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龔自留點撥,知道大功德這麼回事後,宣夏又前思後想了一下,覺得確實應該放下那點個人恩怨,積極地助鬼爲樂。

    這個時候,秦道長也和那女人談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宣夏剛纔拍門喊的話起了作用,秦道長最終還真的答應了女人的請託,說會替她尋找那個人的線索。

    請託答應了,女人也要跟着他們回長生觀了。

    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理所當然,但宣夏總覺得哪兒有點不爽。

    直到回程路上,她才琢磨出問題所在。

    “那個女人以後真要跟着你了嗎?”宣夏問秦道長。

    雖然那個女人在長生觀也待了一段時間了,但狀況不一樣了,以後自然也不一樣吧。

    宣夏倒不是真擔心上演什麼人鬼情未了劇情,但是將來會有個女鬼自由出入長生觀,感覺總歸不太美妙。

    秦道長也是個行動派,回程路上就已經在整理已知線索,聞言,暫停線索的規整,看向宣夏,說:“還沒決定。”

    “還沒決定?”宣夏有點懵,“你不是已經答應她了嗎?”

    秦道長表現出一副這需要詳細解釋的表情,然後對她說:“過幾天告訴你。”

    還要過幾天?幹什麼呀,搞的神神祕祕的。

    不過秦道長說了過幾天,接下來就沒再和她繼續這個話題,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整理線索上。

    宣夏:“……”

    回到長生觀後,接下來的幾天,秦道長除了正常上下班外,進入了一種找不見人的繁忙狀態中。

    問就是在忙。

    至於在忙什麼,其他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宣夏問他,他就只還是那句話:“過幾天再告訴你。”

    宣夏就不多問了。

    ……

    中元節後第二天時,馮大嬸一大早就來了長生觀。

    她來,當然是爲了詢問李巧珍的法事情況。

    不過那時候宣夏和秦道長都去了抱一觀,晏文韜又在醫院裏,招待她的是黎復和鍾叔他們。

    對於法事的情況,黎復他們不太清楚,本想着先打發她回去,可沒想到馮大嬸並不是那麼好打發。

    沒辦法之下,他們只能如實告知晏文韜入院的事。

    知道觀裏情況後,馮大嬸沒再說要見晏文韜,很快就回去了。

    但等過了一天,馮大嬸又來了。

    這回她提了大包小包不少東西過來,正好宣夏在觀裏,她親自接待馮大嬸,看見她提的東西,不由得好奇地問了聲。

    馮大嬸說:“這是我看望晏道長的一點心意。是我給晏道長添麻煩了。”

    又問宣夏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晏道長住在哪家醫院,我想親自去看看他。”

    宣夏當即明白了,馮大嬸這是以爲晏文韜住院,是因爲李巧珍。

    她馬上向馮大嬸解釋,晏文韜住院並不是因爲李巧珍。

    然後又將李巧珍已經被超度的事,一併告知了馮大嬸,說的時候,宣夏還形容了下得到超度後的李巧珍的樣子。

    馮大嬸聽完宣夏形容的模樣後,又潸然淚下。

    “謝謝晏道長,謝謝你們。”

宣夏說不用謝,這是他們應該做的。

    還有馮大嬸帶來的東西,宣夏覺得也不能收,但馮大嬸很堅持要送,還說如果不能送晏道長,那就當做貢品,送給觀內的神像享用。

    這……宣夏就不好拒絕了。

    此外,馮大嬸還問宣夏觀內需不需要義工,她瞭解過了,像寺院宮觀都招義工的,她如今也無事可做,加之見識過宣夏他們的能力,所以很想到長生觀來當義工。

    一是爲了找點事做,二來,她想通過當義工修些功德,爲她自己,爲她兒子,也爲了李巧珍。

    宣夏能理解她,觀內也確實需要義工,不過馮大嬸來當義工,宣夏第一想的是路程問題。

    馮大嬸她家和道觀之間,距離可不短。

    關於這個問題,馮大嬸忙道:“我已經在看房子了。”

    家裏出了這樣的事,鄰里間指指點點不少,加之房子住的也不舒服,馮大嬸已然有了搬走的念頭,想來想去,馮大嬸便有了搬到這附近的念頭。

    也就是說,不論長生觀願不願意招她這個義工,馮大嬸都打算搬到這附近來,以後多來觀裏燒香祈福。

    宣夏瞭解完馮大嬸的想法後,沒有急着答應她,而是將情況告訴了秦道長,讓秦道長拿主意。

    秦道長考慮片刻後說:“先觀察一陣再看吧。”

    宣夏覺得也對,就把觀察的事交給了秦道長,她就不繼續關注了。

    -

    晏文韜在醫院躺了五天後,終於可以出院了。

    送醫的第二天,他就醒了。

    得知自己竟然進了醫院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男人的自尊,晏文韜當即表示他身體好的很,沒有任何問題,他要出院!

    可惜他的出院請求遭到了一致反對。

    就這樣,他只能百無聊賴的在醫院躺了五天,等全身檢查各項指標都沒問題後,才如願出院。

    雖然檢查顯示晏文韜身體狀況良好,不過他回到觀裏,還是收到了大家的照顧和優待。

    起先晏文韜覺得很受寵若驚,但不過半天,他就習慣了這份特殊對待,還有點兒上癮呢。

    可結果就是,大傢伙對他的優待只有出院那天。

    等到第二天,一切恢復如常。

    晏文韜表示人情冷暖,特別有落差感,他有點承受不來。

    宣夏不走心的安慰了他兩句,晏文韜迴歸,也代表着她又要出門工作了。

    這回工作地點是在燕京,楊晚秀提前已經給她定好了飛燕京的票。

    出發前一晚,秦道長終於是忙完了。

    宣夏洗漱完,正在房間裏吹空調臨時補功課,熟悉周時清給她寫的歌,秦道長來敲了門,問她:“有時間出來坐坐嗎?”

    聞言,她踏出了房間。

    秦道長在院子裏,指了下後院用來小憩的石桌石凳。

    宣夏心說,這是真要坐坐啊?有什麼事,是不能進房間裏坐的?

    不過她還是跟着秦道長走了過去。

    可別說,到了夜裏,長生觀的後院一點暑意都沒有,和空調房是不同的感覺。

    宣夏剛坐下,還沒說話,晏文韜打開窗戶,對院子裏的兩人喊:“喲,老闆,秦道長,看星星吶?”

    宣夏:“……”看什麼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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