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什麼人一來就能見着郡主,那郡主成什麼了?
還有當地官員對此事的不作爲,自然也被周公公給申斥了一番。
姜大伯赫然發現姜婼琬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他處置的小女孩了。
從她偷偷跑去京城找姑母來爲她主持公道開始,一切就已經變了。
但是他以前一直沒有死心,總覺得他們姐弟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他們拿走的都是他的,讓他心中很是憤恨。
所以他纔會在他老妻的唆使之下,總會到這邊了試一試,看能不能直接入住。
計劃自然是他先進去佔了主院,然後老妻他們慢慢過來陪他,漸漸地不就佔回來了嘛。
至於說姜婼琬被封爲同安郡主這個事情,他還是沾了一點光的。
但是時間過去了,也就那樣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
再是郡主,不還是他們姜家人嗎?
不還是他侄女嗎?
不還是那個小時候隨他欺負的那個小姑娘嗎?
所以……
至於現在,自己竟然只是因爲來砸門,這門還沒砸開呢,竟然就面臨牢獄之災了?
他真的瞬間就被嚇到了。
因爲說出這話的是從宮中出來的太監。
主要是連平日裏他看見都要鞠躬問好行禮官員竟然還要朝那太監行禮,這……
所以當初那個小姑娘長大了,再也不是能隨他搓圓捏扁的了?
姜婼琬纔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樣了,更不會關心他們怎麼想。
她就算是和親郡主,那也是皇帝陛下親封的爵位,還是有實際封地的那種。
也不知道大伯一家是不是腦子都不太好,怎麼會想着過來霸佔他們姐弟的房子?
難道貪念真的能夠勝過一切?
姜婼琬傍晚時分就見到了姜華和這邊店鋪的掌櫃。
聽了他們的重要事情彙報之後,姜婼琬就讓掌櫃們先走了,畢竟那些店鋪她都留給弟弟了,他們給自己說其實也沒多大意思。
但是田莊那一塊她就算交給弟弟了,也是需要管一管的。
甚至更需要管理好。
“現在是冬季了,地裏還種着東西嗎?”
“回郡主,過冬的大白菜和白蘿蔔,雪菜都還在地裏,因爲主子們都不在這邊,所以就沒有做暖棚種其他的蔬菜。”
“嗯,可以了。對了,田莊的雞鴨是一直都有養着吧?”
“是,主子交代過,一定要保證一定數量的養殖,所以一直養着。養大一批就賣給城裏酒樓還有專門做烤鴨烤雞的鋪子,雞蛋鴨蛋那些,留了一些孵小雞孵小鴨,其他的也都做成的鹹蛋和松花蛋,得來的銀錢已經連同其他收益都給少爺送過去了。”姜華說着就指了指一疊賬冊中的一本:“郡主,那本就是專門記錄養雞鴨的具體情況的。”
“雖然說冬天天氣冷,自然的就能夠凍死很多蟲卵,不過地裏該翻土殺蟲就翻土殺蟲,不要心存僥倖,免得耽誤了來年的收成。”
“是。小人記下了。”
至於河上其他畫舫,只要不出去主動打招呼,還真的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擾。
當然有那就喜歡畫舫上的某個歌舞伎的,硬要來打擾那隻能是自找難堪了。
反正姜婼琬是真切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尋歡作樂。
她跟藍霂兩個就跟異類一樣,夫妻倆欣賞歌舞琴樂還會彼此評頭論足,對於各自喜歡的還會爭論一番。
自己爭不說,還會問身邊伺候的人,到底他們哪個說的纔是對的。
點點永遠不聲不響站在姜婼琬這邊,七七則是很誠實的跟着自己的感覺走,有時候她喜歡的是兩個主子都沒注意到的。
她說了之後,還會讓人特意再表演一邊,姜婼琬和藍霂覺得好就會看賞。
所以七七也成了一些不容易被人注意的歌舞伎的最愛啊。
可惜啊,她偶爾纔會說那麼一兩個不一樣的。
反正此間,不光是姜婼琬高興了,隨行的人都玩得很高興。
在畫舫上待到半夜纔回程。
次日,姜氏老族長都已經在大門口外候着了,門房請人到門廳小坐,然後讓人去請示郡主。
不過姜婼琬玩的累,醒的晚。
等她起來的時候,姜氏族長都已經被藍霂給打發走了。
只要他們能保證姜婼琬姐弟在這邊的產業安安穩穩的,藍霂就暫且放過姜家大伯,免除他的牢獄之災,但是要求姜氏將姜家大伯一家子從族譜除名。
想不到族長和一起過來的長老們直接就給同意了。
對於姜氏一族來說,可以沒有姜婼琬大伯一家子,但是絕對不能放棄有着同安郡主身份的姜婼琬以及她的弟弟的。
姜婼琬從藍霂口中知道這一切的時候還覺得有點夢幻,啊,原來還可以這樣處置的嗎?
如果是她會怎麼做呢?
並不會比藍霂處置的更好。
“謝謝你啊,阿霂,你怎麼這麼好啊。總是爲我解決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
“看你看你,又說什麼傻話。你是我的娘子嘛,我不爲你解決事情還爲誰去解決啊。”
“嘻嘻,那我們在這邊過完年再出發?好像過年也沒幾天了。”
藍霂笑着點頭:“行啊,以往你在這邊怎麼過年的,我也跟着你感受一回。而且現在天冷的很,越往北越冷,這邊都有雪,那邊只怕會更大,有些路段如果 沒有人剷雪,我們過去一路上也走不了多少路。”
“嗯嗯。那就在這裏過年吧。要不要給母后她老人去封信報平安?”
“好,都聽你的。你要親自寫嗎?”
姜婼琬點頭:“嗯嗯,我來寫。我還想謝謝她能夠允許你我這麼自在。”
藍霂嗯了一聲,他向來想做什麼做什麼,還真沒想過他母后怎麼樣。
可能這就是跟大梁這邊有着本質的區別吧。
他都已經是成年了,能自我決定事情了,哪裏還需要什麼事情都得到母后的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