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正在公館中悠閒品嚐原始胎海之水。這種液體對楓丹人來說致命,但對於外人來說卻是短暫提升水元素共鳴的補品——至少對於墨北是這樣。
桌上,幾條觸手握住筆沙沙地寫着。
這種能力實在是省事,他只需要構出基本的思路即可。清淨的早晨應該享受,直到——門外傳來鬨鬧的聲音。
往窗外瞟一眼,公館樓下居然也聚集了不少的人。甚至還有警衛機關。
“…阿蕾奇諾?”但僕人做事一向精明,至少不會在這麼短時間內被查到。
所以啊,一大清早就跑來公館鬧事,真當他是軟柿子?
隨着情緒波動,正在書寫的觸手將筆折斷後吞噬。
直到另一個人被帶出。
“公子?”“哈?這傢伙還能犯什麼事?”墨北能想到的只有打架鬥毆一類的事情。公子雖說性情剛烈了一些,但並非不懂法規。這種陣仗,除非是把人給…
但是這完全不可能啊喂!
他隨手抓起一個面具佩戴,粗暴地把門踹開。
樓下的人聽到了動靜,紛紛擡頭。
墨北站在二樓陽臺,身體微微前傾靠在欄杆上:“各位,一大早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經過這裏主人的同意嗎。”
漆黑的觸手拔地而起,將整個院落封住。
爲首者站出來:“我們也是按照公章辦事!楓丹廷已經下達抓捕令,要求我們立馬抓住‘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兇手。”
“二十年前的失蹤案,你們居然會將罪名安在一個十九歲的人身上?”
“這就是,你們追求的‘正義’?”
“夥伴,說的好!喂,你們也聽到了,我不可能二十年前的案子有關。”
“這…我們只是按照公章…”
“若是楓丹廷執意污衊,我是否能將這件事情看作你們對至冬國的敵意?”“別忘了,我們是至冬外交的使、節、。”
“諸位恐怕——也不想讓兩國之間產生不必要的摩擦吧。”
觸手們也躁動起來,黑壓壓地似乎要將一切所及吞噬。
直到踩着高跟鞋的阿蕾奇諾到來——她先是看向墨北,幾乎以命令的口吻讓對方把觸手撤下去。
“哦?這就是楓丹?”墨北打發般地揮揮手,觸手瞬間縮回。
只聽得阿蕾奇諾用一句話就安撫了公子:“那位最強決鬥代理人就在法庭。”
達達利亞兩眼放光:“你是說,我可以和她戰個痛快了?!”
就這樣,公子“愉快”地和對方離開。
一個不規則的黑影從陽臺上落下,黑影緩緩形成墨北的模樣。
“別和我說你也相信那個荒謬的結論。”
“不信。”
“那還任由帶走公子?”
“對於這裏的人來說,與其干預執法,不如用他們信服的方式證明清白。愚人衆的名聲,也該好好洗洗了。”
雖然公子平日吵了點,但——他還是很生氣。以至於周身都是“空空”的聲響。
墨北扶正臉上的面具:“我帶一個人回來。”
僕人面色陰沉下來:“污衊壁爐之家的名聲,這筆賬我們也要好好算一算了。”
——歐庇克萊歌劇院——
審判席上,最高審判官已經就座。芙寧娜也到達會場,就連觀看者也全部來齊。
“我宣佈,‘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審判即刻開始。達達利亞先生,關於‘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兇手指證,你是否接受。”
“說實話,我搞不懂你們複雜的審判程序,又爲什麼非要給我安一個莫名其妙的罪名。”
……
——楓丹,海洋——
馬塞勒還妄想掩飾一番,但墨北現在可是不是講理的人。而今日恰巧,他所佩戴的是“微笑惡魔”面具。
警衛機關被激活。
只不過墨北並沒有給它們活動的機會,觸手自地面升起後拍下,又分裂出細小的分支將機器人全部勒斷。最後,所有的碎片都被蠶食。
“鐵疙瘩,口味一般。”他閃至馬塞勒身後,擡腿甩出一記側踢。
馬塞勒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被踢倒在地,喫下這一攻擊已經讓他的腦袋嗡鳴。
墨北順手將桌上的資料以及稀釋後的原始胎海之水打包。
無意間,他看見這樣一句話:
“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一起被溶解,不能一起陪她…!”
墨北覺得有趣:“你居然希望自己被溶解?可惜,原始胎海之水只能對楓丹人起作用。不過我倒是有一種讓你溶解的方法。”
話落,馬塞勒“自覺”的擡起手——
突然,手指傳來揪心一般的疼,神經末梢被刺激地幾乎臨近崩潰。
手指正在融化,尖端露出陰森的白骨。血液皮肉融化的液體流淌混雜,偏偏這個惡魔又沒有將神經一起融化的打算…
慘叫和哀嚎填滿整個空間,馬塞勒的喉嚨只能發出模糊的求饒聲。
偏偏,墨北沉浸其中。
這比鳥雀的高鳴更加婉轉動聽——不是嗎?
“哦呀,別急嘛~這還沒到手掌。不過你的行爲已經影響到了我的同伴。你說,你是接受楓丹廷的審判——還是接受我的審判——”
馬塞勒的喉管因嘶吼而變調。起起伏伏的發音勉強能辨認出楓丹的“楓”字。
手不再融化,而是以一個詭異的切面止血。馬塞勒還沉浸於痛感,身形扭曲。
——歐庇克萊歌劇院——
娜維婭的到來阻止了審判的進行。依照楓丹的規則,楓丹廷需要傳喚被指證的“兇手”。但——
“那維萊特大人,我們找不到馬塞勒。他的員工說他已經一天沒有來了。”
娜維婭一驚,難道已經畏罪潛逃了麼?
現在,她只能將希望放在旅行者身上,希望一切還能順利。
突然,戴着面具的銀髮人闖入。馬塞勒被揪住後衣領拖在地上。
衆目睽睽之下,墨北將人丟上舞臺。
觸手在舞臺中圈出一片區域,再次消失時,馬塞勒的筆記以及原始胎海之水樣本全部呈現。
“審判官先生,這場案子的真正罪犯我已經替你們抓過來了。那麼被冤枉的人我可就帶走了。”
眨眼間,墨北已經站在公子身邊。
馬塞勒哭嚎着承認了罪行,只求不要再落到墨北手裏。
現場一片混亂,觀衆們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那維萊特道一聲“肅靜”待會場安靜後宣佈:“依照楓丹的規定,這一切還需諭示裁定樞機進行裁決。”
恰巧此時,空一行人趕到。
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感到抱歉的他在看到現在的場景後直接頓住。尤其,是公子身邊的人。
流浪者更是不顧一切衝過去。
然而觸手攔路,周邊又有警衛機關盯着。
觀衆的私語聲掩蓋了他呼喚墨北的聲音。
“依照諭示裁定樞機的結果——達達利亞——”
“有罪——”
一片譁然。
“慢,依照一臺機器的指示就將二十年前的案件強加於十九歲少年的身上——所謂的審判,簡直荒謬可笑。”
“你以爲,我們很好欺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