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用佛碟捅佛劍，聽起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而且光聽就讓人有點望而卻步，那個畫面光想想就有些驚悚。
“你們這都是些什麼表情？”
淨琉璃把佛碟放下，起身時看到周圍這羣人臉上那頗爲複雜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佛碟不可能自己去攻擊佛劍分說，要想完成這項治療，就必須有另一名佛者拿着佛碟去攻擊，甚至到時候，可能還需要拿着佛碟跟他打一場。
試想一下那個畫面，有人拿着佛碟跟佛劍分說戰鬥，怪，太怪了。
“迷達也知道佛碟的重要性，對其設下重重禁制，想要完全解開，也需要一段時間。”
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先別在這裏擔心人選問題，要想把佛碟解開還早着呢，不用擱這兒害怕。
“吾去請示至佛。”
“吾與佛鑄同去，有些事情需要說。”
看到裳瓔珞要走，沐靈山的眼睛閃了一下，也跟着一起走了。既然佛劍分說已經救回來，如今霽無瑕應該也跟迷達開始談理念了，那玉菩提要做的事情，也該跟大家明說了。
“你心情不好，所爲何事？”
在沐靈山擡腳之前，意琦行往他身上掃了一眼，很多天以前，他就發現沐靈山的情緒總是低落，這在時常微笑着的山神身上還是比較罕見的。
沐靈山有心事，只是他不肯說的話，意琦行也不會去追根究底，但就在剛剛，當他說自己要與裳瓔珞一同去見天之佛的時候，情緒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猶豫？害怕？或者說，是無可奈何。
“吾沒事……好像也不能這麼說。”
聽到意琦行的疑問，沐靈山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笑一下，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又消下去了，目光也有些微的下移。
“若有什麼難處，儘管說便是，作爲朋友，吾自會相助。”
“吾並非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劍宿不必憂心，吾只是……”
“只是什麼？”
“……有些不捨。”
有他們這一次的推動，霽無瑕與欲界徹底決裂的時間也將提前，這些雖然是好事，但發生的越快，就表示玉菩提犧牲自己的時刻越早來臨。
在霽無瑕面前，沐靈山表現的好像無所謂，一派支持玉菩提的樣子，可他是由玉菩提點化而來，幾乎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恩師即將自我消散，他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只不過是目前百岫嶙峋和天羅子還未清醒，沐靈山又有要職在身，這件事情還需要半保密，不便展露過多。
但即使這樣，他也不可能將心事全然隱藏，因此在最近的日子裏，沐靈山總是顯的憂心忡忡，都有點不像他了。
“不捨？”
意琦行不知其中隱情，自然也不能理解沐靈山到底是爲何事、何人不捨，只能默默看着對方跟着裳瓔珞一起離開。
但聽着沐靈山的說辭，他直覺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再結合最近的事情，恐怕是佛門內部的大事。
“所以呢，佛首到底回不回來？”
至於淨琉璃問的人，當然是意琦行和葉小釵，他們和血剎如來分別負責迷達和閻達，爲了保證讓兩人顧不上對方那邊，他們肯定是要提前跟血剎如來通一下時間的。
而既然要他們要合作，就一定會有所溝通，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血剎如來也知道，面對意琦行和葉小釵，他肯定是要交代些什麼的。
聽了淨琉璃的問題，葉小釵搖搖頭，雖然他不能說話，卻也能通過簡單的動作表達自己想表達意思。
因爲他要教陸小鳳他們戰鬥，但是他們聽不懂“鷹語”，又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帶個翻譯在旁邊，葉小釵自然就只能在日常裏多加一點肢體動作。
啥？你問葉小釵克徒弟的問題？這羣人跟他們畫風又不一樣，世界觀也不一樣，一個個又都是主角命格，再說只是順手指導一下，還不至於當上釵公徒弟。
“不回來？”
這種回答，讓淨琉璃皺眉。
“佛首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這對他是百害而無一利，甚至還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對方目前的狀態是有着帝如來的清醒意識，有理智的思維，但外在表現上，他卻維持着血剎如來佛魔契合體的狀態，不管怎麼說，血剎如來身上還有魔功的運用留存，必然會傷害帝如來的佛性。
一直用這種狀態在外遊蕩，任由魔之力在自身筋脈中流動，在淨琉璃看來，這無異於自殘。
或許，對方是想用這種折磨自己的方式來讓自己內心得到些許慰藉，帝如來放不下自己的曾經，這在佛門高層之間早已不是什麼祕密。
只是比起他們旁人的開解，他更需要的是自身的解放。
“佛首不能一直這樣。”
到最後，淨琉璃也只是嘆息一聲，再多的話她說了也沒用，就算真說了，人家也不在這裏，說了也聽不見。
“佛碟上面的封印很多，估計能等到劍子和龍首回來，到時候再與他們細說佛劍分說的情況。”
看目前這個樣子，估計沒幾個人想當那個拿佛碟的“主刀醫師”，還不如跟佛劍分說的另外兩個好友說一下，讓他們試試。
“要實在不行，還有一頁書。”
梵天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先生覺得，這樣真的可行？”
在另一邊，殊十二還是沒能忍住，他問出了此次行動的所有安排，也疑惑爲什麼能直接斷定霽無瑕絕對選擇正道。
要知道就連霽無瑕自己，都不能清晰自己的選擇，一直處在迷茫之中。爲何三餘無夢生就能那麼的肯定在這一次之後，霽無瑕就會選擇正道。
“因爲現在的欲界，已經容不下不同的東西了。”
柳清緣緩緩開口，他不僅是要回答殊十二的問題，也要給其他人補一下設定，反正裏面故事越複雜，陸小鳳他們腦補的就越多，就有更多的羊毛可薅。
“通過霽姑娘的個性，我們或許可以猜測，在曾經，欲界真的是一個以發展信仰爲目標，是一個純粹的佛門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