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羣人的神色,這外牆的建造材料肯定是好東西。
雲月現如今就猶如稚童於鬧市之中抱金,惹人覬覦。
其實他原本還想說就是雲月煉製出來的,但是這話他自己都不信,這些人又怎麼會相信,所以只得改口。
燕肅琅確實不相信是雲月煉製,畢竟要是有這般能力,這女人就不會還在這嶺玉城裏籍籍無名了。
他懷疑的人實際是花無庭。
“太孫殿下,不知這東西您可知如何煉製?”
花無庭:“琅殿下今日來此是想查探火魂石髓的蹤跡,還是想知道這修砌外牆的材料是怎麼煉成的。”
燕肅琅:“自然是爲了火魂石髓而來,只不過途中既然遇見了這等好物,也是想探索一番這等東西是怎麼煉製出來的。”
其他人也都等着花無庭回覆。
這時,傅遊硯笑着打哈哈:“琅殿下既然都說了這是好物,那煉製的方法自然都是藏着掖着的。”
燕肅琅看向花無庭,執着要他說:“太孫殿下?”
花無庭:“如何煉製我確實知道,但也不會說,琅殿下對這答案可還滿意?”
燕肅琅:“人之常情,要是我有了這煉製方法,肯定也不會說。”
花無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說的越多,雲月就越容易被扯進來。
她最討厭這些麻煩事。
“那院子就在前面不遠處。”他轉身往外走。
花無庭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臉皮詢問。
只不過所有人明顯還沒放棄想法。
尤其是星千妄,還在鍥而不捨地拿着萬斷去劃拉外牆。
狄青見狀,心裏一咯噔。
這萬斷可是神器,一下不行,要是多劃拉幾下,說不定真的將這外牆給劃開了口子。
那雲姑娘知道了肯定不高興。
雲姑娘不高興了,主子肯定也不高興,而且腹中的小主子也要受影響。
那到時候大家都要跟着一起不高興。
他幾步跨到星千妄身邊,攔下他劃拉半天劃不動,甚至想要動用靈力的手。
“七殿下,您這對着別人家的外牆這麼劃拉,着實有些不禮貌了,哈哈哈哈哈。”
星千妄看他一眼,倒也沒有再繼續了。
他收回匕首,平靜地跟着往前走。
狄青見他走遠了,悄悄鬆口氣。
對狄紅道:“這牆真他媽硬。”
狄紅握着手裏的鞭子:“雲姑娘出手,必無凡品。”
狄青想了想,認真地點點頭:“這話確實。”
小破院裏。
那棵枯樹還在原地,只不過枯樹下面是被翻動明顯的新土。
花無庭站在院裏,開口:“諸位要查看就開始吧。”
這話一落下,立刻就有迫不及待地幾個勢力動手翻查。
可惜翻找了許久,將那個坑重新挖開,一寸一寸地翻找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甚至連那棵枯樹都沒放過,樹被連根拔起,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這踏馬什麼痕跡都沒留下。”有人不耐煩,擡腳踢了一下腳邊的土堆。
花無庭回他:“她什麼都不清楚,有什麼話你問我。”
花鈺司冷嗤:“那個偷火魂石髓的人對這雲府如此熟悉,必然是雲府的人,你讓我問你?你纔跟她好上多久,你有她清楚雲府的情況嗎?”
“司王殿下說的是,最清楚雲府的肯定是剛纔那位姑娘。”
開口說話的是燕眠卿,她柔聲繼續:“未免浪費大家的時間,太孫殿下還是讓那位姑娘出來吧。”
在場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開口,想讓雲月出來。
花無庭必然不會同意。
不過還不待他開口,衆人頭頂一道聲音傳來。
尋聲望去,就見雲月站在不遠處的外牆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這角度……
着實讓這些人心中不快。
雲月纔不管他們心中快不快樂。
她剛纔在裏面轉悠,正在考慮在這牆邊種些什麼纔好,就聽見外面這羣人在吵鬧。
那一瞬間她心裏還在想,這牆硬度是夠了,但是不夠隔音,這是當時煉製黑晶砂石時沒考慮到的。
看來得種些觀賞性高還吸音的植物了。
不過外面這些人的話她也聽到了,看來還是得出個面。
所以她讓王隆將梯子擺好,就順着梯子上了牆頭。
雲月看着下面這羣人。
“這雲府我其實並不熟悉,你們既然在來這嶺玉城的第一天就將城裏的所有情況都摸透了,那也應該明白,雲府之前一直是邱家掌握着,而我一直被關在一處小院子裏。”
“偷走火魂石髓的人我從沒見過,身形也不熟悉,你們與其在這裏問我,不如去邱家問問。”
燕眠卿:“雲姑娘既然說不熟悉雲府,那爲何雲姑娘在重建雲府時,會留下這個院子不動?”
“難道不是知道這個院子裏面有東西,不能動嗎?”
雲月看向燕眠卿,眼神清透,彷彿能夠看穿她心中所想。
“這位三公主,沒必要帶着你心裏的惡意來揣測我。”
燕眠卿被她看的心虛,低垂下雙眼。
雲月收回眼神,“不動這個院子一是因爲它位置偏僻,重建的範圍達不到這個地方,二則是因爲這院子曾經是雲家的祠堂。”
雲家的祠堂?
那怪不得火魂石髓是從這院子裏挖出來了。
原本還有人懷疑,這火魂石髓怎麼會埋在這破舊的小院子裏,原來曾經是祠堂。
那就一切合理了。
花鈺司:“既然是祠堂,爲何會變得這麼破舊。”
雲月:“這個就要問邱成坤了,他當初說這地方太偏僻,不適合做祠堂,所以將雲家祠堂遷出去,在城外天脊山上另建了祠堂。”
燕肅琅:“雲姑娘既然現在有了能力,爲什麼不將祠堂重新遷回來?”
雲月停頓片刻,問燕肅琅:“你早飯鹽喫多了嗎?”
燕肅琅被這突然的話給噎住。
“你什麼意思?”
雲月:“我遷不遷祠堂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管的還挺寬,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