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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殿中。
胡列娜神色晦暗,衣着單薄,抱膝於牀上,螓首靠膝蓋頂着。
自打知曉淵青天和比比東之間的事後,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了。
師傅與她的小師弟做那種事...
她還想與小師弟也做那種事...
若是傳出去的話,無論是她,還是小師弟,亦或是師傅,都會被無盡的謾罵所淹沒。
自古以來,‘尊師重道’便如一道禁區線,分化着師傅對徒弟、亦或是徒弟對師傅的獨特感情。
可如今,師傅和小師弟情投意合,那她算什麼?
是要裝作什麼不知道並參與其中,還是坦白說明並與兩人劃清界限?
......
我該怎麼辦?
究竟該怎麼辦?
這些問題不停侵擾着她的思緒。
她有些痛苦地抱着腦袋,晶瑩淚珠自眼眶內滑落而下。
“咚咚...”
“師姐,你在嗎?”
突兀間,敲門聲傳來。
胡列娜慌忙地抹去眼淚,一面將衣服穿戴好,一面喊道:“小師弟,等一會,師姐在穿衣服!”
“好。”淵青天迴應了一聲。
胡列娜整理完後,來到鏡子前,反覆確認了自己的神情是否自然。
然後才小跑過去,打開了門。
她還是裝作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如往日一般調笑起來:“喲~小師弟,怎麼有空來找師姐呀?”
“想師姐了嗎?”
淵青天覺察出她的笑容有些異樣,關心地詢問道:“師姐,你是不舒服嗎?”
“怎麼好像一副...剛哭過的樣子?”
胡列娜心神一顫,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勉強:“沒...沒有的事。”
“快進來坐吧,師姐去給你拿點心喫。”
說着,她繞過了淵青天,準備去廚房一趟,卻被淵青天拉住了。
她回頭,彷彿如被看透了內心般,有些心虛地詢問道:“小師弟,怎麼了嗎?”
淵青天不言不語,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還是鬆開了手:“沒事,就是覺得師姐今天格外的漂亮,有些不捨得你離開我的視線。”
放在以前,胡列娜若聽到他說這種話,指定要作勢勾引他一番了。
可現在......
胡列娜只是欣喜一笑:“那是,你師姐是最漂亮的,把你迷到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好啦,你先進去呆會,我很快回來。”
看着胡列娜的身影在視野內逐漸消失,淵青天心情陡然間有些沉重。
他與胡列娜相處了好幾年,對方的各種習性、習慣,他幾乎都摸清楚了。
收起心思,淵青天走進了胡列娜的閨房。
胡列娜和其他女孩子一樣,都偏愛於鮮豔的顏色,幾乎每一樣傢俱都是粉色,唯獨梳妝檯是紫檀木所造,格外的顯眼。
因爲那是幾年前,淵青天第一次認識她,送給她的禮物。
胡列娜至今都在使用,保養得也很好,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樣。
隨即,他似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垃圾桶。
一堆看上去匆促捏揉、帶點溼度的紙團佔據了垃圾桶的大部分空間。
師姐,果然哭過!
而且哭的力度還不小啊!
用了這麼多紙...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他杵在原地,皺眉思索着。
他只能感覺到,胡列娜之所以會哭,跟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就在他仍在思考時,胡列娜已經端着一盤的點心走了進來。
胡列娜看他在垃圾桶旁邊站着,內心有些慌亂,放下盤子後,走了過去。
“小師弟,看女孩子的垃圾桶可是很不禮貌的喔~”
淵青天轉過身去,見她叉腰嘟嘴的樣子甚是可愛,旋即溫和一笑:“抱歉,是我的錯。”
胡列娜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去喫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然後她想要去把垃圾給倒掉,卻被淵青天攔住,牽起了她的手:“師姐餵我好不好?”
他問完後,緊緊盯着胡列娜的神情。
以往,胡列娜都不會拒絕他這種要求的。
果然......
胡列娜內心掙扎了一下,咬了咬銀牙,還是將他的手輕輕推開:“小師弟,我們這樣不太合適吧...”
“畢竟你是有未婚妻的,我們...”
淵青天神色暗淡下去幾分,也不再勉強:“這樣啊...”
“對不起,冒犯了師姐...”
“我以後會和師姐保持距離的...”
隨後,他落寞地走向了大門。
胡列娜見他這樣,心中翻騰了無數次。
小師弟如果今天走了的話,那日後還想和他呆在一起,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畢竟...是你開的口,是你逼走他的!
她...還是割捨不掉。
“小師弟!”
她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叫了一聲,想要挽回淵青天。
可眼簾所見,已是空曠曠的,除卻她以外,再無一人。
“走了,小師弟走了...”
胡列娜眼角有淚珠滑下。
她雙腿發軟,癱倒在地。
她捂着嘴,無聲抽泣着。
“我就知道,你果然有事情瞞着我。”
這時,淵青天又從門後走了出來。
“小師弟...你沒走!”
胡列娜停止了哭咽,美眸帶着一分慶幸又帶着一分疑惑地望着淵青天。
淵青天嘆了口氣,蹲下身子,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我要不裝作離開,你哪裏會把情緒暴露出來?”
胡列娜的小腦袋,不由自主地倚靠在她夢寐以求的胸膛上。
她的小手緊攥着淵青天的衣釦,聲音低若蚊蠅:“對不起,小師弟,我說的話,是不是傷到你了?”
淵青天肯定地點頭:“是啊,我的心臟還在隱隱作痛。”
胡列娜面露愧意,也不知該作何安慰:“我...”
“補償一下就不痛了。”
“啊?”她愕然地擡起頭來。
下一刻。
淵青天的嘴便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