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小福寶開掛了 >第190章 迷魂湯
    長安看完煙花也帶着小妹妹坐到廊下炭爐旁,伸脖子問叔叔:“烤好沒有?”

    “快好了。”宋三順翻動鹿肉,笑道:“這東西不能喫多,不然明早嘴上就該起燎泡了。”

    長安聞着烤鹿肉的香氣,口水都快流下來:“連青菜一起喫就不起燎泡。”

    “我要喫!”長寧依偎在姐姐身邊,眨巴着眼等着投喂。

    “我來幫你們烤。”趙淵也坐過來,拿過鹿肉串在炭火上翻轉。

    他烤這玩意很有心得,不一會兒烤熟好幾串。

    拿過一片青菜葉子包住鹿肉,一抽鐵籤,遞給長安:“給。”隨後又做一個遞給長寧。

    陸景州擡眸看他一眼,默默喫着鹿肉。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已近子時。

    四下響起噼噼啪啪的爆竹聲。

    過了今夜又是新的一年,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陸景州告辭回家,一路上都在思量瑞王府的事。

    必須儘早查出瑞王府因何被幽禁,再及時剷除隱患,他不希望長安一家被不相干的人或事連累。

    第二天,長安早早起牀,先咬一口步步糕,再去洗漱。

    姜氏與妯娌吳氏已經在竈房忙碌。

    一隻大鍋上蒸着香腸肘肝雞鵝等熟菜,一隻鍋里正下水餃。

    白色熱汽在竈房內蒸騰,從門口及窗口飄出來,再嫋嫋散去。

    宋三順與吳重樓也起牀,兩人洗漱過後帶着狗子去院子外頭溜一圈纔回來。

    李杏兒與哥哥正拿着笤帚掃院子,將昨夜炸的爆竹碎屑掃到院子角落,等初二才能清出院子。

    “長安,去給你妹妹穿衣裳,馬上開飯。”姜氏從竈房探出頭,對閨女道。

    蓮心與小菊不在家中,她們父母都是侯府的奴僕,姜氏昨兒就給她倆放了年假,讓她們回家過年去了,初五再回來上工。

    長安答應一聲,跑去屋裏給妹妹穿衣。

    剛整理好長寧,趙淵主僕也過來了。

    他們先給宋三順吳重樓拜了年,又去竈房給姜氏與吳氏拜了年。

    姜氏與吳氏取出壓歲紅包給了趙淵主僕,讓他們坐下喫飯。

    金畫銀畫與李牛兄妹在小桌上喫餃子,趙淵與長安一家坐在主桌上。

    兩桌菜品都是一樣的,李牛吃了一大碗餃子不說,還吃了不少肉食。

    說起來,他兄妹在宋家已經快一整年,不僅個頭竄出一大截,身體也強壯起來。

    明明年歲跟趙淵差不多,李牛卻長得像十五六歲少年一樣,那胳膊腿兒上的腱子肉,簡直羨煞趙淵與金畫銀畫。

    李杏兒也長高長胖不少,但皮膚一直是黑紅黑紅,透着一股健壯感,與蓮心小菊的纖柔略有不同。

    用完朝食,長安帶着妹妹騎車玩兒,她騎兩輪,妹妹騎小三輪。

    初一這天全民娛樂,孩子不用寫字,大人不用做活,全家除了喫喫喝喝就是走親訪友,或者外出逛逛,順便給四鄰拜個年。

    可即便是京城,大年初一這天也沒擺攤兒做買賣的,幾乎所有鋪子都打烊歇業。

    就連西市的胡商也關上店鋪,與老鄉聚在一起打雙陸或者摸葉子牌耍耍小錢。

    所以長安一家只能自娛自樂。

    姜如意與妯娌吳氏閒來無事,便與宋三順吳重樓打起馬吊,用一堆木患子做籌碼,消磨時光。

    李杏兒與哥哥李牛坐在旁邊觀看,不時抓一把芝麻糖果子喫着,十分的愜意。

然而趙淵卻有點不開心,原因是趙府忽然來人,說是奉了老爺夫人的命令請他回去,還說即便當了夥計,也沒有過年不讓回家團圓的道理。

    於是,趙淵將車行大門一鎖,讓金畫銀畫猜拳,誰輸就帶誰回趙府。

    最後是金畫輸了,哭喪着臉跟着小主人走出海棠苑。銀畫則喜滋滋留下看家,躺在暖呼呼的炕上翻看話本。

    這次回去趙淵沒騎車,而是與金畫兩個用雙腿丈量到了趙家。

    守門小廝學乖了,看他回來也不敢說什麼,直接放行。

    來到母親的院子,趙淵直接走進正堂,朝坐在椅子上的父母行個禮:“父親,母親,兒子給你們拜年了。”

    說着又將自己帶回來的兩盒糕點遞過去。

    這糕點是過年前在糕點鋪子買的,爲了招待來車行看車的客人,品相不錯,但味道沒有長安家的好,金畫銀畫都不愛喫。

    “你還知道回來?”王氏開口。

    趙淵沒言語,垂手站立着。

    趙平蹙起眉頭,對妻子說話的語氣很是不滿:“大過年的,你就少說兩句。”

    王夫人想發怒,但念及今日還有旁的事,只得按捺住。

    趙平知道妻子的脾氣,沒說兩句肯定又要將小兒子惹毛,於是站起身對趙淵道:“淵兒,跟爲父去書房說話。”

    趙淵只好跟親爹到了他的書房。

    “坐吧。”趙平在書桌後坐下,斟酌一下問:“你爲何一定要在那個車行當夥計?他們給了你多少工錢?”

    趙淵:“每月二兩。”

    趙平不悅:“爲了區區二兩銀子你就將內書房的陪堂生資格丟了,值得嗎?”

    “還包食宿。”趙淵道。

    趙平:.

    他一言難盡地看向小兒子,嘆口氣:“難道你在趙府就沒得喫沒得住?”

    趙淵:“在車行沒人欺負我,也沒人罵我。”

    趙平沉默。

    好一會兒才道:“你在車行那麼久,可學會了什麼?”

    “父親指的是什麼?”趙淵漸漸沉下臉。

    趙平輕咳一聲,說:“你母親最近手頭有點緊,想開個鋪子,她說那兩輪車與三輪車挺好,若你知道怎麼做,不妨回家幫幫她。”

    “爹,兒子沒法兒幫。”趙淵一口拒絕:“而且我就是個夥計,不知道車子怎麼做。”

    王夫人從書房外走了進來,怒道:“你騙誰呢?在車行做了這麼長時間,怎會什麼都不懂?我看你就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被那奶孃母女倆教壞了.”

    “母親!”趙淵大吼一聲,氣得攥緊拳頭:“不許說姜媽媽一家壞話!她們待我比你好一萬倍!”

    “你你.你個逆子!”王夫人氣壞了,揚手就打向趙淵,卻被趙淵快速躲開。

    趙淵一溜煙跑到院子裏,大聲道:“既然你們討厭我!爲何要生我?就因爲我是五月初五出生嗎?可那也不是我自己能選擇的!”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二百兩銀票扔在地上,繼續道:“這二百兩銀子算作養大我的費用,還給你們!以後別去找我!就當我死了吧!”

    說罷,飛快跑出院子。

    王夫人被氣得全身顫抖,指着丈夫罵道:“你瞧瞧,這就是你口中有前途的孩子?他被那奶孃一家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行了!”趙平厭煩地睨向妻子:“若不是你一直對他不上心,淵兒幼時如何會被僕人虐待?好不容易他腦筋好些,你又對他不假辭色,連他生活起居都不管不顧,難怪淵兒會如此叛逆!”

    “還有,你至今還剋扣着淵兒的月錢吧?區區一兩銀子,至於嗎?”

    現在他對妻子的行徑越發看不上。

    自己在靈丘縣當了幾年縣令,好歹也掙了一點銀子,旁的不說,縣城各鄉紳商賈每年都會送點兒孝敬,那些錢都交給了妻子,她一個大家閨秀,總不至於眼皮子如此淺,竟還要剋扣兒子的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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