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奶奶,我去的是東北,你老也知道,那地方富的很。
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裏,去那地方不捱餓。
這不,我這纔去了一年多, 長高了不少,也長胖了。
那邊一年只幹幾個月的活兒就行了,其他的時間都能在屋裏貓着。
比咱家這邊輕省。”
吳老太的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
“你可別哄我老婆子了,是不是你那個爹讓你下鄉的?
我就知道,有了後孃就有後爹,哼,他那媳婦帶來好幾個的孩子,是不是都在城裏呆着呢,偏生把你給扔到鄉下去了?
你也真是窩囊,他處事不公,你就該回村來,咱們這些個老骨頭還是能幫你說上些話的。”
老太太因爲耳背,所以她說話的嗓門子也是老大了。
別說一起坐在這邊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們聽了個齊整,就是老遠地裏施肥的社員們,也聽個一清二楚。
林微微保持沉默及微笑臉。
這個她能怎麼說呢,啥都不說,她更不打算說,她已經跟林仲先脫離了父女關係。
又給其他的老人問了好,還給每人分了一顆水果糖,林微微這才拉着肖陽青給大夥兒介紹了一遍,這纔回到爺奶給她留下的老宅。
老宅的房間並不多,一共三間房,包括兩間臥室跟一間廚房。
這房子還是原身父母離婚後,林微微的爺奶帶着林微微回來後蓋的。
爲了不讓林仲先那個倒黴催的回來住,老兩口子把房子蓋得很小。
每個臥室也就七八平米的樣子,裏面能放下一張牀,一個書桌外加一個衣櫃,再也放不下啥了。
最大的房間,倒是家裏的廚房,這裏既能做飯,又能做餐廳。
別看已經兩年多沒有人住了,裏面的所有物品都被原色用破布罩着。
所以進門後,只需要小心地把所有的苫布給拿下來,簡單擦洗清掃就能入住了。
好在現在的時間並不算晚,外面的太陽還挺大,林微微跟肖陽青把房間裏的被褥都拿出去晾曬起來。
緊接着是簡單的清掃工作。
最大的活計便是那些苫布,是需要清洗的。
本來林微微想把那些東西拿到空間的洗衣機裏清洗,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這苫布太髒,別把她的洗衣機給弄髒了。
虧得院子裏有口壓水井,這井用起來可比那種用磚砌的深水井好用很多。
就衝這口井,也能證明原身爺奶,曾經是多麼有能量的老頭老太。
林微微從空間裏渡了些水出來,倒入壓水井中,然後一下一下地壓了起來。
很快水被引了上來。
有了水,活兒就好乾多了。
那塊讓林微微頭疼的苫布,放在井邊的石臺上,林微微壓水,肖陽青用搗衣杵很快就把上面的浮灰給清理乾淨。
再撒點洗衣粉上去,十多分鐘後,苫布就被徹底洗乾淨了。
二人合力把苫布給掛在了竹子做的晾衣杆上。
因爲氣候溫暖,這邊的蛇比較多,尤其是這種常年不住人的房子,更容易有蛇出沒。
林微微跟肖陽青這兩個弱雞,都很怕那玩意。
房間搞定了,剩下的是院子,院子裏不少長了不少的蒿草。
得虧房子四周跟進門的這條路,鋪了紅磚,不然二人都沒辦法正常進院子裏。
先打草驚蛇,兩人帶上勞保手套,開始最原始的除草模式-薅草。
這種除草模式是最有效也是最乾淨的,連根拔起。然後把薅出來的大草扔到院外。
累成狗的兩個人,幹完活兒想起來了,可以購買除草劑呀。
相互對視一眼,又分開,都認爲自己太蠢了。
下一幕便是兩人身上都背上一個大噴壺,戴好口罩手套,更甚至穿上了塑料雨衣。
他們倆倒是想穿防護服來着,怕被人看見,
以最快的速度,把整個院子,包括鋪過磚的地方,都給噴上了除草劑。
幹完活兒,二人身上溼透了。
林微微可以直接回空間洗澡,肖陽青就必須去洗浴間洗澡了。
只是打開洗浴間,差點把肖陽青給嚇死,在洗浴間的棚頂,盤踞了一條兩米多長的大蛇,衝着肖陽青直吐舌頭。
“啊……”
肖陽青那高亢的叫聲,引來了附近的社員。
“咋地了,咋地了,發生啥事兒了?”林五叔聽到隔壁的動靜,趕快從自家出來,隔着院牆問道。
林微微也快被嚇死了,帶着哭腔道,
“五叔是嗎,這邊有蛇。能麻煩你找人幫忙抓一抓嗎?”
林五叔一聽,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你這丫頭,都長這麼大了,還怕這玩意,幾條呀,叔這就過去抓。”
肖陽青趕快補充道,“叔,那蛇能有兩米多長呢,這院子好久沒人住了,不知道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
本來林五叔是打算徒手抓蛇的,這麼一聽,感覺好像得帶點傢伙什兒了。
回到自家的倉房裏拿了一個籮筐跟一個專門工具,其實就是一個前段帶着三角叉的長棍而已。
林五叔感覺他可以大顯身手了。
進了院子,見林微微跟肖陽青緊張兮兮地盯着洗浴間的方向,就知道里東西就在裏面了。
“嚯,難怪把你這丫頭怕成這樣呢,還真不小。
不是,你這個對象一個大男人怎麼也怕這玩意呀?”林五叔問道。
肖陽青很是尷尬地笑了笑,只是那表情比哭都難看。
“叔,我們那邊真的很少能看到蛇。看到蛇的機會堪比挖到野山參,所以,我是真的怕。”
林五叔被肖陽青的比喻給逗笑了,
“哈哈,你小子,有意思。行了,你們倆都一邊去,別影響叔發揮。”
好吧,林微微跟肖陽青再次後退數步。
只見林五叔,站在洗浴間門口,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的專用工具朝着裏面的牆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