邊下去,然後越過中間的溪谷潛入對面。”
姜婼琬也沒想到羣山之間竟然還有這麼一條才三四米寬的溪流將兩邊完美的給分割開來。
造物主可真神奇,給兩國自然的分界線,免除了戰爭和談判桌上的來回扯皮。
“不等夜晚降臨再偷摸的過去?”姜婼琬看看天色,今天白天都陰沉沉的,晚上估計會下雨,那時候過去對面應該發現不了。
藍霂笑了一下道:“琬琬考慮的很是,我們先下到山的那邊,然後等着天色漸暗的時候,我們就悄默默地摸到對面去。”
“哈哈,好,我們走。”
……
四天後,姜婼琬跟藍霂總算是離開了十萬大山山脈,現在兩人換了一身普通富戶穿的細棉布,外面還套着粗布衫。
看着下面的小山村,都是一臉感嘆。
“太不容易了,總算是出來了。”
“是的,我們下去?放心,我會說武越國的國話的,地方話,這邊其實跟大梁南境的話有點相似,我也是會的。”藍霂安慰地說了一句。
姜婼琬驚歎:“哇,阿霂,原來你這麼厲害啊,竟然還會多國語言,太棒了,那接下來就靠你了。”
“放心,這邊的人也都是普通人,有我在,傷害不了你的。”
姜婼琬狠狠點頭,然後頓了一下說:“等會我就裝啞巴啦,你別逗我說話。”
“真不用,你就說大梁話也沒什麼。”
姜婼琬搖頭:“暫時不能全部暴露。”
“好。那我們現在就下山?”
“嗯嗯。”
然後兩個人,姜婼琬弄了一個竹簍揹着,藍霂身上揹着一個包袱,一看就是裏面裝了不少好山貨,手上還拎着兩隻山雞。
姜婼琬特意將自己的臉和手都化成了蠟黃色,雖然依然能看出是美女,但是跟之前那種一眼就吸引人眼球實在是有很大的不同。
然後也給藍霂化了化,沒辦法,男人太出色也不行,畢竟不是隻有男人好色,女人有時候比男人還好色呢。
顏值瞬間被降低了兩三個檔次的小夫妻倆,看着彼此都感覺很滿意。
很好,至少不會第一眼就被人給惦記上。
果然,下山換了路線,走上下面村民經常走的山路,很快就遇上了進山來打獵和採蘑菇的村民。
藍霂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就打消了對方的懷疑,還熱情的將人請到他們家去做客。
站在藍霂身後裝啞巴的姜婼琬,真的是有聽沒有懂,這說得都是什麼?
原來我不光是啞巴,我還得是聾子纔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