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送到醫院,醫生檢查了林姿染的身體,爲她掛了點滴,確認過沒事之後,殷酒才放下心來。

    忙活完一切的她倍感疲倦的捏了捏鼻樑,側目瞧着病牀上呼吸均勻的女孩,長舒一口氣整個後背抵在牆上,腦袋後仰放空自己。

    她脖子和襯衫領口處還有幾枚林姿染抱着她蹭時留下的脣印,殷酒瞧着玻璃窗中的反光,伸手撫上被蹭髒的地方,只覺得麻煩。

    要是讓陸岑宴知道,恐怕不好交代。

    原想着今日收工早,趕回去看看殷童謠,結果卻被這事絆住了腳步。

    另一邊,拍到料的狗仔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去找杜韜交差。

    要知道今晚的可是大料,大賺一筆不成問題。

    ……

    “你說的可是真的?”

    星啓總部,杜韜直勾勾的盯着兩個狗仔,生怕兩人是在騙自己。

    黑衣服狗仔拿出攝像機給杜韜簡單的看了個畫面。

    昏暗曖昧的酒吧,漂亮年輕的女孩抱着江九親了上去,從拍攝角度來看,是江九閉着眼低頭主動去吻那個女人,並且手還放在女人纖細的腰上,露出的一截小臂青筋暴起,畫面極具衝擊力,簡直引人遐想。

    光是這一幕,就足以令人血脈噴張。

    辛澤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螞蝗興奮無比,立即攛掇道:“杜哥,把這個料買下來吧,TEMPT酒吧那可是出了名的亂,裏面gay子多,指不定江九也有些小癖好,只是沒被人查出來。”

    他鐵了心要讓殷酒身敗名裂。

    “不僅如此,我這還有個大料。”狗仔繼續說道,“照片裏這個女人還是江九的大粉頭子,上次和江九一起做過一期《法律講堂》,臺長的侄女,妥妥的千金大小姐。”

    作爲狗仔,他的記性和洞察力可謂超前,在看到林姿染的第一眼,便認出她是上一期《法律講堂》與江九做節目的嘉賓。

    國民男神私聯粉絲還睡富婆粉絲,這個消息可是足以讓他在圈內直接封殺。

    杜韜點燃一支雪茄,思索片刻後,對二人沉聲道:“你們報個數,這個料我買了。”

    辛澤眼裏是藏不住的激動。

    兩個狗仔對視一眼,朝着杜韜伸手比劃一下自認爲合適的數字。

    最終,杜韜以三百萬的價格將這個料買了下來。

    等狗仔走後,辛澤迫不及待開口。

    “杜哥,我們現在將這個料曝出去打他個措手不及如何!”辛澤似乎已經看到了江九聲名狼藉滾出娛樂圈的那一天了。

    然而杜韜卻是擡手製止了他,現在曝光還爲時過早,江九的路人緣很好,這些料放出去輿論也是偏向江九的。

    他要溫水煮青蛙,一步步將江九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口碑毀掉,當偶像與粉絲之間建立的信任轟然坍塌,這樣爆出更大料時,才能掀起更大的粉圈動亂。

    杜韜:“從明天開始,讓江九工作室對粉絲訴求冷處理,什麼都不用管,以後對接不用通知後援會了,對了,記得再去安排幾條黑熱搜。”

    ……

    殷童謠醒來時,殷酒還在醫院陪着林姿染,誰也沒注意到,一條關於“江九片場霸凌”的詞條開始加熱。

    所幸孟碩給林姿染下的迷藥劑量不大,她掛了一天的吊瓶便醒來了。

    剛睜眼,林姿染模模糊糊看見一個身影在牀頭,視線逐漸清晰,她看清楚了來人。

    “江哥……?”

    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卻因爲缺水嗓子乾澀沙啞,粗糙的像是砂紙摩擦過一般。

    昨晚暈倒前自己還是有意識的,她看見是江九過來將自己從那個男人手中救了回來。

    如果沒有江九,她甚至都不敢想自己會遭到怎樣的毒手。

    注意到人醒來,殷酒端起牀頭早已晾好的溫水護着她起身,貼心的遞到對方嘴邊:“張嘴。”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林姿染伸過來的手,殷酒下意識俯身靠近些,扯過她身後的枕頭墊在女孩後腰,好讓對方舒服些。

    她並未覺得自己此時的動作有不妥,可林姿染卻悄悄紅了臉。

    自己是不是江哥第一個這般對待的女人,她忍不住想道。

    殷酒可沒這個閒工夫去關心她心裏想什麼,更不知道林姿染的少女心事是自己。

    “下次去酒吧,記得多帶保鏢,或者換一家酒吧,TEMPT對你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安全。”

    殷酒覺得自己跟個老媽子似的在這嘮嘮叨叨。

    林姿染仰頭,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問:“江哥,你不覺得我是那種不正經的女孩嗎?”

    殷酒“啊”了聲,下意識問:“哪種?”

    林姿染抿了抿脣:“就是喝酒泡吧的壞女孩。”

    她懷着一絲忐忑,一絲期待,一絲不安迷茫的瞧着殷酒,像是隻會咬人的波斯貓。

    喝酒泡吧,也是她新學的詞。

    其實昨天是她第一次去酒吧,大概率也是唯一一次。

    第一次叛逆,就出了這種事。

    要是自己真栽在孟碩那種人手裏,只怕她這輩子真的全完了。

    大抵是沒想到有一天林姿染居然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殷酒忽地輕笑一聲,帶着幾分輕蔑意味:“喝酒泡吧怎麼了,我還打架呢。”

    林姿染下意識辯駁的話脫口而出:“這怎麼能比,你是個男人。”

    殷酒很是奇怪:“男人怎麼了,女人又怎麼了,犯法了還是違背道德了?喝酒泡吧都能叫壞女孩了,那抽菸打架的男人豈不是人渣。”

    是啊,她沒犯法也沒違背道德,可爲什麼心理負擔這般重,像是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枷鎖。

    “喝酒被人盯上不是你的錯,但你要是沒有自保手段和識人能力的話,還是不要一個人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殷酒並不想說教她,可也必須讓她明白,放縱過頭總要付出代價的:“大小姐,這世界上沒那麼多好心人一次次救你於水火,可長點心眼吧。”

    林姿染低着頭,盯着被子許久不言。

    殷酒以爲她想明白了,誰知林姿染卻突然擡頭,問出了一個令殷酒匪夷所思的問題。

    她說:“江哥,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會不會保護我?”

    殷酒扶額,感情自己剛纔是白給她講了。

    她如果是條狗,她是真的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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