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原神,尋心 >第72章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就是你的理解?”神子身爲鳴神大社宮司的同時也是八重堂小說的總編,她對文字可是十分敏感,也就聽出了墨北話中的內涵,“看得出來,他於你而言很重要。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了你。”

    墨北接不上話,愣了一會兒後才氣鼓鼓地留下一句“我討厭你”。

    “呵呵,”神子聽後輕快地笑,看起來並不生氣,“見到他以後,還勞煩替我的摯友向他道歉。”

    墨北收起「燭曰」,冷冷地應了一句:“他不需要。”隨後離開了這兒。

    ——稻妻,紺田村——

    紺田村位於影向山山腳地帶,與繁華的稻妻城之間僅僅隔了一個白狐之野。

    然而,僅需這一野之隔,差距就像一把利落的鍛刀,把村子和城區斬成兩段。

    簡陋的泥巴路,地上是稀稀拉拉的野草。就連它們都壓低了身子,抱怨環境的惡劣。這兒的屋子大多低矮,用幾根木頭搭起支柱,堆上自己打磨的石塊,幾層茅草蓋在上面就當是屋頂……

    這對於剛剛見證稻妻城繁華的墨北來說是震撼的。

    前方,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艱難地舉着一根木棍敲打樹上的堇瓜。墨北加快步伐上前幫忙。

    沒想到老者見到墨北向他走來,嚇得丟掉了手中的棍子,雙腿想邁都邁不動,只能哆哆嗦嗦得撐着樹站着。

    “老爺爺,”墨北笑着和他打招呼,撿起地上的木棍,“請問您是在摘堇瓜嗎?要不我來幫您吧。”

    就在墨北舉起木棍的一瞬間,老者竟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抓住墨北的褲腳,佝僂着身子顫顫巍巍地請求墨北不要摘取那些堇瓜:“大人…求求您了,行行好,讓我自己來吧…小的,小的只是想喫口東西,也沒有錢給您交稅了……”

    墨北被老者的行爲驚地停下了動作。

    他在說什麼?!

    放下手中的木棍,墨北蹲下身子,想把老者扶起來。但老者跪在地上,死活不願意起身。

    “老人家您請放心,我不是三奉行的人,這次只是單純的想幫你,絕不會敲詐您的錢財。而且,我還想幫你,幫大家。”

    老者存疑,在墨北的幫助下終於站了起來。他再三說明,自己真的沒有錢財來感恩墨北幫他摘堇瓜,懇求其不要再爲難他。

    墨北已經動起手來,一邊摘取堇瓜,一邊承諾自己不會有任何對老者不利的行爲。

    摘好堇瓜,墨北問老者,他的家在哪?老者拄着木棍,示意墨北跟他來。

    有大路不走,老者偏偏要走小道。他解釋,那些官兵會時不時來這兒檢查,他們所採集的口糧實際上是要上繳的。

    “大家把口糧都給了他們,他們說要給我們均分。但是,大多數糧食都落到了他們嘴裏。我們交的糧食,到頭來分到的都不能填飽肚子。要是讓他們發現私藏糧食,我們…我們可就……”老者說到這兒就哽咽得講不出下句。

    “他們怎麼能……!”墨北狠地牙癢癢,他們已經貪婪到這種地步了嗎!

    “孩子…我看你的穿着,還以爲你是三奉行的人,或者是哪家的少爺。方纔那些舉動,就當是我老糊塗了吧。我們這些百姓,都是被逼的啊……”

    心臟同被蛇絞住一般難受,抱住堇瓜的手緊扣着自己的衣袖,同情、憤怒、厭惡,這些情緒讓墨北的呼吸都犯難。

    終於,他們順利抵達老者的家。

    老者所居住的屋子好像更爲低矮,一進門就是一股溼得接近發黴的味道,糟透了。和這兒的生活一樣。屋子內連件像樣的家居都沒有。那個放在土堆上的木板,既是凳子,又是桌子,甚至是牀。

    老者認爲自己的家都不能供他招呼這位朋友,滿臉歉意,還有羞愧。墨北一點兒也不嫌棄這裏。他熟練地烹飪起午餐。

    “哎呀,”老者上前攔住他,“好孩子,這兒爺爺來就好。你看啊,我家裏也沒有東西可以招待你,這,這怎麼好意思還讓你來做飯呢?”

    “爺爺,我原本是踏鞴砂的人,我們那兒也是喫堇瓜的。這幾年我一直都在外頭,這麼一會兒看到堇瓜,就有一種熟悉感。您看,要不就讓我來做這頓晚飯吧。 ”

    老者笑呵呵地點頭,順便把剩下的幾個堇瓜藏好。

    將堇瓜剖開,抹上適量鹽巴後進行烤制,便是一頓簡易的晚餐。剛剛端上“桌”,屋門就被人從外粗暴的踹開,兩士兵手拿中戟,趾高氣揚地走進來。

    見桌上放着一枚堇瓜,他們呵斥:“老頭!還敢私藏糧食?看來前陣子的教訓不夠啊。”

    老者的身子再次佝僂,他不斷的解釋這是之前給他分發的糧食。但那兩人會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分發出一個完整的堇瓜,所以,這個人一定有私藏。

    “喂,誰給你們的權利?”墨北聲音冰冷,他放下堇瓜站起來,藍瞳冷漠地不帶絲毫感情,“不知道打攪別人喫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嗎?”

    “在這個地方,權利就是我!你算什麼……”原本囂張跋扈的士兵見墨北的穿着後便收斂起來,他仔細打量一番。

    西裝革履的模樣,還有那股氣勢……絕不是泛泛之輩。萬一,萬一他是某家少爺,或者是三奉行的人,惹怒了他絕對沒有好的下場!先探探底細再說。

    “我算什麼?”墨北取出那根金羽,而後一隻小雷狐趴在金羽上。

    “是八重大人的氣息!”

    不止是士兵,老者也感到震撼。

    墨北繼續逼問:“現在,你覺得我算什麼?嗯?”

    “不不不,大人!小的不敢!不敢!”他們慌亂起來,甚至是跪在地上給墨北磕頭。

    “要知道,破壞鳴神宮司大人所交代的任務的後果,你們能否承擔。或者說,你們覺得有幾條命夠拿來承擔?”

    “大人,求求您饒了我們吧!”冷汗不停地從兩人頭上冒出,這一次他們也嚐到了被威脅的滋味。

    “給你們一個機會。”墨北坐在木板上翹起二郎腿,“這個村子的人,我全都徵用了。當然了,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們開個價格,就當我買的。”

    “價格?大人徵用,我們小的哪敢朝您開價?大人儘管徵用便是!我們絕無怨言,絕無!”

    “此次任務嚴密,我的要求是所有士兵即日撤出這個村子,往後不得以任何形式對村子進行干擾。”墨北將兩袋摩拉甩到他們臉上。

    “既然你們不願意出價,那就只有這麼多了。記住我今天的話。若是讓我們得知你們有違反,那大可以嘗試吞下千根鋼釘後被我用鐵絲縫上嘴的痛苦。屆時,我還會向將軍請求降下「神罰」。此外,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此事。聽懂了嗎!”

    “是!是!小的明白!”他們慌忙掃起地上的摩拉,恭敬地行禮後滾了出去。

    “老人家,您沒事吧。”墨北問老者有沒有受傷。可能是入戲太深的願意,老者對墨北也是畢恭畢敬。這種疏遠的感覺讓墨北感到前功盡棄。

    不過,既然已經建立起一次信任,那建立起第二次就不是難事。墨北知道老者在想什麼,他解釋道雷狐不過是一種小把戲而已。

    這個小把戲,實際上多虧了燭曰。先前與神子戰鬥時,燭曰偷取了一絲八重的氣息,並存於空間。方纔若非燭曰提醒,墨北可能就被拆穿了。

    “老人家,我說如果。如果有這樣一個機會參與反抗,您會參加嗎?”

    “這…我一把老骨頭,就算是願意,那將軍大人在上,,又如何抗爭地過?”

    “老人家,我的意思不是要把將軍從神位上拉下,而是通過反抗揭露三奉行的罪惡。要讓將軍看到人民的意志,我們才能過上想要的生活。我們的目標,不是某個人,或是某個神,而是這毫無人性的社會。”

    老者再次下跪,卻被墨北攔住:“爺爺,在我們那兒有這樣一句話,「男兒膝下有黃金」。窮人的身子,也不能拿來跪。”

    “若是如你所說…”老者激動起來,“刀山火海,老朽也在所不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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