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曰和鍾離無功而返,流浪者卻是瘋了般在層巖巨淵找着墨北的蹤跡。如清風般自由行走於世間的人吶,此刻身上盡是塵泥。縱然如此,流浪者的手繩,還有肩膀上的玩偶卻乾淨的一塵不染。
直到後來,他在窪地中找到了自己形象的玩偶。
他本應待在墨北肩膀。
“髒兮兮的,他不會喜歡。”
也不嫌棄骯髒的污穢,流浪者將它塞入衣袖中。帶回去洗洗,將來墨北還能接受。
奔走於層巖好幾日也未曾好好休息,流浪者臉上罕見地浮現憔悴。
“時機未至,回去吧。”燭曰也看不下去,“吾會在第一時間提示那小子的下落。”
“蠢龍,你根本不清楚!”
血液一股腦地涌上來,流浪者感到目眩:“多託雷…!墨北不能再…再回去…。”他還想驅動身體繼續運轉,不過勞累的身體在他趔趄幾步後倒了下去。
“所以吾才覺得,人類有什麼好羨慕的。”燭曰輕嘆一口氣,水晶分離出虛影。燭曰的爪尖捏住流浪者衣袖,把對方從污泥中拽起來,“麻煩,吾還要解決此等骯髒之物。”
他載着流浪者回到了須彌。
“吾居然,還會載着第二人…”燭曰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開心呢。
……
——幾日後,至冬——
冰之神的宮殿富麗堂皇。不過“墨北”似乎對金銀財寶並不那麼感興趣。
他擁有自己的房間。如果你有幸進入,多半會看到少年慵懶地側身躺在沙發上,一手撐着腦袋閉眼休憩。
他總是那麼放鬆,就算睜眼也帶着懶洋洋的味道。或許你還會想,他是怎麼擺出如此愜意的姿態,少年身體軟若無骨,好像很好擺弄的樣子。
——內心世界——
“我可是有在好好愛惜你的身體哦。”卡俄斯的聲音愉悅,末了竟有一絲誘惑的味道,“你看,我可是保護的比你更好。”
墨北垂頭。
“讓我猜猜,是哪個有實力的人,他居然能讓你的靈魂受到傷害。還是說——是有人重要到值得你獻出靈魂。”
“不過沒關係,我會把它找回來的。”藉助着墨北的容貌,卡俄斯眯眼,“不管怎麼說,這也會是我的身體。”
“殘缺的軀殼配不上我。”
——現實——
睫毛微微顫動,“墨北”睜眼。他似乎休息得十分滿意,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哈~啊~,時間就到了嗎?還想再睡一會呢。”
他離開房間,向着執行官的會議大廳走去。
莊嚴的大廳,正中是冰晶的王座。九位執行官立於兩側,身後都各自帶有一支小隊——得意手下。
“被一些小事拖延了時間,各位久等。”墨北遁入陰影,下一刻瞬移至大廳中央,“相信女皇陛下也並非喜歡拖延的人。若是有什麼儀式,不妨加快一下速度。”
實在猖狂!各執行官的手下代表也忍不住竊竊私語:“居然敢這麼對待女皇陛下…!”
可瞭解真相的人並不便多言。混沌魔神與冰之女皇同屬於初代之神,他們的地位本就差別不大。
冰之神端坐於王座。她擡手揮了揮,底下便安靜下來。
聲音在大廳迴盪,女皇的聲音威嚴莊重:“現以冰之女皇的名義,命墨北·卡俄斯任愚人衆第六席,賜號——死侍。”
少年收起笑意,單膝跪地,右手覆蓋於左胸:“效命於您,我的生命永鑄冰雪之榮光。”
女皇親自爲他披上一件雪白的毛領披風。披風的左後側側吊着一枚天藍水晶,顏色與他的眼睛相似。
現場人聲鼎沸,不少人歡呼:“第六席的位置終於有了合適的人選!”“女皇大人萬歲!”
……
……
按照慣例,新任執行官上任後當晚會舉辦晚宴。
丑角皮耶羅:“愚人衆歡迎你的加入。女皇的意志帶領我們前行。”
少女哥倫比婭:“是新的夥伴嗎?你好,我是哥倫比婭,精靈的後裔。如遇上古代精靈的難題,我可以爲你解決。”
僕人阿蕾奇諾:“你好,愚人衆孤兒福利院院長阿蕾奇諾。今後有多指教。”
公雞普契涅拉:“是嶄新的面孔啊,之後我們就是同行者了。若有家屬,我會替您照顧的。”
木偶桑多涅:“歡迎,我是桑多涅。稍晚我會派人送幾具簡易的木偶給你,他們可以爲你負責一些基礎的事務。”
富人潘塔羅涅:“愚人衆的資金交由我打點,你可以稱呼我爲富人。任務的資金到時候可以找我申請,只要你不像某個傢伙大手大腳就行。”
“喂喂,我哪有大手大腳了。這叫外交的必要準備。”公子達達利亞出現,他似乎有些無奈。不過下一刻,他很自然 的搭在墨北肩上,似乎和墨北很親密。
“嘿,夥伴,我說過你遲早會成爲我們的同伴的!既然來了,不妨找個時間切磋如何!我達達利亞可是比從前更強了!”
墨北稍稍活動肩膀,達達利亞收回了手。
“現在的情況似乎並不適合打鬥。公子閣下若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交流,不如就將時間定在宴會結束後。”
“夥伴,一言爲定!”
一場晚宴,他不知與多少人碰杯。但想來,那些也不是非要打交道不可的人物,記住其餘的執行官應該就差不多了。
“這具身體不適合飲酒。”墨北皺眉,“真是漏洞百出。”
一場宴會結束。他也不過喝下半杯。
……
“夥伴,我可沒有忘記和你的約定!”墨北準備離開時卻被公子叫住,“我知道附近有空閒的大廳,不妨就在那裏比試!”
“…呵,當然。我會讓你明白何爲差距。”
二人來到比試地點。
公子率先出擊,紫雷鳴閃。墨北身後的陰影冒出數根彎曲的觸手,他向後退了一小步,自然地坐在彎曲上。
神情悠然,他甚至用手半支撐脖子。
“可不要小看…唔!”
只見地面涌出淤泥,形成有意識的“生物”。它變換形態,一隻巨手拍下。“轟”的一聲,公子所攜帶的雷元素被攔截。
但執行官的實力不止如此。巨手掌心被突破,公子將雙尖槍擲出。
然而還未等公子拿回武器,墨北已經藉助瞬移過去。
他凝出一把鑲嵌寶石黑色的單手劍,劍體像極了一把十字架。
或許只是不經意的一擊,公子卻要用雙手持槍抵擋。
“也算是有實力的傢伙。可惜,你贏不了。”
話落,劍中的寶石的發出嗡鳴——原來是一顆眼睛。周邊的元素力被迅速吸入,就連雙尖槍上的紫芒也愈發暗淡。
墨北腰部發力,將下半身蕩起。他腳下出現稀薄的紫黑色霧團,但身體蕩起後輕輕踏在槍柄上,公子就因巨力墜落。
他輕盈落地,身上依舊一塵不染。
公子站起來,還想再鬥上一回——
“嗡——”奇怪的波動。
水刃無法凝出。
墨北見狀,指着公子身側的神之眼。一個藍色的小光團自指尖飛出,鑽入神之眼內。
但無濟於事。
“夥伴,你不會將神之眼的力量都吸走了吧。”
“我不過是將你釋放的部分吞噬。這種情況的黯淡,應該是神之眼的問題。或許你可以去楓丹找找水之神。”
“正好,女皇陛下給我安排了假期。我說,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楓丹。既然夥伴你也成爲了執行官,不如我們一同前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