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在住房緊張的情況,一般人家要是有這麼套房子,即便不住,也可能會出租出去。

    這些年沒人理,也沒更名,房子一直放在死人的名下,只能說明,要麼這房主就一個人,孤老頭子一個。

    要麼就是家裏人都不在這邊,甚至是沒人在國內。

    否則不可能對一個已故三年的人不聞不問。

    那個瘸腿的“老漢”跟房主什麼關係不清楚、

    房屋登記信息,跟戶籍科那邊的登記信息,都是老頭子一個人。

    現在這問題,陷入到了僵局。

    房子這邊派人監視,火車站汽車站進行排查,走訪。

    待到一衆人坐下來討論案件的時候,肖陽剛等人到了縣裏公安局這邊。

    相互介紹後,開始加入到了案情的分析中。

    “各位,按照這些個人販子的精明程度,現在估計已經逃出了縣城。

    按照各位所說,火車站,汽車站都做了布控,依舊讓人給逃了。

    說明這些人不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走的,不是有人報案說是騎了自行車嗎?

    那麼大家想想,如果這些人趁着晚上出縣城,最有可能是朝着哪個方向走呢?

    他們騎着自行車,還要帶這孩子們,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些人的體力首先可以確定都是不錯的。

    一般情況下,這些人的年齡,基本可以鎖定在50歲之內。

    另外,我們看看咱們縣的地圖,大概有這麼兩個方向是可以走的。

    朝東是洪縣,朝南是省城。

    洪縣的經濟情況,跟着咱們縣是沒法比的,所以,我判定這夥人販子,應該是去了省城。”

    肖陽剛說道。

    陳小奇有點不服氣,

    “爲啥不能去洪縣呢?從洪縣走,還可以直接去到別的縣裏。”

    肖陽剛看了看陳小奇,“我只能說這是我的判定。

    人販子想要賣孩子,肯定要找有錢人賣,

    省城裏的有錢人肯定比縣城的多,尤其是比貧困縣的人多。

    至於這位同志有不同意見,可以保留,

    咱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必須抓緊時間把孩子們找到。

    拖一天,距離孩子們找回來的可能性,就更遠一步。”

    再繼續“省城說”討論後,電話打到了省城那邊。

    肖陽剛一行人及葉大海衆人,一起趕往省城。

    希望他們可以追上這些個人販子。

    事與願違,事實上,這夥人販子是一個產業鏈。

    在縣城跟省城之間的位置,有大卡車等着他們。

    把自行車扔進大卡車的車斗裏,紅姐坐進了駕駛室,其他漢子們爬上了後車鬥。

    上了車,就是一腳油門的事兒了。

    到了省城,人販子們很快找到上線,進行交易。

    經過檢查後,孩子們還都活着,且還很健康。

    男孩子每個三百塊,女孩子每個兩百塊,迅速結束了交易,紅姐一行人現場分贓。

    然後彼此之間像是不認識似的,上了火車,開始了他們下一輪的誘拐行動,

    這次他們的目標不是小孩,而是大姑娘。

    至於上線那邊,他們準備把孩子銷往到什麼地方,不確定。

    肖陽剛等人,到了省城後,這調查起來更費勁了。

    這麼大的省城,調查幾個帶着孩子的人,是很難的。

    尤其是這些人帶孩子的方式,很可能是經過改裝的。

    不一定是傳統意義上的懷裏抱着。

    因此更加加大了調查的難度。

    王如畫這邊在家裏做了幾天月子,吃了睡睡了喫,因着周翠芬沒指望她有奶喂孩子。

    在喫食方面,儘量做到味道好。

    沒事兒還要過去她屋裏陪着她聊天。

    更甚至怕她無聊,用她那不是很好的閱讀能力,念報紙給王如畫聽。

    不認識的字還要問王如畫怎麼念,王如畫的抑鬱問題,明顯的有所減輕。

    當然了,奶水依舊是沒有的。

    即便周翠芬給王如畫燉了豬腳,鯽魚湯,煮了鵝蛋都沒用,她放棄了。

    反正啥好喫給王如畫做啥喫,她大孫子喝奶粉照樣一天一個樣兒。

    王如畫能不抑鬱,周翠芬就感覺,這是最大的功勞了。

    在王如畫生產後的第六天, 王如畫的孃家來人了。

    因爲王慶山夫妻要上班,兩個弟弟妹妹要上學,根本沒辦法請假,這次來的是王如畫的奶奶。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這老太太聽說她當曾外祖母了,那叫一個高興。

    家裏人擔心她年歲大了,一路上受不了顛簸,都不同意。

    這老太太揚言,敢不讓她去看曾外孫,她就絕食。

    這誰敢攔着呀,必須同意。

    只是誰去送,就成了大問題。

    畢竟從榮城到長勝公社這邊的路途實在太遠了,折騰一個來回,少說十天。

    都是掙工資,少了10天的工資,那日子相當緊吧了。

    王如詩想起了葛春暉。

    葛春暉幫忙給老太太買張臥鋪票還是沒問題的。

    因此,在葛春暉的一番操作下,老太太被送上了臥鋪車廂。

    東西也沒多帶,只是幾件的換洗衣裳,然後就是給老太太準備的喫的。

    上車後,老太太就被交給了一位乘務員照看。

    到了京市換車的時候,那位乘務員,

    特意找了其他的乘務員幫忙把老太太給送上車。

    這服務可謂相當到位。

    因着提前打了電話,到縣裏火車站的時候,林微微跟肖陽青早早地等在了火車站裏。

    這年頭的人都仔細,捨不得多花一分錢。

    肖陽青跟林微微是那差錢的主兒嗎?

    他們倆特意花錢買了站臺票

    在老太太上車的窗口下面等人。

    肖陽青的手裏拿了一張A4紙,上面清楚地寫着老太太的名字,邱水香。

    火車進站的時候,老太太就看到一對傻子,把紙舉得老高接人了。

    別看老太太六十多將近70的年紀,身子骨好得很。

    尤其是,她在解放前,那是讀過女子學校的。

    人家可是有學識的老太太,認字的。

    等到了近前,老太太看清楚了肖陽青手裏舉着的紙上,寫的是她老太太的名字,高興了。

    手裏挎着她的小包袱,敲了敲窗戶。

    林微微跟肖陽青一直看着火車的窗子,見到王老太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

    這老太絕對是王奶奶。王如畫跟老太太有三分神韻相似。

    林微微從車窗裏接過老太太的包袱,肖陽青則以在火車門打開的那一刻,率先衝上了火車。

    至於別人是否下車,有多擁擠,他根本不在乎。

    好在這是臥鋪車廂。

    這年頭能坐臥鋪車廂的人並不多。

    至於說什麼傳說中的,硬座的跑到臥鋪車廂佔座位的事兒,還真不多。

    這年頭的人,階級觀念的壁壘還沒被打開,

    都知道臥鋪車廂都是大官們做的,生怕過去得罪人呢。

    哪裏還有什麼膽量過去佔便宜,別鬧了,那得是多想不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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