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雖然這也算個方法,但事情哪有你說的這麼容易……”
“我確實跟着金鳥的求助走了兩個遊戲場,獲得了烏鴉的些許信息,但我們只是藉此推理出了這些猜測,卻沒有一絲關於烏鴉蹤跡的線索啊。”
“我們現在是要找烏鴉,但是烏鴉會在異常遊戲場等着我們去找嗎?金鳥只是求助我去修理遊戲場,又不是能讓我直接去修理那個烏鴉。”
“如果這麼容易就能跟着金鳥的求助抓到他,那爲什麼金鳥不自己去啄死他呢?”
“所以我傾向於金鳥根本無法抓到烏鴉,並且抓到烏鴉也是金鳥求助的一部分,不然爲什麼我們接到求助的第一個遊戲場就是小漁村,而恰巧那裏有NPC目睹過烏鴉的存在。”
“金鳥想讓我們知道烏鴉是造成這一切的源頭,所以它或許也在指望我們能幫忙抓人。”
“……這麼一說,好像也對。”肖景澈沉默一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是它只求助有什麼用?它是俯瞰生還世界的金鳥啊,連它都抓不到的人,指望我們來抓?”
“金鳥不是萬能的。”黎清擡起帶有金鳥標誌的手,“如果是在系統層面,它或許是無敵的,就比如在馮家老宅,原系統甦醒後,瞬間就能去追殺病毒。”
“但烏鴉不是‘系統’一類的東西,何川明確說過,他看見的是個人。”
“在我們這邊,能看見的代表金鳥具象化的東西,說白了只有中心域那座雕像,我們之所以能在金鳥的注視之下,是因爲我們是生還世界的玩家。”
“可烏鴉是嗎?他肯定不是。所以如果他想辦法隱匿在生還世界之中,金鳥也沒法靠自己那座雕像去抓人,只有我們這羣玩家能真正意義上的找出他並抓到他。”
“嘖,所以這個烏鴉還混在玩家之中?”肖景澈手指捲上流蘇耳墜,犯懶的靠在了沙發靠背上。
“那麼,他和玩家會有什麼區別?”林裴清接上了話茬,“手腕上的金鳥標誌?”
蘇謹行漫不經心的捏起一塊糕點,聞言便開口回道,“他都有能耐入侵系統,會弄不來一個金鳥標誌?這種東西哪怕畫一個都行。”
“也對,但畫上去的能被洗掉,也可以作爲區分依據。”林裴清的視線落在蘇謹行身上,隨口迴應,眼中含着似有似無的笑意。
然而蘇謹行正在喫點心,嘴裏有東西的時候,他是習慣不說話的。
不過,坐在他旁邊的陶賦軒倒是開了口,“畫上去只是一種最簡單的可能性,而且也是最容易被發現的,他既然藏得久,就不會這麼蠢。”
林裴清看向陶賦軒,眼神微閃,而陶賦軒只是隨手抽來一張紙巾爲蘇謹行擦去手上的糕點碎渣,根本沒擡眼看他。
只不過陶賦軒這一出聲,弒烏的幾個人都把視線投了過去——這種場合,陶賦軒一般無從開口,但這次他不僅提出了看法,似乎還內涵了林裴清‘蠢’?
就連蘇謹行都微訝的看着他,隨後輕笑出聲,“你怎麼了?”
“嗯?”陶賦軒動作自然的丟掉紙巾,疑惑的看向蘇謹行,“我沒事啊,謹哥。”
他的神情一如往常,因爲有兩個外人在,所以臉上沒什麼笑模樣,只是盯着蘇謹行的眼神很專注。
“那個,有個事兒。”肖景澈突然出聲,一手在虛空中戳點,一手半舉揮了兩下,吸引衆人的目光。
“洪陽發信息說他們被毒鏡的人找到了,由於對方人太多有點剛不過,所以在請增援。”肖景澈看向黎清,“要不要去看看?”
“去!”黎清當即起身,好像一副有情有義的樣子要去救自己帶出來的仨崽,然而……“去抓幾個毒鏡的人回來,問問他們到底想在馮家老宅找什麼東西。”
“……你是一點都不提救人的事兒啊。”肖景澈晃晃悠悠的起身,嘟囔着吐槽。
“人也要救,三個全是欠債的,或者…毒鏡願意出價買人,我也可以撒手不管。”黎清無所謂的說着,但也不會真這麼做就是了。
白木熙也站起身,隨手捋順黎清的長髮,“他們需要出四十億纔行。”
黎清輕哼一聲,開始碎碎念,“算了吧,黃毛的身價都不值一個億……不過他如果進入毒鏡內部,毒鏡工會能不能被他克倒閉啊。”
“可以一試。”白木熙玩笑似的附和。
“我也去。”傘女原本是沒動作的,但不知怎麼,竟也站起了身,“就當出去活動一下。”
“黎哥,帶我帶我!我想去看看能剋死毒鏡公會的那個人。”陶馭夢順着黎清的話胡謅,實際是想跟去湊熱鬧,她想去陶賦軒自然也會跟着去。
本來想在散會後與他們約着去下游戲場的蘇謹行也無法,只得由着陶馭夢的性子,乾脆也看向了黎清。
黎清:……幹什麼?都去?打羣架嘛?
“好啊,熱鬧。”肖景澈倒是個無所謂的,他轉身走向辦公室門口,手指還劃拉着他的系統界面——是洪陽在那邊焦急催促。
【會長!!你們出發沒有?快來啊,再磨蹭一會兒你們就要去毒鏡總部撈人啦!!!】
慢吞吞回覆的肖景澈:【正在等電梯中...】
【會長啊!!!!!】
……
總之,在洪陽鼻涕一把淚一把——此處爲肖景澈根據文字揣測的形容——的催促下,趕來看熱鬧…額,趕來救援的幾人終於到達了新域門口。
剛到,就能看見一羣人纏鬥在一起,那場面,就跟人販子搶孩子似的,洪陽就是那個護‘崽’的家長,舞着一根鋼筋,可兇了。
不過肉眼可見的身上灰撲撲,臉上也掛了彩。
另外有幾個也是一對多的架勢,估計是至正這邊人少,正在被毒鏡圍攻。
而洪陽疲於應付,頻頻朝新域大門的方向張望,所以第一時間看到了黎清他們。
“會長…黎哥?黎哥啊啊啊!!!”
肖景澈腳步一頓,“呦,你帶着面具他都能認出來你?不過,爲什麼他看到你比看到我還興奮啊……”
傘女和白木熙但凡因公事碰在一起出門是必戴面具的,而這次,由於個人系統的特殊之處與其他種種原因而成爲重點保護對象的黎清,也被勒令戴上了他的尾翎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