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她把肖陽光給臭罵一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媳婦懷孕了,咋知道跟媳婦睡覺的?你個蠢的,虧得孩子沒受影響。
我可跟你說,你不懂就去找懂的問呀。”
周翠芬實在是被兒子給氣壞了,她心都跟着亂蹦。
肖陽光只顧着高興了,根本就找不到老孃發飆的點。
“問誰呀?我媳婦單位同事,好像都是大姑娘,也不咋懂這些。
問鄰居嫂子,我媳婦也不好意思呀。”
肖陽光的話差點把周翠芬給氣得摔電話。
深呼吸,再深呼吸。終於把氣順溜了。
“說你蠢,你還給老孃賽臉是吧?帶你媳婦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問大夫。
還有比大夫更懂的嗎?
一個月去檢查一次,或是半個月檢查一次,總之不懂就問大夫。
不知道問啥,就聽大夫醫囑。
或者你直接跟大夫說,你們兩口子啥也不懂,關於這懷孕生孩子這事兒,讓大夫多說點給你聽。
好了,你掛了吧先,老孃我明天坐火車過去你那兒,照顧一陣子你媳婦。”
不等肖陽光那邊再說啥,啪的一聲,周翠芬就掛了電話。
害得肖大柱想給老二顯擺一下他小孫子乖巧好看都不能了。
在得知媳婦要去老二家,肖大柱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他又要獨守空房了嗎?
周翠芬就是個行動派,說走就走的那種,
回家收拾了東西,又去雞圈,把家裏剩下的唯二老母雞抓了一隻,綁上腿,拎着雞膀子就去了肖陽青家裏。
“老三,拿去燉湯給你媳婦喝,或是留下來養着下蛋也行。
明天我打算去你二哥家一趟,你們兩口子,有空的時候,過去幫我瞅幾眼你們爹。”
突然聽說老太太要去二哥那邊,小兩口有點意外。
“爲啥呀?這好像有點突然吧,二哥那邊出啥事兒了。”
肖陽青問道。
周翠芬一聽,就捂住了心口。
“你二哥那個蠢的,他媳婦懷孕三個月了,他們兩口子愣是沒一個人想到有問題的。
還是你二嫂暈倒了,這才知道懷孕了。
兩讀過書的玩意,居然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我實在是有點不放心,想着明天過去他們那邊,
照顧照顧你二嫂,教她一些常識。
真擔心那兩個不靠譜兒。”
後面的話,周翠芬沒說,但是肖陽青卻聽懂了到底是啥意思。
無外乎就是擔心那兩個沒長大的,把孩子給折騰掉了。
對此肖陽青自然不能阻攔。
“娘,你放心,我爹那邊我會照顧的。
只是,你一個人去行嗎? 要不,你跟我爹一起?”
肖陽青還沒建議完呢,得到了周翠芬一個大白眼。
“你娘我都去過一次了,還怕走丟?你少出那餿主意。
你爹得在家上工賺工分。
咱家出你這麼一個整天呆家裏照顧媳婦孩子的就行了,要都不上工,到了年底喫啥喝啥?
到時候可有的那幫子老孃們兒說嘴的了。
就是咱家兩年三年不去賺工分也有的喫喝,那也得做做樣子。
哎,你家今年院子裏的豬草長挺好。
這咋,還特意起壟種的是咋地?”
周翠芬說着,就朝着她眼中的豬草走去。
到地方一看,
“這啥?你小子啥時候在院子裏種了地瓜了?你不知道咱這地太好了,不太適合這玩意成長嗎?”
肖陽青摸了摸鼻子,
“地瓜葉子不是能當菜喫嗎?喫不完還能拿去當豬草。
那不也是工分嗎?
行了,別管那個地瓜了,你真確定明天走了?我去託人給你買臥鋪去。”
周翠芬趕快阻攔,
“花拿錢幹啥?我坐硬座就行了。不用你操心,明天我過去火車站買票也不遲。”
肖陽青差點被周翠芬給氣樂了。
“娘,你老這是往我心裏扎刀子呢是吧?
明知道我能整到臥鋪,你還跑我這裏兒來說你坐硬座就行。
你是怕我跟你要車票錢還是咋?
我咋突然感覺這麼不是味呢?
是不是我平時不用你幫忙,也不花你錢,老太太你就感覺我是好說話的了?
別整些有的沒的,給錢,我去給你買臥鋪。
指望我給你掏錢買車票,門兒都沒有,我沒錢。
沒看我們兩口子都老長時間沒上工了嗎?”
周翠芬拍了兒子一巴掌,
“老長時間沒上工?我攔着你了?
再說了,咱這大東北,一年到頭才能上幾個月的工?
行了,給你錢,去買票吧,買硬座就行,剩下的是你的跑腿費。”
說着,周翠芬把錢遞給了肖陽青。
肖陽青接過錢數了數,
“哎呦喂,您老還是真大方,把我來回的車票錢都給準備出來了。
真是可丁可卯的錢,剛好夠一張臥鋪票的。
行,看在沒讓我倒貼的份兒上,我就跑一趟了。”
肖陽青說完,朝着屋裏走去,不忘指揮他娘給他先把雞殺了再進屋看孩子。
“你先殺雞得了,拎了一道了,手上估計都是雞屎味兒。
莫不如把雞給宰了,收拾乾淨後,你老順手把手洗乾淨了,再進來看我兒子。
我可不希望你那粘過雞屎的手抱我兒子。”
周翠芬手拎着雞,就想往兒子身上扔。
“你個不孝子。”
說完, 她認命地去了竈房,起鍋燒水,等會兒燙雞毛。
林微微一直在屋裏炕上哄孩子睡覺呢,所以一直沒動彈。
還以爲婆婆很快就會進來呢,結果,肖陽青一個人進來了。
“娘呢?”林微微問道。
肖陽青簡單把周翠芬要去肖陽光那邊的事兒說了一下。
“媳婦,等會兒我出去一趟,給老太太整張臥鋪票。老太太現在竈房殺雞呢,你別過去,小心嚇着。”
林微微笑了,“你覺得我會怕殺雞?”
肖陽青點頭,“那玩意終歸是血腥了些,還是不要看的好,小心做噩夢。
等我回來,累了你就睡會兒。不用管那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