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口的吵鬧聲驚動了姜氏與吳氏。

    她們從屋裏出來,瞧見是宋汐月,不由沉下臉:“你怎麼又來了?”

    宋汐月撲通朝地上一跪,給姜氏與吳氏磕了頭,口中說道:“兩位嬸嬸,求你們救救我,那王聘婷想殺了我呀”

    “你是王家婢女,應該去求王家人,跑到我們這裏來求什麼?”

    姜氏早見識過她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嘴臉,當即讓丫鬟將其攆出門。

    哪知宋汐月不肯走,嘴裏叫着:“你們不能碰我,我懷孕了,是陸府大公子的孩子,若是流產,陸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小丫鬟春繡夏繡一聽,嚇得趕緊鬆開她,無措地望向主母。

    姜氏怒了:“宋汐月,你到底想幹什麼?”隨後吩咐小丫鬟:“去武鋪報案,就說有人想訛詐咱們!”

    宋汐月連忙攔住小丫鬟,一臉懇求道:“嬸嬸,我也是沒法子,王聘婷得知我懷了孩子,說要去母留子,我這才逃出陸府。”

    “求嬸嬸收留我,只要我平安生下孩子,我母子此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這時,長安走了過來,打量一下宋汐月,說:“你是王家奴僕,又是陸大郎的妾室,我們如何能收留?你還是趕緊走吧,等會兒武鋪的捕快就要來了!”

    話音剛落,長安又聽到宋汐月的心聲:【果然如此,無論前世今生宋長安都不肯幫我!她明明可以跟陸景州說一聲,讓他爲我主持公道,她卻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總有一天!我也讓她嚐嚐求告無門的滋味!】

    長安冷淡注視着眼前女人,說:“宋汐月,認真算起來,你家與我宋家有仇,我不欠你什麼,更沒義務幫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你不配我們幫扶!”

    宋汐月一聽長安這麼說,眼裏的恨意藏都藏不住:“宋長安!你果然就是個惡毒的女人!怪不得前世你爲陸景州陪葬,都是報應不爽!宋長安你記得!倘若我與腹中孩兒有個好歹,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說罷,她轉身跑出院子。

    姜氏與吳氏卻大驚失色:“什麼前世你爲陸景州陪葬?宋汐月在說什麼鬼話?”

    長安安撫道:“宋汐月她腦子有病,你們無需在意。”

    姜氏鬆口氣,撫着胸口道:“那宋汐月就是咎由自取,好好的在侯府不好,偏要作妖。”

    吳氏卻看向長安,心裏有點疑慮。

    那宋汐月確實有古怪,那她說的話會不會是真的?

    長安給陸景州陪葬?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陸景州會早早死去?

    倘若真的如此,長安與陸景州的親事便有待商榷了。

    讓小丫鬟栓好院門,吳氏拉着長安走進屋裏,仔仔細細詢問前些年宋汐月乾的事。

    長安挑揀能說的說了,讓嬸嬸不要擔心:“那宋汐月確實有異常之處,可惜她沒用對地方,嬸嬸你放心吧,就她那樣的,我一拳能揍倆。”

    吳氏笑了笑,戳下她腦門:“小姑娘家家,不可隨便喊打喊殺。”

    長安將腦袋靠在嬸嬸肩頭:“我就這麼一說。”

    吳氏嘆口氣,話頭一轉:“再有一個多月你便成親了,等你嫁過去二人要好好過日子,陸景州家裏雖說有個不省事的嫡婆婆,但你們又不住一起,倒也省去好多齟齬。”

    長安並不擔心這個,她只憂心秦家會不會再生事端。

    倘若陸景州跟前世一樣被人刺殺身死,那自己要何去何從?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自己必須早早預防纔行。

    長安取出年前叔叔帶回來的二十支新型火器,拿出五把交給陸景州,又配給許多子彈,讓他閒暇時教會隨從們使用火器。

當然,這些隨從都是陸景州自己挑出來的,個個驍勇無比,還十分的忠誠。

    眼看快要臨近三月,陸景州也着手準備迎親彩禮事宜。

    陸懷年這次倒是沒吝嗇,一次拿出兩千兩銀子交給小兒子:“這是爲父給你娶妻用的銀錢,你拿去用着,若是不夠,再跟爲父說一聲。”

    陸景州接過銀票,朝父親抱拳:“多謝父親,應該夠了。”他也準備了不少金玉首飾與綾羅綢緞等,足足裝了好幾箱子。

    陸懷年又說:“親事要在陸府辦,爲父會爲你操持好,你放心,新房裏的一應物設都是你大伯母與二伯母收拾的,沒讓你嫡母插手。”

    陸景州垂眸不語。

    陸懷年見兒子不說話,知道他有些不願,嘆口氣:“景州,這也是你大伯父與族裏的意思,咱陸家的晚輩裏就你最有出息,若你連親事都不回府辦,豈不寒了他們的心?”

    “兒子知道了。”陸景州道:“但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有人敢借此機會敲打我妻子,或讓她難堪,我絕不輕饒!”

    陸懷年蹙了蹙眉,但沒說什麼。

    誰知還有幾天便到婚期,陸景州卻在上朝途中遭遇刺客。

    陸景州望着跟前世一模一樣的刺客身影看,從馬車裏摸出一把火器。

    這次的刺客數量明顯比前世多一倍,他們急於得手,還先放了一波冷箭。

    自己身邊七八名隨從全都中箭,但他們前胸後背與脖子腦袋等處都戴着厚厚盔甲,箭矢並沒射穿。

    雖說重要部位沒傷到,但他們的手臂與大腿還是受了傷。

    好在他們還能拿得動並不長的火器,於是舉起就射。

    砰砰砰!火器的子彈在黑夜裏閃出絢麗的軌道,直接命中一個個刺客身體。

    黑衣人冷不丁被火器襲擊,當即死傷好幾人,隊伍頓時亂了。

    只聽有人大喝一聲:“快跑!”這些人只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卻不會傻傻地爲別人賣命。

    於是,一部分黑衣人撒腿就跑,但還是有不少人留下來,揮舞陌刀一起朝陸景州的馬車衝來。

    陸景州握緊火器,一槍一個撂倒一片。

    加上幾名護衛的維護,一時之間也倒也沒出狀況。

    誰知有人在箭尖澆了火油,一下子將馬車點燃。

    陸景州只得跳下馬車。

    正在這時,又一批箭矢帶着呼嘯聲飛來、

    大多箭矢被隨從打落,但還是有一支直直射中陸景州胸口。

    陸景州下意識捂住胸口,來不及查看傷勢,就朝隨從道:“殺!一個都別放過!”

    即便他身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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