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們太孫殿下也不需要屈尊降貴做這種事。
花無庭還不知道傅遊硯憑藉一些表象,已經在心裏給他定義了一個忍辱負重的形象。
還是那種‘爲了權財不得不犧牲自己,屈尊討好有錢有勢但嫁不出去的醜女人’的悲慘形象。
並且因爲心疼他,對方來到嶺玉城的第一晚徹夜難眠,輾轉反側。
這邊閣樓七層,雲月的房間。
“喫晚飯時你故意的吧。”雲月斜睨了一眼花無庭。
這男人雖然平時偶爾也會給她夾菜,但也只是偶爾,因爲她不太喜歡。
今晚這麼頻繁就是故意做給那個人看的。
雲月:“你想借此告訴他什麼?”
“他這個人平時吊兒郎當的,行爲也隨性,小時候偷他姐姐的畫本看,看多了腦子有些不太好,總愛胡思亂想,思維跳脫。”
“我只是怕他無意間冒犯你,所以想讓他收斂些。”花無庭這般向雲月解釋。
但更深層次的他沒有說。
傅遊硯回去後,這裏的一切肯定瞞不住。
他想讓傅遊硯回去告訴皇祖母和父王母妃他們,雲月他認定了,且不容置疑。
雲月笑笑:“他只要沒事不來我面前轉悠,冒犯不到我什麼。”
“倘若真是冒犯了,我也能讓他後悔這輩子踏入嶺玉城。”
說完,也不管花無庭的反應,她拿起手玉,一番操作後,道:“好了,搞定了,你打開手玉看看。”
花無庭聽這話,拿起手玉查看。
只見原本只有文字傳訊的玉面出現了一個以往沒見過的東西。
好像是一段影像,有點像留影石錄製的。
上面只見一個體型高大威猛但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鬼鬼祟祟地潛進雲府,影像的 視線跟着這個人一起進入雲府。
這個人進了雲府後,徑直跑進僅剩的還未拆掉的一個小破院子裏。
在院子裏唯一的一棵枯樹下面挖了許久,最終挖出了一個石盒。
之後他又抱着這個石盒跑到了城郊的一個荒山上,環顧四周確認沒人了之後,纔打開這個石盒。
石盒在打開的一瞬間,這個山頭光亮如白晝,石盒裏面赫然是一團東西,雖然亮光刺眼,但隱約能看清是紅色的。
隨着盒子打開,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明顯興奮不已,他擡手準備打開裹着頭的黑紗。
花無庭緊盯着他的動作,就想看看這人到底是誰,然後——
沒有然後。
那人好像察覺到有人在看他,猛然扭頭看過來。
影像就在這裏結束,戛然而止,讓人看的心癢癢。
花無庭:“……!!!”
雲月壞笑:“怎麼樣?”
花無庭:“……今晚確實如你所說,誰都睡不着覺。”
誰能睡得着?
眼看馬上就能看到這人長什麼樣子了,突然就沒了。
雲月滿意:“要的就是這效果。”
花無庭:“你這是怎麼做的?這個人是誰?”
她將朱顏打扮一番後,用留影石和朱顏演了這一場戲。
花無庭:“那讓整個天地都亮如白晝的光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人注意。
雲月:“視覺差異罷了。”只要將光源籠罩在留影石旁邊,就會造成這般效果。
-
正如雲月和花無庭所預料的那樣。
這個影像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對手玉正處於好奇的階段,正研究的不亦樂乎。
雲月這一個影像一經放出,所有人立刻就看到了。
當即也都認爲那個紅色東西就是火魂石髓。
當然所有人也都因爲最後那戛然而止的一幕恨得牙癢癢。
抓心撓肺的想知道這人是誰。
到底是誰偷走了火魂石髓。
這其中也包括花鈺司。
城主府。
花鈺司看着冷君,眼光懷疑:“你的人當時就沒有在這荒山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冷君頂着他的目光,神色淡定:“此人很謹慎,荒山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個荒山就是當時那晚火魂石髓現世,引起動靜最大的那個荒山,也是影像裏這個黑衣人所在的荒山。
這個荒山平時沒什麼人關注,最近倒是被各勢力輪番掃蕩。
連山上有幾座孤墳都數清楚了,可就是沒發現任何痕跡。
李林沉思:“這人既然能知道火魂石髓在什麼地方並拿走,實力肯定不容小覷,沒有留下痕跡也是正常。”
“這人對雲府這麼熟悉,肯定以前跟雲府有不少的關聯,不然也不能知道火魂石髓埋在哪裏,那個邱成坤可是掌控雲府這麼多年都沒發現。”
花鈺司:“明日去雲府。”有了這個影像,明日去雲府就有了正當理由。
翌日一早。
雲月和花無庭剛剛下樓,就看見王隆站在樓下苦着一張臉。
一看見雲月,他立刻道:“小姐,門口來了一羣人,說是什麼我們雲府被盜竊了,還是什麼火魂石髓的,他們想入府看看情況。”
王隆還聽狄青說,來的都是大勢力的人,什麼州主府的,什麼王朝的,還有其他什麼什麼勢力的。
他聽得頭都大了。
這些個大勢力平時他只在聽書時聽過,怎麼現如今都跑到他們雲府來了?
雲月:“他們人呢?”
王隆:“狄白他們在門口攔着,讓我先進來稟報。”
雲月:“走吧,去看看。”
王隆看着和花無庭一起往外面走的雲月,心裏有些怪異,小姐這幅神態怎麼好像早就知道了呢?
王隆這疑惑一閃而過,隨即緊跟着往外走。
雲月邊走邊交代他:“王管家,還記得我前幾天交代你的話吧?”
王隆點點頭:“記得。”
雲月:“記住,不管誰問你你都按我教你的那麼說。”
王隆:“小姐放心,老奴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