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小福寶開掛了 >第9章 不中用
    “長安以後就留在家裏,由你娘照看。”宋八齊朝老妻努努嘴:“將她抱過來。”

    趙婆子趕緊起身,就要去抱長安。

    長安驚恐,死死拽住嬸嬸的衣襟,哇哇大哭:“不、不要奶!要、要嬸嬸!”

    吳氏也不放心將長安交給繼婆婆,轉身避開趙婆子的觸碰:“長安自小跟我,以後還是由我照看。”

    宋三順也上前一步攔在繼母身前:“長安是我哥的孩子,她以後由我養着。”

    趙老婆子冷笑:“怎麼着?嫌棄我這個老太婆帶不好三歲娃子?”

    “長安跟我們習慣了,還是由我們帶。”宋三順這次寸步不讓。

    他知道,只要長安落到繼母一家子手裏,鐵定討不了好。

    只要哥嫂一天沒回來,他都不能將長安隨隨便便交給旁人。

    “逆子!你什麼意思?”宋八齊心裏有鬼,擔心被兒子識破,不禁惱羞成怒,指着三順罵道:“長安是我的孫女,你是懷疑咱們會害她嗎?”

    三順沉默不語。

    “好好好!”宋八齊指着兒子罵道:“你個逆子想用長安拿捏老子?做夢去吧!你想帶就帶,別想從老子手裏拿到一文錢!”

    宋三順擡眼看向父親,只覺眼前此人如此陌生。

    “爹您放心,兒子雖沒本事,還不缺侄女一口喫的,只不過,長安她娘捎來不少衣裳,兒子只求爹將長安的衣裳鞋襪拿幾件過來。”

    他已經說的委婉,但宋老頭還是暴跳起來:“你說什麼胡話?姜氏什麼時候捎東西回來了?”

    族長再也看不下去,重重咳一聲:“八齊!昨兒是誰捎來兩個包袱?”

    宋老頭老臉忽然漲成紫豬肝,一時結舌,只得恨恨坐下。

    趙老婆子見勢不妙,趕緊打圓場:“他大伯,其實昨兒是我孃家侄兒捎來的東西,並不是姜氏。”

    見族長沉下臉,連忙又道:“不過之前姜氏確實捎來一些舊衣裳,只是有點大,長安穿着不合適,所以暫時收着沒拿出來,等她長大,我一件不少都給她......既然三順開口,承業他娘,你趕緊去拿來。”

    老婆子朝兒媳小趙氏使眼色。

    小趙氏會意,立刻回屋裏取衣裳。

    她翻箱倒櫃找出幾件最破舊的衣衫褲子,用一塊麻布包了拎出來,交給吳氏:“喏,都在這兒了。”

    吳氏也沒拒絕,接過小包拿在手上。

    正要轉身回去,就聽趙婆子又道:“三順啊,雖說咱們分家了,可家裏的田地你也不能甩手不幹,春種夏收的時候,該回來忙還得回來,你爹畢竟還在呢。

    還有啊,既然分家另過,每年的孝敬可不能忘,我這繼母也就算了,本不指望你什麼,但你爹還在呢,骨頭斷了還連着筋,可不能被外人說嘴。”

    宋三順看一眼父親,點頭:“兒子必不會少了父親的孝敬。”

    族長道:“養老還是按照慣例,三順每年給八齊一石穀子,粗布一匹。”這是按照三個兒子均攤的數字。

    趙婆子不滿,但又怕族長一怒之下不同意分家,只好忍住。

    宋三順朝族長一揖:“大伯,各位鄉親,今兒要多謝你們,下晌都去我家喫個便飯吧。”

    族長正要答應,趙婆子趕緊道:“三順你就別忙活了,他大伯今兒在咱家留飯。”

    隨即不屑地加一句:“怎麼着也要整治一桌席面的,你家又能拿出什麼來招待人。”

    三順沒理會繼母的陰陽怪氣,請來兩個要好的村民,將五斗麥子與五斗稻穀搬回老宅。

    長安一直摟緊嬸嬸脖子,直至出了新宅,才漸漸放鬆。

    她望向嬸嬸淤青的臉,將自己小手靠在其額頭鼓包上,心裏默唸:“小珠珠,快讓嬸嬸好起來啊。”

    手心的小樹苗閃了閃,一片葉子消失不見。

    長安眨眨眼,似乎看到那片葉子化爲流光,鑽進嬸嬸額頭。

    吳氏似有所覺,擡起一隻手摸摸自己的額頭。

    咦?那裏好像消腫了。

    她不以爲意,摸摸長安的小臉。

    這孩子眼底還有一點點青紫,雖然已經淡了很多,可烙在嬌嫩的小臉上,依然很明顯。

    長安笑的得意。

    小珠珠果然厲害,已經將嬸嬸臉上的青紫全都治好啦。

    自己回頭再給錢嬸子家的狗蛋兒試試,他一直咳嗽,已經好些天沒跟自己玩兒了。

    回到老宅,吳氏開始收拾那隻野雞,準備晚飯招待幫忙的幾人。

    長安則與花花跑到隔壁人家。

    此時錢嬸子夫妻不在,屋裏只有巧兒姐與狗蛋兩個。

    七歲的狗蛋躺在炕上,一直咳個不停,一雙眼都瘦的凹陷下去。

    他這是老毛病了,錢嬸子夫妻也曾帶他去看過好多郎中,結果一直不見好,索性隨他去了。

    鄉里孩子命似草,很多都是因爲一場病送了性命。

    抗過來的,以後身體倍兒棒,抗不過來,就永遠去了。

    “狗、狗蛋哥哥。”

    長安跑到炕邊,踮起腳看他,又望望坐在旁邊穿草珠子的巧兒姐。

    狗蛋以前沒生病的時候,經常帶她玩兒,有好喫的也會分她一半,所以長安對他格外親近。

    “長安......咳咳咳咳......”狗蛋側過身,朝她笑了笑。

    他很虛弱,已經沒力氣下炕了。

    長安踮起腳,將小手放在狗蛋額頭上,心裏唸叨:小珠珠,快讓狗蛋哥哥好起來吧,我要跟他玩兒。

    但手心的小苗苗沒發光。

    長安疑惑,又在心裏說一遍,結果依然不亮。

    望着面色憔悴的狗蛋哥哥,長安有點難過。

    爲啥小珠珠不聽她的話了?

    垂頭喪氣地走到巧兒姐跟前,看她用一根針穿草珠子。

    巧兒望她一眼,低聲問:“想不想要?”

    長安點點頭。

    巧兒拿過一串穿好的草珠子,給她系在手腕上:“好看吧?”

    長安眯眼笑了,“好、好看!”

    “回頭我帶你去摘。”巧兒邊穿針邊說:“那地方就我知道,別跟翠花她們說。”

    長安:“不、不說。”

    巧兒收拾好針線與草珠子,牽起長安往外走。

    長安望一眼依然躺在炕上的狗蛋,決定等她再夢到小金魚的時候,問問它們,爲啥不能給狗蛋治療。

    九歲的巧兒穿着一身補着補丁的碎花紅襖,被風一吹縮了縮脖子,絮絮叨叨跟小長安說話:“爹孃說弟弟不中用了,讓我在家看着他點兒,所以咱們找到草珠子就趕緊回去。”

    長安瞪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巧兒姐。

    她不明白啥叫不中用,但下意識覺得肯定不是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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