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是佛界……啊!”

    “這是第幾次了?”

    釋至伽藍問道。

    “第五次。”

    “……霽姑娘他們還真是辛苦。”

    因爲在某種程度上順路,大家從西域往東走都是走的同一個關口,釋至伽藍幾人在初步路線上與霽無瑕的路線重合,基本算是跟在霽無瑕一衆的後面。

    然後再加上釋至伽藍幾人出發時間晚,他們一路還能反過頭來把後面追來的、以及從東邊往回退的欲界兵全給截住,順便掏點兩個位置的情報。

    由此,敵人跟着霽無瑕從西域到天佛原鄉的追擊路線,直接被西煌佛界的幾位佛者攔腰截斷,不得不讓人稱讚一句先後錯峯出行的妙用。

    就是釋至伽藍感覺,他們截的次數貌似有點多了,這纔出來幾天,截掉次數竟然已經有五回,這還是不算其他本土組織。

    “嗯,霽姑娘的信?”

    正在他們想着霽無瑕那邊到底跟了多少“尾巴”的時候,到底能不能安全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一封飛信自東方而來,署名正是霽無瑕。

    “……魔僧蠱惑百姓作惡?這……”

    考慮到中原裏還有敵人在暗處,霽無瑕沒有多耽誤,幾乎是劍之初和玉辭心剛走,她就寫信傳遞給釋至伽藍。

    如今這封信,也非常及時的到達了釋至伽藍手裏,上面的內容也讓他意識到其中的蹊蹺。

    “魔僧,是哪一個?”

    要說目前他們聽說過的魔僧,一個是據說還活着的當年滅亡西佛界的摩訶孽,另一個是一頁書沒能攔得住的紅髮魔僧。

    摩訶孽:有沒有一種可能,兩個都是我。

    “應該是一頁書遇見的那個。”

    按照霽無瑕在信中的描述,應該就是在一頁書面前殺了未來之宰的魔僧,看信中意思,此人在暗處還有同夥,並且不排除八面鬼戎。

    “先處理好這些人,此事之後再議。”

    “是。”

    在釋至伽藍的背後,青隨佛子與近月觀音悄悄對視一眼,又馬上恢復原狀,他們眼神隱晦,皆是暗藏玄機。

    因爲西煌佛界在原劇走劇情時已經是仙俠標準了,整體路數跟神話劇有的一拼,所以其中佛者的畫風裏就沒有低調樸素的人物,根本低調不了一點。

    甚至如果他們想低調,走小路小樹林,碰不着人還好,一旦碰上普通人,方圓幾十裏可能都得多出幾個神仙顯靈的傳說出來,近月觀音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直接不低調了,直接拿着小皇帝給的信物走官道,聯繫沿途官衙,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

    反正他們腳程也快,能憑空越好幾座城,偶爾停一下,也不會去街上,能很大程度的避免騷動。

    可他們避免了華麗造型可能引起的騷動,卻無法避免自身長相所造成的某些奇葩且無奈的誤會。

    就比如,性別問題……

    “這位施主看差了,吾是男性。”

    竟然要跟別人強調這種事情,釋至伽藍心中也是無奈,對方都開口喊“師太”了,他不糾正不行。

    自他走下石師背部,離開甘露石窟後,還是第一次有人將自己認作女性。

    “……男、咳,抱歉、實在抱歉。”

    “無礙。”

    看這樣子,釋至伽藍猜想對方沒有全信。罷了,他們只是跟官方稍微聯繫,告誡百姓儘量遠離武林沖突和形貌怪異的人,總共也停不了幾天。

    其實光看體型的話,釋至伽藍完全就是男性的身材特徵,個子也不矮,但或許是因爲身上的衣服太過厚重,讓見者不由自主以爲是衣服遮蔽了身形。

    而且他長相是清秀溫和那一類,細眉細眼,又因自身性格和所修功法影響,法相面目除莊嚴以外,比其他佛者更多了些慈祥。

    就連釋至伽藍的髮型,在這裏的很多人眼裏,這種盤起來的髮髻也更加偏向於婦人所梳。

    然後還有一點,一頁書、別離禪甚至青隨佛子、法畏金剛他們都見過幾眼了,現在大家的觀念就是,佛界裏的男性僧人的標誌性髮型,就是一頭酷似佛祖像的舍利髮型。

    柳清緣:思考.jpg

    柳清緣:欸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所以釋至伽藍,非常無奈的被認錯成了女性。嗯,你問近月觀音怎麼沒被認錯?他都非男非女菩薩身了,請問認性別還有什麼必要?

    再者,就近月觀音這個菩薩造型就沒幾個人敢直視他,而且就算直視他,近月觀音的上衣是袒胸開襟的,最起碼已經被排除了女性的猜想。

    “聖衡者這也算是多了一番‘奇遇‘了。”

    也是因爲這樣,讓近月觀音有了調笑釋至伽藍的資本,你看,被認錯性別這種事都是必經之路呢。

    “近月,是否是吾最近太縱容你們,讓你都有膽子開師兄的玩笑了?”

    儘管很輕微,釋至伽藍還是聽見了身後近月觀音隱藏起來的輕笑,他無奈的轉身,假聲斥責,卻也是面上帶笑。

    “好了,現在我們來商議一下八面鬼戎可能的動向。”

    “你們被正道發現了。”

    八面鬼戎姿態隨意的靠在一棵樹上,顯出幾分愜意,在他的前方,站着摩訶孽和一個黑袍人,語氣中隱含着幸災樂禍。

    因爲之前摩訶孽高調的行事激怒了一頁書,讓對方滿地找人,八面鬼戎受到波及,差點被一頁書揪出來,他由此對摩訶孽瘋狂的行事方式產生意見。

    “……我們?”

    黑袍人嗓音清朗,但渾身都被黑袍遮了個嚴實,除了能聽出他是男性以外,再探不出其他信息。

    “是啊,你們。”

    八面鬼戎輕笑一聲。

    “你傳音給他的時候,女琊就在後面躲着,她猜測這位身後還有同夥存在,貌似還以爲在暗處命令他的人是吾,哈。”

    “你,可命令不了孽。”

    聞言,摩訶孽眼神一眯,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如果按他的標準,其實八面鬼戎也算有罪的人,若不是有人攔着,他可能會先殺了八面鬼戎。

    “吾也不喜歡命令瘋子。”

    是的,在八面鬼戎看來,面前這兩人就是兩個瘋子,只不過一個瘋的張狂單純,一個瘋了卻還要裝的冠冕堂皇。

    他有兩個聽話忠心的暗樁,爲何要去稀罕摩訶孽這麼個瘋子?

    但比起之前接觸的人,八面鬼戎對兩人的態度還是客氣了那麼一點的,畢竟對面站着的是近身人,估計比一頁書還強,這玩意兒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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