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將軍確實猜對了雲月讓趙列他們學習傳送陣的想法。
她可不是單單隻傳送一次雪熊那麼簡單。
雲月將趙列等三千人叫來,說了自己的計劃。
這三千人也是到此刻才知道,他們將要有這麼重大的事要去做,還是分開各自單獨領隊做事,一時心裏不免有些恐慌。
雲月冷聲呵斥:“都慌什麼?”
“你們既然跟着我一路出了雙極州,就該知道你們回不去以前了,你們是我最開始帶的兵,也將是我以後的親兵。”
“我沒有那麼多善心,給你們制定訓練計劃,爲你們改善體質,教你們煉器佈陣,是爲了讓你們每個人能夠獨當一面,能夠面對千風萬浪。”
“我做了這麼多,要求只有一個,我成就你們,也要求你們爲我所用。”
自從在沙域用趙列殺雞儆猴後,雲月對這三千人一直都是和顏悅色,從未有過厲聲冷語。
剛纔這番話是第一次。
她直截了當地說出她對這三千人的要求。
不過這話雖冷,卻並未讓趙列他們心冷。
他們在最開始就被段蒿伯告誡過,而且他們也都不傻,雲姑娘對他們有要求不假,可他們也得了天大的好處。
改變體質得以煉器,能夠學習別人求神都不一定學到的陣法,實力得到提升,這些都足以讓他們在雲幻大陸這個面積遼闊龐大的地方擁有不低的地位。
況且跟着雲姑娘這麼些天,他們都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雲姑娘絕非池中之物,他們跟着雲姑娘,未來的成就絕非一般。
其中一個士兵悄悄看了看雲月的冷臉,道:“姑娘,我們錯了,我們只是第一次要自己領隊做事,怕沒做好。”
有這一人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開口認錯。
“姑娘,我們不該這麼沒魄力,我們錯了。”
“姑娘,這次的任務我一定好好完成。”
“……”
雲月:“我既然讓你們獨立領隊,就說明你們可以,這樣的事情你們以後會經常經歷,也會面臨許多第一次做某些事,不過我不希望你們再出現今日這樣類似於膽怯的情緒在。”
“你們是將士,可以哭,可以笑,但是絕不能膽怯。”
“是,絕不膽怯。”
雲月的話音剛落,三千人立刻應是。
雲月:“現在你們來我這裏領號碼牌,然後拿着號碼牌去找對應的傅老將軍帶過來的兩個士兵和兩隻長毛沙獅。”
“這次的任務,你們一旦遇到白靈狼羣就用傳送陣將白靈狼傳送回來,隨即你們也用傳送陣回來。”
“注意我給你們定下的傳送位置,你們回來的位置和白靈狼的位置是不一樣的,不要將自己和隊友傳送到白靈狼羣裏。”
“是,姑娘。”
被呵斥一頓,這三千人現在格外聽話。
“任務固然重要,但命更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遇到危險,跑爲上,命要緊!”
後面的話雲月還沒說,就被三千人齊刷刷地搶先開口了。
雲月:“……這次你們要帶兩個新士兵,如果合不來產生了矛盾,要記住你們是彼此的戰友同袍,有任何矛盾都給我憋着,等回來再解決。”
“是,姑娘!”
雲月一邊給這三千人發號碼牌,一邊叮囑。
這三千人面上一派嚴肅,但是互相對視的眼睛裏卻都閃着笑意。
他們都清楚,雲姑娘雖說先前呵斥了他們,但現在這絮絮叨叨叮囑的樣子,其實也是擔心他們第一次做任務。
最後一個領號碼牌的是朱顏。
雲月將號碼牌放到她的手心,“朱顏,要保護好自己。”
朱顏:“小姐,我現在的實力雖然不能跟趙列他們這些小將領比,但是我和其他人的實力一樣的,你別擔心。”
朱顏一直在勤勉地修煉,不過三四個月,她的修爲就已經和一個身經百戰的士兵一樣了。
所以她求雲月將她編入三千人的隊伍裏,成爲其中一員。
雲月笑着對朱顏道:“祝賀你,在向自己期望的樣子靠近。”
朱顏:“這都要多謝小姐。”
雲月:“去吧。”
朱顏:“是。”
三千人井然有序地領了號碼牌,然後就按照雲月的吩咐去找自己的隊友去了。
傅家祖孫倆藏在不遠處偷看,內心愈加不平靜。
傅青硯:“她治軍還很有一手。”
輕輕鬆鬆地兩段話就將三千士兵內心的恐慌驅散個乾淨,還讓這些人更忠於她了。
傅老將軍點點頭:“我帶兵幾十年都沒她這麼會穩定軍心。”
想起他關進地牢待以處置的那幾員大將,傅老將軍就頭疼不已。
這幾員大將曾經也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曾經對他也忠心耿耿,可最終到了今天,還不是有了異心。
有幾個明明是自己有了叛他的想法,卻不願意承認,非要找藉口說是他人老昏聵,竟然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爲主。
還說他人老喪志,竟然爲了恭維前太孫殿下,對着他的女人卑躬屈膝,極盡諂媚。
哼!
都是一羣道貌岸然虛僞至極的傢伙!
還敢看不起雲姑娘,他特地不在此刻處置他們,就是要留着他們的命好好看看雲姑娘是怎麼平定雪域的。
等到了那一天,他要好好看看他們的嘴臉,讓他們知道他認雲姑娘爲主是多麼明智的一件事。
不過那一天不遠了,很快就到了。
雲月還不知道傅老將軍內心存着一口氣,等着她給他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