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獻被傅青硯關押在城主府的地牢裏。

    被關押了幾天,陸繹獻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

    見到雲月進來,他眉頭微挑,笑道:“我就知道你還會來找我。”

    雲月:“你既然料到了,那也應該知道我想聽什麼。”

    陸繹獻往身後的牆上一靠,“我怎麼知道你想聽什麼?”

    雲月:“段州主已經命你父親快馬加鞭往臨宿城來了,算算時間,他此刻應該是到了宿梧州境內了。”

    陸繹獻臉上的笑容沒了,他盯着雲月:“你威脅我?”

    雲月:“我沒耐心陪你耗下去,最後再問你一遍,說還是不說。”

    陸繹獻:“你搬出陸老頭也沒有用,我跟他的父子關係又不是多好。”

    雲月:“既然你不願意把握機會,那就當今日我白來一趟。”

    說完,她帶着狄青和狄紅轉身往外走。

    只不過他們走了沒多遠,就被陸繹獻叫住。

    “等等。”

    陸繹獻看着雲月的背影,問她:“莊修同說,你很厲害,那你可能解黑炎毒。”

    狄青警惕地看着他:“你跟莊大藥師什麼關係?”

    陸繹獻不回覆狄青的話,只盯着雲月。

    雲月轉過身,反問陸繹獻:“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你是神閣的人嗎?”

    這話讓陸繹獻蹙眉。

    他知道雲月從見他的第一面就知道他懷疑他了,他這幾天也在思考,但是並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露餡的。

    雲月:“因爲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體內有黑炎毒。”

    而黑炎毒是神閣的東西。

    陸繹獻震驚地目光看向雲月,整個人再也不能淡定,他撲到牢房門口,盯着雲月。

    “你既然能第一時間就察覺此毒,那就說明你也能解毒是不是?莊修同說的果然不錯,你確實厲害。”

    雲月:“你的毒我確實可以解,但至於要不要解,那就看你的態度了。”

    得了雲月肯定的回答,陸繹獻強壓下內心的激動,道:“我是神閣安插在清陵城的暗探。”

    狄青:“所以你是神閣的人?那真正的清陵城城主之子去哪裏了?”

    陸繹獻:“我也是真的陸繹獻。”

    狄青蹙眉:“那你爲何成爲神閣人?還將清陵城的一切暗地裏告訴神閣?”

    陸繹獻:“因爲我沒得選。”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神閣下了毒,受他們所控,爲他們做事。”

    “不止我,就連我父母也被他們下了毒,只不過我父母從不知道他們中了黑炎毒,這些年都是我從神閣那裏換的解藥,悄悄地藏進他們的飯食裏來延緩他們的毒發。”

    狄青:“你的父母能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自己體內有毒,可見你爲神閣提供消息提供的還挺頻繁且有用的。”

    陸繹獻:“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隨父親去滄都的時候,特地找大藥師問過,可他也不知道解毒之法。”

    狄紅:“大藥師爲何會告訴你我們姑娘能解這毒?”

    陸繹獻:“我這毒奇特,大藥師解不了,但是他偏又想解開這毒,所以這些年我們一直暗中有聯繫,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滄都見見大藥師,看他有沒有找出新的解毒之法。”

    他看向雲月:“是在前不久,他告訴我說,你或許能解這毒,讓我找你試試。”

    雲月:“所以你就假借星琬光對你的要求?”

    “神閣雖用我,但因我不是神閣之人,暗地裏也有人盯着我,我不能明目想到找你解毒,原本正發愁找什麼藉口,星琬光這個女人就自己來找我了。”

    說起星琬光,陸繹獻忍不住笑起來。

    “這個女人也是有點意思,當初我受傷被她救了,她並沒有告訴我她的身份,但是卻還是和我保持着聯繫,直到前幾天她突然找我,表明她的身份,然後以救命之恩相挾,讓我來勾引你。”

    陸繹獻奇怪地看向雲月:“她爲什麼讓我勾引你?你做了什麼事?如果你有什麼地方惹怒她,她直接讓我殺了你不是更好嗎?”

    雲月並未回答這些問題,她走進陸繹獻:“將手伸出來。”

    陸繹獻明白這是要給他解毒,立刻殷勤地很。

    他將衣袖挽起來,露出手腕遞出來。

    “雲姑娘,請。”

    雲月蹲下身,手指按壓上他的腕脈,片刻後收了回來。

    陸繹獻期待地看着雲月。

    “如何如何?”

    雲月:“這毒時間有些久了,毒已深入骨髓。”

    陸繹獻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無救了嗎?

    “……不過倒也不是不能解。”

    陸繹獻瞬間鬆口氣,喜悅竄上心頭。

    “只是——”

    他又重新緊張地看着雲月。

    “現在還不能解,有些藥材估計不在五域九州之內,需要等神寰的隔絕結束了才能着手解毒。”

    陸繹獻拍拍心口:“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我沒被毒死,也被你這一轉三折的語氣給嚇死。”

    得了雲月的準信,他是徹底放下心。

    “現在不能解沒關係,我能等,這麼多年我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個月。”

    雲月:“那現在我們來聊聊條件。”

    陸繹獻臉色一變:“條件?”

    雲月:“等神寰結束後我可以爲你解毒,但你又能爲我做什麼?”

    陸繹獻也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也猜出來雲月想要什麼。

    他閉了閉眼,認命地老實交代:“我受命於神閣聖宮,雙極州這次的黑觸手錶面上是神閣尹氏動的手,但實際上背後是神閣聖宮的一個宮主的手筆,尹氏不過是替他背了鍋而不自知罷了。”

    雲月:“他將黑觸手放在沙域的目的是什麼?其他四域爲何沒有。”

    陸繹獻:“黑觸手是他新研究出來的怪物,他想通過這些東西收集一些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他將黑觸手只放在沙域,是因爲他想找實驗一下。”

    雲月:“這個宮主是聖宮哪個宮主?”

    神閣聖宮內部也不是一人說了算,裏面有多爲宮主共同掌管神閣。

    陸繹獻:“是仲孫宮主。”

    雲月:“你還知道什麼?”

    陸繹獻問雲月:“沙域的前不久的五色光柱是你弄的吧?”

    雲月身後的狄青和狄紅兩人警惕地看着陸繹獻。

    陸繹獻:“你最好還是遮掩一下你的特殊,手玉上的影像說明了你會陣法,但是你又不是神閣的人,神閣的人早就對你起了疑心,倘若要是被他們知道,五色光柱也是你弄出來的,他們會立刻將你抓去神閣。”

    雲月:“我等着他們。”

    陸繹獻笑了笑:“或許你不怕,但是你也不該低估神閣。”

    “神閣這些年暗地裏一直在尋找什麼人,無論是聖宮還是神閣的那些頂尖氏族,他們表面和諧,但是暗地裏爲了爭搶那個人的消息斗的你死我活。”

    “我雖不知道他們找的那個人是誰,但是這麼多年他們也抓了不少人,而這些人無一例外不是天賦卓絕,就是身懷特殊之處,你的特殊無疑也是他們抓捕的對象。”

    雲月:“神閣對於外人從不信任,你爲何會對神閣只是這麼清楚?”就是被尹氏認成是尹氏之人的雲尹阡也只知道一些皮毛。

    陸繹獻苦笑:“這些年受制於人,我總要想辦法自保,我憑藉一些努力,獲得那位仲孫宮主的信任,這才漸漸通過他吩咐的一些事情中,抽絲剝繭發現這些。”

    “我只希望我的這些消息能夠幫到雲姑娘,然後換得你爲我和我父母解毒。”

    “我雲月答應的事向來不會食言。”

    雲月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卻不想身後傳來陸繹獻的驚呼。

    “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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