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殷酒無端聽出幾分大款的氣勢出來。
這死小子跑着來裝什麼逼呢？
秦漾的目光始終在殷童謠身上，不曾分給殷酒半分好臉色，同樣殷酒也沒給她什麼眼神。
她對別人的態度，取決於別人對她的態度。
“童謠，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她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來，好似之前升學宴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兩個人依舊是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
“前不久。”
殷童謠現在面對秦漾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態，她微微垂眸，視線落在地面。
她現在沒什麼話要和秦漾說。
兩個人的母女情分早在一年前的升學宴時就斷了個乾淨。
她心中那點對殷家僅存的念想也沒有了。
“殷夫人，謝謝您和殷先生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秦漾還沒說什麼，反倒是旁邊的殷樾冷哼了一聲。
“這些年殷家可是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錢，殷童謠你倒是吃裏扒外向起外人來了。”
殷樾口中的外人，自然指的是殷酒。
殷酒聽到這話差點氣笑了。
“公共場合，別逼我扇你。”
殷家這些年給殷童謠的錢，最後她原封不動全還了回去。
誰也不欠誰。
要不是這裏人多，她早就動手了。
顯然殷樾並不知情，他臉色沉沉：“殷酒，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屬性相剋，每次他和殷酒見面總是要掐起來。
眼見着兩個人要吵起來了，這時候蘇玖連忙上去將殷樾勸住。
“樾哥，我們去看看別的吧。”
殷樾無視掉蘇玖的話，勢必要在今天和殷酒一較高下的樣子：“這個包我要了，我們加價買。”
櫃姐看完熱鬧這時候出來連忙道歉：“抱歉先生，這款沒有現貨，您要的話得等一個月配貨……”
“不用，我就要這個。”
面對如此無禮的客人，櫃姐也得罪不起對方，只能用最溫柔的語氣解釋：“這個是這位客人訂的。”
“這不是還沒付尾款，賣給我。”
他直接掏出卡甩在了桌上。
“不好意思客人，這您得和這位客人商量……”
說着，櫃姐指了指殷童謠。
“殷童謠，這個我要了。”
殷酒這時候擋在殷童謠身前，她嬉皮笑臉看着殷樾。
她笑意盈盈開口：“你想要啊……欸，不給！”
她承認，她就是故意的。
殷樾深呼吸一口氣：“殷！酒！”
“嘻嘻~”
兩個字，嘲諷值直接拉滿。
秦漾這時候站出來當和事佬：“童謠，這個讓給蘇玖吧，她懷的畢竟是你弟弟的孩子。”
她不想看到小樾和童謠將關係鬧僵，再怎麼樣，兩個孩子都是她親眼看着長大的。
殷酒聽的有些頭疼，繞來繞去的她都累了：“你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爲懷的是殷童謠的孩子呢。”
旁邊幾個偷聽的櫃姐沒忍住笑了一聲。
“關你什麼事？”
殷酒懶得跟他廢話：“行了，一千萬便宜賣給你們。”
她的語氣，大有一副你們白佔便宜的味道。
“買不起就算了。”殷酒示意櫃姐給她們將東西包起來，還不忘激將上殷樾幾句，“聽說這幾天殷家投資虧了不少，你們還是省點錢吧，別哪天破產了，這些東西可不管飽……”
殷童謠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笑意。
“殷酒，你非要這樣和你弟弟說話嗎？”
秦漾聲音冰冷，看向殷酒的目光不像是在看親生女兒，而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沒有失望，更多的是防備。
“嗐，我這人說話難聽了點，你也別在意，殷夫人。”
她語氣着重強調最後三個字。
“別亂攀親戚，我只有殷童謠一個姐，哪來的弟弟？”殷酒表情駭然。
殷樾撂下狠話，他冷哼一聲：“好啊，以後的殷家，和你半分關係都沒有。”
殷酒：“拜了您嘞！”
誰稀罕！
“包你還要嗎？”殷童謠這時見縫插針開口，“一千萬。”
但凡正常人，估計都不會答應這種離譜要求。
偏偏殷樾是個沒什麼腦子沒什麼心眼的，面子大過天，尤其還是在其他女人面前。
今天一整天被下面子的殷樾這時候爲了爭這一口氣，咬牙切齒：“要！”
蘇玖覺得他這是被激怒了，連忙去拉殷樾的手：“樾哥，我真不要了……”
她慣會察言觀色，現在殷樾是在氣頭上，但這股氣消了，這賬估計會算在她自己頭上。
一千萬對殷家雖然不算什麼大錢，但爲了出一口氣而買一個包。
她也覺得不值當。
氣頭上的男人根本聽不進去這話，他看向殷童謠：“好，成交。”
秦漾也沒阻止，默認了殷樾在這胡鬧。
在她眼裏，一千萬不過是個小數目，比不上自己兒子開心重要。
而殷酒和殷童謠，瞧着入賬的數字，兩個人默契無比對視一眼。
……
離開了專櫃之後，殷酒沒忍住笑出了聲。
“兩百萬的包淨賺八百萬，這生意可真好做。”
“可不是。”殷童謠應聲。
就是不知道殷商梵知道這幾人給她們兩個送錢，回事什麼反應了。
“他們這麼喜歡搶，要不我再訂幾個包高價賣給他們……”
這可比她們正經做生意來錢快多了，利潤也客觀。
穩賺不賠嘛。
殷童謠轉身，她衝着殷酒挑眉：“你這是打算薅羊毛薅到底了？”
“就殷樾那貨，接手殷家不超過三年指定破產，我們不薅也是別人薅。”
殷童謠聽到她這套歪理論有些道理在裏面：“蘇玖的那個孩子幾個月了？”
殷酒想了想：“四五個月估計是有的。”
想想也是挺可憐的。
出生在這麼畸形的家庭裏。
……
回去之後，顧逸給殷酒發來了消息，那個瘋女人現在已經被移交給警方處理了。
屈姐那邊和顧逸工作室兩邊聯合炒了一波熱度，現在兩個人倒是多出了不少CP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