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

    陳母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踉蹌的後退幾步,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急劇喘息着。

    這怎麼可能……

    她兒子招惹到的女人是陸家的主母,怕不是搞錯了吧。

    “陸總您坐,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到了陸夫人,我這就讓逆子和陸夫人賠不是。”

    陳明揚一瞬間汗如雨下,很快在自己親兒子和陳家之中做出了取捨。

    兒子沒了還能再生,要是真的得罪了陸岑宴,只怕是整個陳家都別想在這北城混下去。

    老爺子目前還在西城,對這件事全然不知情,他只盼着陸總大人有大量,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自己今天真就成了陳家的罪人了。

    陳軒原本以爲自己的父親今日會殺了殷酒替自己報仇,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

    “爹您這是要做什麼!”陳軒急了,幾乎是口不擇言道,“我可是你唯一的親兒子,沒了我誰來繼承這陳家的家業!”

    殷酒在旁邊煽風點火:“你爹這沒死呢你就已經惦記上的位置了?”

    一瞬間,陳明揚的臉色黑沉了下來。

    顧不得其他,他走上前直接給了陳軒一巴掌:“逆子,你給我閉嘴!你是不是想死!”

    陳軒被打了一巴掌,此時眼冒金星。

    “爹,你打我?”

    這是從小到大父親第一次打他,就爲了殷酒那個女人!

    就連陸總也被她洗腦了。

    “陸總,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根本配不上你!”陳軒也不知是不是腦抽,當着陸岑宴的面說出這種話來。

    時鈺扭頭看向自己身邊的陸岑宴,這小子時真心牛啊,他哥可聽不得這種話,這是在他哥禁區蹦噠啊。

    果不其然,他哥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這就是你陳家的好兒子?”

    陡然間空曠的空間內壓迫感十足,室內溫度驟降,冷的人瑟瑟發抖。

    強大的氣場令每個人戰戰兢兢,陳父一時啞然。

    “陸總,我兒只是無心之失,他不是有意的。”陳母反應過來,立即跪在地攤上衝着陸岑宴磕頭,“您饒了他吧,這件事是我出的主意,是我讓他將陸夫人叫過來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陳夫人試圖將所有罪攔到自己身上來。

    她清楚的知道,得罪了陸岑宴,陳軒根本不會有好下場。

    說着她也顧不得陳軒滿身的傷便要拉着他給殷酒道歉。

    陳夫人催促着:“你和陸夫人道個歉,快點!”

    時鈺冷哼:“惺惺作態,沒有必要。”

    陳父一腳踹到了陳軒身上:“蠢貨,陳家被你害慘了!給陸夫人道歉!”

    陳軒萬分不情願,可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主宰着陳家的根本命脈,就連他自己的命也在他的手中。

    這樣的男人,究竟是怎麼看上殷酒這種女人的,他不知道。

    可見陸總的反應,自己好像嚴重低估了陸總對殷酒的重視程度。

    一室寂靜,殷酒看了眼不算早的時間,最終戳了戳他。

    “陸岑宴,我想回家。”

    陸岑宴收回視線看過來:“這件事你想怎麼處理?”

    他將主動權交到殷酒手上。

    “陸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教子無方,您要是有什麼不滿就衝我來吧……”陳母擡手擦了擦眼角餘淚開口。

    “你兒子做錯的事,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主動欺負你陳家人似的,主動挑釁我的不是他嗎?主動跟我打架結果沒打贏的不是他嗎?主動約我過來的不是他嗎?”殷酒眯起眸來:“你一句衝着你來,可真是折煞到我了。”

    面對殷酒的連環三問,陳母一時無言答不出來。

    已經見識到殷酒的手段的陳軒見陸岑宴主動去問她怎麼處理這件事,心中忐忑難安。

    “殷酒,我不知道你和陸總的關係,我該死!”

    陳軒心一狠,乾脆直接對着自己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陳母看的泣血椎心,疼在兒身傷在母心。

    “我該死,求您消消氣!”

    陳父跪在腳邊毫無尊嚴可言。

    只要能保下陳家,這又能算的了什麼。

    陸一在一旁嘖嘖稱歎:“這陳家人一個個骨頭倒是挺軟的。”

    陸九白了陳軒一眼:“可不嘛,也不知道囂張個什麼勁。”

    陸七:“呵呵,拿槍的時候威風的不行,滑跪倒是挺快的。”

    時鈺一副嬉皮笑臉的樂呵樣子:“小辣椒,陳家要怎麼處理。”

    殷酒託着下巴思索片刻:“這樣吧,讓你的好兒子天北大門口跪上三天,再磕三百個響頭,得到所有受害者原諒,這件事就算過去,如何?”

    “這不可能!”

    陳父第一個出聲否決。

    倒不是他捨不得兒子,而是要真照着殷酒說的這樣做,勢必會影響到陳家的股價和聲譽……

    “那算了,陸岑宴你來處理吧。”殷酒又將決策權丟給了陸岑宴。

    原以爲陸總會看在陸家旁系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不會將事情做的太絕。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只見男人起身,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他道:“陳家,沒有待在北城的必要了。”

    這纔是真正的驅逐。

    一句話,決定一個家族的興衰存亡。

    陸岑宴開口的話,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意味着陳家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陳父大驚:“陸總,我現在就讓我兒按照夫人說的去做!”

    殷酒笑容諷刺:“不必了,我家小陸不喜歡強人所難,既然你不願意,他好心替你做決定。”

    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陸岑宴牽着殷酒的手,兩人一同離開了陳家。

    陳軒因爲一晚上緊繃着的神經,在陸岑宴剛出大門便盡數崩斷,直接暈了過去。

    霎時整個陳家亂作一團。

    陳父手上的槍傷都來不及去處理就要追出去求情,被陸一等人給攔住了。

    “陳先生,勸你這個時候不要去觸陸總的逆鱗,否則陳家只會死的更慘。”

    陳明揚眼前一黑,無盡絕望。

    自今晚起,陳家在北城不復存在。

    此事鬧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衆人皆猜測陳家究竟是爲何得罪了陸家。

    有人猜測是因爲陳家打着陸家名頭招搖被發現了。

    也有人說是陳明揚得罪了陸岑宴被收拾了。

    總之,其中緣由衆說紛紜。

    北城各大世家人人自危。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