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吧完了,還看看葛婆子母女,又看看親爹,求得認同。
葛婆子則是點點頭,
“行,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家這離得遠,只有一點,希望你能善待我家五丫頭。
你給的彩禮,咱都給五丫頭做嫁妝。
另外,我們家再額外給五十塊錢壓箱底,棉被兩牀。只是,那個得從來家寄過來了。
其實,我們家的閨女,從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嫁妝了。
別的沒有,那好木料都是準備了的。
但凡碰上好的,她爹就能想辦法買回來。
只是,這千里迢迢的傢俱也沒辦法郵呀。那就再給五丫頭補上幾塊布料吧。”
劉光耀父子,怎麼也沒想到,葛家能這麼看中閨女。
打出生開始,就準備嫁妝,一般都是大戶人家的作風,葛家的成分就是貧農。
不過,葛家能這麼重視這個閨女,總歸是好的。
比那隻知道壓榨閨女,從閨女家打秋風的孃家強多了。
這邊關於婚事商量得很好,現在只等着那邊批結婚申請了。
王紅玉到了醫院,疼得哭爹喊娘,那一路上,勤務兵感覺耳朵都快聾了。
徐姐也好不了多少,可算是到了醫院了。
王紅玉被送進了骨科。
緊接着更加慘烈的叫聲,從顧客的接診室裏傳出來。
知道的是給這位做檢查,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位被謀殺了。
大夫纔要伸手去碰王紅玉的腳踝,王紅玉就慘叫不止。
弄得大夫沒把辦法,把手收回來,抱着膀子看王紅玉閉眼叫喚。
王紅玉叫喚了半天,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大夫護士們齊齊注視她的目光。
也知道她丟了人,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
“我是太疼了,你們都幹啥呢,不知道幫我處理一下嗎?”
大夫呵呵,“你這又踢又踹又叫喊的,讓我們怎麼下手給你檢查傷處呢?
這有乾淨紗布,要不,你咬上一塊,
咱們先給你檢查一下,看看腳到底是咋回事兒。
只要不是斷了,就沒啥大事兒。”
說話的大夫是個女的,她早就聽聞這位王女士的大名了,都說這位就是個惹禍精。
當然更難聽的就是喪門星。
只是,沒人在外面這麼講,這年頭有些事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王紅玉點點頭,梗着脖子,“拿來吧。”
邊上的小護士,趕快第一時間把紗布遞到王紅玉的手裏,迅速退後。
擔心被這人給踹了。
大夫見王紅玉安靜了,上前把王紅玉的褲腳給向上推了推,伸手開始按壓。
咬上紗布,果真是不會大吵大叫了。
只是那嗚咽之聲,更像是被虐待了似的。
大夫按壓了一遍,趁着王紅玉沒怎麼太注意的時候,
手下一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關節復位了。
之前的痛感瞬間消失。
當然,這不等於完全好了,還是需要再塗抹些藥油跟休息的。
正常這點小問題,弄好了,開點藥油回家擦擦就行了,王紅玉卻不同意。
她感覺回家就是太給劉慶喜面子了。
他們不是會親家,談婚事嗎,她這個未來婆婆不出現,看他們怎麼談?
王紅玉不回去的結果便是,劉慶喜帶着一家人去了國營飯店。
兩家四口人,湊在一起,相談甚歡。
關於結婚的細節,都定下來了。
劉光耀高興,這個兒子終於要結婚了。
原來不是兒子喜歡男的,而是喜歡老牛喫嫩草。
這點隨根兒,他比王紅玉大了15歲,兒子比兒媳婦大10歲,沒毛病。
王紅玉順利辦理了住院手續。
“夫人,已經交代護士,到了飯點兒給您打飯了。我現在得回去給首長做飯。
您好好休息,我先回了。”
王紅玉不高興了,“不行,你不能走,你得在這兒照顧我。”
徐姐囁嚅着嘴脣,還是表達了她的意思,
“夫人,我是組織上派來照顧首長的,凡事要以首長的利益爲先。
首長比夫人更重要。”
徐姐說完就走了,根本不給王紅玉任何怒罵的機會。
王紅玉被氣得七竅生煙,“啊……”
整個樓道里都回蕩着王紅玉的叫聲,
待叫聲結束後,又從病房裏傳出了一陣噼裏啪啦東西摔落的聲音。
有護士打算過去瞅瞅,被邊上年長的護士給阻止了。
“別去,那位可不好惹,聽說老首長就是被她給作的,最後氣到中風。
這不知道又做什麼妖呢,好像只是崴了個腳,照理說是不需要住院的。
這不,愣是開了一週的住院單子。
先讓她鬧,等到了飯點兒,打份小米粥過去就行。
脾氣大就得少喫葷,弄點清淡的,營養還下火。”
這個年紀大的護士,便是被徐姐交代過,到時候幫忙給送飯的。
名字也響亮,姓秦,叫秦解放。
好好的大姑娘,叫了這麼個名字,也是夠剛的了。
人如其名,脾氣也很剛。
小護士被點撥了,自然也就不去管王紅玉那邊的閒事兒,她們可不是閒得無聊。
王紅玉這邊有多“悽慘”,劉慶喜那邊就有多亢奮。
今天他是真高興,活了28年,終於要娶媳婦了,
雖然還沒被批准,但是自己老頭子這關算是過了。
喫過飯,把劉光耀送回家,徐姐已經到家了,並且交代了醫院裏的事情。
徐姐並未做任何的隱瞞。
“夫人的傷勢大夫說不嚴重,沒必要住院。
夫人堅持,說是她不敢保證回家的這段路,是不是會二次受傷,還是在醫院裏養着比較好。
在醫院裏,有大夫隨時堅持,打針吃藥,回到家裏,還得伺候首長。
她可不想當個瘸子。”
這瘸子家裏有一個就夠了。
後面的話,徐姐沒敢複述,擔心劉光耀一個受不住,直接嘎了。
這都中風一次了,再中風,估計就沒啥可搶救的機會了。
劉光耀聽完,深呼吸,再深呼吸,幾次過後,平復了內心。
擺了擺手,
“行了,我知道了,徐姐你去休息吧。
給,給你哥你姐、電話,明天、來我、這裏,我要寫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