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續緣數完自己的輝煌成就,一擡頭卻發現人不見了,轉頭一看,陸小鳳和司空摘星不知什麼時候拖着椅子坐到了天羅子和柳清緣那一桌。
並且因爲柳清緣一直用非常危險的姿勢翹椅子玩,兩人都怕他摔下來殃及池魚,就都選擇了坐在天羅子身邊,正好一左一右。
“爲何你不是閻王的兒子呢?”
天羅子靠一手托腮靠在桌子上,聽完素續緣的事蹟,他覺得如果對方一開始是閻王的兒子,那個傢伙可能就沒機會禍害這麼多代皇子,甚至素續緣還有可能當場反殺。
“算了,他不配。”
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他素續緣的爹的。
“……也是,閻王就不是個配當爹的傢伙。”
雖然天羅子在本質上也是閻王,但是很抱歉,閻王是閻王,天羅子是天羅子,請勿捆綁聯繫。
如果說閻王活的有多失敗,連他自個的大腦可都反水了,並且在罵閻王這件事上,你不管問哪個皇子都能得到一致的支持和附和。
“你們那的父子關係都挺複雜的。”
司空摘星發出略顯無力的吐槽,爹跟兒子處的跟仇人一樣,感覺這羣人哪怕不出來拯救蒼生,這日常過的就夠“多姿多彩”了。
雖說普通父子之間也有鬧的特別不愉快的家庭,乾脆丟棄人性的也不是沒有,但先天人中的出現頻率實在有點太高了。
“小的就一個問題,你們這羣修行人中到底有沒有美滿正常的家庭?”
除了各種各樣的恩怨情仇,大部分不是沒爹就是沒媽,或者乾脆父母雙亡,再者就是父母的組成成分有那麼一點特殊,種族混雜、性別混雜、立場混雜。
“小黃毛那家裏看着不是挺不錯的?”
柳清緣看完整本冊子,他感覺素續緣寫的有點誇張了,他在安排劇情的時候有設計這麼多離譜劇情嗎?
素續緣:您老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嗎?
“殊十二的家庭美滿正常,山鬼你確定嗎?”
天羅子每次看向柳清緣的方向,都在思考這人什麼時候能從椅子上摔下來,如果實在不行,他可以去給對方來一腳。
“小黃毛現在過的不是挺好。”
自從玉辭心和劍之初來了,這一家三口就是綁定行動的,殊十二爲父母介紹城中事物,玉辭心和劍之初分別知道兒子的兩種武學,盡享天倫之樂。
只是一聽到殊十二的家庭,陸小鳳就想到昔日對方口中混合的讓人害怕的四魌界往事,所有人湊一塊理了一下午,愣是沒理清這異世界裏四個國家之間的愛恨情仇。
人多、關係又雜,國家沒被玩完也是一個奇蹟。
“美滿只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過去四魌界的動盪可是禍及了不少地方。”
野胡禪趁着樓至韋馱和蘊果諦魂都重傷的情況,偷偷拿回了自己的酒葫蘆,散步正好逛到了這邊。
“你們五個怎麼單獨在這裏坐着?”
“巧合而已。”
這裏並不是平常大家聊天玩鬧的地方,只不是最開始素續緣隨便找了處臺階坐着寫東西,陸小鳳跟司空摘星路過,出於好奇留下來看着他寫,然後就是天羅子拉着柳清緣過來,最後大家都走上臺階,坐上觀臺上的桌椅。
看到素續緣在這裏,野胡禪問出了與天羅子類似的問題,但被問到的藍衣公子只是輕輕搖頭,表示沒有興趣。
好像在大家的眼裏,除了鬧矛盾鬧的比較大時,素續緣總是會跟在自己父親身後,雖然他不是什麼附屬物,但這種綁定關係其實已經成爲一種“共識”。
可要說這種想法是怎麼形成的,大家誰也不知道,也說不上來爲什麼會這麼想。
“閻達這傢伙還挺難打,竟然還有這種後手。”
看着這裏人不多,過會兒應該也不會再有多少過來,野胡禪索性將衣襬一撩,尋了處臺階坐下。
本來這裏就只是個觀景用的小臺子,上面平臺只有兩張桌子,椅子也沒有多少,柳清緣那個要摔不摔的坐法看着就讓人牙酸,野胡禪也不是多矯情的人,就直接坐檯階上,酒葫蘆放在身邊,自在的很。
“至佛把酒葫蘆還你了?”
因爲視角上的遮擋,天羅子沒看清野胡禪拿着什麼,等聽到他放東西的聲音,才伸頭看過去,竟然是野胡禪那許久未見的酒葫蘆。
天之佛借鑑質辛禁緞君衡酒的方式,把自己師弟的酒葫蘆給沒收了,這事佛門的人都知道,如今這東西又回到野胡禪手裏,天之佛不管了?
“怎麼可能!”
樓至韋馱會主動還他酒葫蘆的可能性,比樓至韋馱自己喝酒的可能性都低。
“吾這可是靠自己,趁着臭老禿和果子重傷拿回來的。”
“……等至佛傷好,你最好別讓他看見這東西。”
還拿回來,他看這人就是翻窗戶偷的,不然爲什麼要來人煙稀少的地方散步?
素續緣來是想安靜的書寫,天羅子來是要把另一個熊孩子拉離人羣,防止對方出言不遜遭到暴打。至於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據說他們倆是想鍛鍊五感,於是就往比較安靜的地方走。
而野胡禪,跟這幾個選項明顯都不搭邊,而且他知道鷇音子來了,就肯定也是從鷇音子那邊過來的,會往人少的地方走,恐怕就是因爲這個酒葫蘆。
“放心,臭老禿幾下打吾還是捱得住的。倒是你,怎麼不去黏着說太歲了?”
“吾得看着這傢伙。”
天羅子一指柳清緣,然後重重嘆氣,對方已經開始從翹椅子變成轉椅子了。
“……你是真不怕摔啊。”
“用不着你們這些禿驢管。”
單從表面看,這裏有天羅子和野胡禪兩個佛修,但素續緣一開始拜的就是佛門師父,修的是佛門功法,又在佛門長大,還當過主持,哪怕現在的情況跟還俗退隱沒多少差別,但他其實也算“禿驢”中的一員。
“哦,是嗎?”
野胡禪拿起酒葫蘆喝一口,緊接着對身下臺階拍了一掌,衆人只覺腳下地板輕微震了一下,然後……
“砰!”
原本正在椅子上玩的興起的紅衣少年啪一下就摔了下去,並且因爲倒的太過突然沒能做好應對,他順着倒下的勢頭咕嚕嚕滾下了臺階,最後“啪嘰”一下摔到最底下,也就是整個看臺的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