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稻妻之時,雷之神下令絞收之後。他的摯友向他問起:“可曾聽說過「無想的一刀」?”
自然。那一刀,只有「神罰」降下時才得以見。那一刀,是雷電將軍武義的極致,是最強的象徵。
可這位摯友,他叼着一根隨手薅的野草,表明那一刀未必無法企及。
“總有地面上的生靈,敢於直面雷霆的威光。”
這便是其摯友給萬葉留下的最爲深刻的一句。
“隨時間流逝,民衆的願望逐漸淪爲砌築「永恆」的磚瓦。”
“在我無奈四處流浪之時,卻聽聞他向眼狩令的執行者發起了「御前決鬥」。”
“「御前決鬥」莊重而又殘酷。敗者將面臨神罰,勝者可贏取轉機。”
“或許他在想,他是最適合站出來的人。直面那「無想的一刀」,本就是他畢生所願。”
可來自萬葉的回憶,當他歷經重重困難到達天守閣時,這場御前決鬥已經結束。
「神罰」落下,那是摯友一生都想看見的“光”。
斷刀落地後清脆的聲響,敲碎了他的理智。在尚未散去的雷光中,萬葉不顧一切,上前奪取了這枚光芒渙散的神之眼。
死死抓住這枚來之不易的神之眼,萬葉只是逃離。摯友所殘留的唯一一樣物件,已然成爲化身。
“我只知道,不能讓他那熾熱的願望被砌進冰冷的神像之中。”
在風呼吸之時,花殘落之時,亦或是流浪四方之時,這枚神之眼如同摯友一般陪伴在他身旁。
直至一日,萬葉如同往常一般,輕輕擦拭這枚神之眼。來自自然的低語,萬葉好像萌生出了一個奇異的想法:點亮這枚神之眼。
萬葉希望他能找到一位繼承者,能寄託摯友意志之人。若是,真的能將「眼狩令」推翻,也許他奪取神之眼這一行爲纔不會被辜負。
“可能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到最後都是無意義的,但浪人武士的一生,除了旅途的「意義」和沿途的風花鳥月,還有心中的「道」。呵,不過是隨性而爲而已。”
墨北疑問,難道稻妻就沒有反抗的民衆嗎?
的確。來自七執政之一的意志可不是隨意就能被篡改。
但,與傾奇者的約定,他墨北又能以什麼樣的方式實現呢?
萬葉:“時候不早,我們先回會場吧。”
再次由萬葉指引乘風,回會場不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然而,北斗卻不見了蹤影。
管理人解釋道,北斗被凝光叫走,說是武鬥會的資金超出預算不少。
就在墨北爲北斗擔心,甚至想幫北斗墊付資金時,一位船員笑着說不礙事。
“那可是北斗姐!北斗姐甚至還和凝光下棋,贏了她的錢!要知道,重點不在於贏錢,而是北斗姐有贏凝光的錢的勇氣。相信這些小事,她能解決的!”
既然這樣,萬葉乾脆向他們解釋前往稻妻路上的險阻。最大的威脅便是環繞稻妻的風暴。
“就像璃月的巖王帝君,他投擲的巖槍組成了璃月的孤雲閣。那雷電將軍也就能喚來永恆的風暴。”
總之,船隊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在此期間,墨北和空就先在璃月再停留一段時間。
很多時候墨北都很想再找萬葉聊聊,他想知道稻妻如今的情況,進一步的瞭解。
但仔細想想,能適應船上的生活,也就說明他離開稻妻也有了一段時間。
稻妻現在的情況他不一定了解,更何況他在那兒失去了摯友。強行讓他想起那段時日,自己是不是太過殘忍了?畢竟萬葉看起來也才十六七歲吧。
墨北攤開掌心。與傾奇者的分別,自己好像也才十多歲的樣子。
“約定,我會完成的,一定!”
……
——幾日後,璃月,孤雲閣——
死兆星號的準備完畢,北斗通知了空和墨北。待他們到來,水手們齊刷刷地收起船錨,整齊分佈在死兆星號兩側的船槳划動起來。
當船帆張開,北斗面對溼鹹的海風大手一揮:“——是時候,朝着雷霆驟雨所包圍的「永恆」國度,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