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吩咐幾個宮女將任鬱歡拖入房中,鎖上了房門。

    任倩玉站在門前,俯視着被丟在地上的任鬱歡,眸子中彷彿噴出火來。

    “任鬱歡,你還坐着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夢嗎?你不覺得可恥嗎?就憑着你的身份,只能做浣洗局的宮女,跟着我住在這翊坤宮你,還竟然還有不滿足?”

    說着就上來還要踢。

    任鬱歡錯開身子,躲開了任倩玉的腳。

    “嫡姐你也看到了,陛下不過是好奇而已,哪裏就關心我來了?各種藥膏都是送給貴妃的,只是一個繭子陛下就心疼不已。”

    任倩玉冷哼一聲,坐在凳子上道:“你若是敢私自再去會面陛下被我知道了,讓你有好的受!”

    任鬱歡站在一旁恭敬說道:“嫡姐教訓的是,不過嫡姐也得控制點脾氣,若是陛下晚間來了,問題我腿上的青紫,我又得拿話來填埋了。”

    說着擡起頭迎着任倩玉的面笑道:“總不能讓陛下覺得貴妃總是在受傷吧?”

    任倩玉咬咬脣瓣,知道陛下晚上很有可能前來,斷然不能再對任鬱歡動手。

    但是看到任鬱歡的笑臉,到底是覺得不爽快,

    手中的杯子一揮,茶水就潑到了任鬱歡的笑臉上。

    淡黃色的茶水順着任鬱歡的臉往下落,任倩玉冷笑道:“給她換身乾淨衣裳,送到御膳房去做飯!”

    任鬱歡被宮人拉着推出屋去。

    老嬤嬤跟着任倩玉走出房中:“娘娘,那淑妃不是個簡單角色,這次任鬱歡雖然裝可憐化解了危機,淑妃到底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

    任倩玉卻不以爲然,冷漠說道:“那安嬪和才人都是淑妃身邊的貓狗,如今我就折損了他兩員大將,她還敢和我鬥?哼!”

    任倩玉仗着自己獨寵後宮,纔不把淑妃看在眼中。

    淑妃也卻是如同任倩玉說的那般,不敢作爲。

    主要這傳言鬧將起來,沈衍之竟然連安慰她都不曾來過,嬋月宮寂寞清冷,又聽得沈衍之格外讓人關注翊坤宮的衣食住行,她也拿不住機會再行報復。

    這日淑妃看着天日不錯,慣常帶着栗子出去遊玩。

    栗子追着一隻螞蚱就轉入花叢中竄出了宮人們的視線,淑妃坐在鞦韆架上見得宮人追趕而出,也拿着花枝過來看熱鬧。

    卻沒想到竟然見到陛下和一個宮女說話。

    那宮女正好對着淑妃這邊,她一看驚異,再想才明白,這個宮女是貴妃的庶妹任鬱歡。

    這個任鬱歡淑妃接觸過,本想要發展成自己的耳目,卻不想急急就被貴妃叫了回去。

    栗子從另外一個花叢中跑出來,淑妃轉頭看過去,卻聽得一陣笑聲。

    淑妃再想不到陛下竟然會笑,笑的如此清朗。

    這等笑容,她是從未見過聽過,

    由不得多看了一眼任鬱歡,只見任鬱歡眉目含情,心下頓時不樂。

    轉念一想,計上心頭。

    她也要損一個貴妃的人才划算!

    從老嬤嬤手中接過一包小紙包藏在袖中。

    等到陛下的坐輦走了,淑妃對着老嬤嬤說了幾句,自己抱着栗子回到嬋月宮中。

    任鬱歡瞞着貴妃再次來甬道上和沈衍之“偶遇”,卻不想說了幾句俏皮話,沈衍之竟然那般笑起來,雖然沈衍之已經走遠,腦海中還是浮現出他的笑顏。

    在回去翊坤宮的路上,一個宮女傳淑妃的話:“淑妃娘娘今日胃口不好,想念你做的碧玉軟糕,想要麻煩你再做些。”

    說着還遞給任鬱歡一串銅錢和一和食盒。

    任鬱歡當即高興手下,就去廚下忙活,很快就親自端着送到嬋月宮中。

    淑妃笑着親手打開食盒拿出糕點送入口中:“好軟糯香甜!”

    可是才吃了兩口,就捂着肚子叫起來,甚至還從凳子上跌倒下來。

    淑妃身邊的老嬤嬤連忙身前叫道:“大膽宮女,竟敢給淑妃娘娘下毒,還不拿下,送入宗人府去!”

    任鬱歡只想着親自送來能夠再得一些賞賜,卻不想遭遇此事,就算她哭叫冤枉,也還是被內侍拉着丟入了宗人府中。

    王廉急急走入御書房內和沈衍之稟告:“貴妃庶妹任鬱歡,在淑妃糕點之中下毒,被拿到宗人府去了。”

    沈衍之放下手中的毛筆擡眼看向王廉:“宣太醫查實了嗎?”

    王廉點頭:“太醫已經調配好解毒藥湯給淑妃娘娘服下了。”

    王廉看了看沈衍之的神色,才輕聲說道:“淑妃娘娘說是不是貴妃指示······”

    沈衍之將手中毛筆丟在几案上:“走。”

    王廉立馬跟上道:“陛下去哪裏?”

    沈衍之道:“嬋月宮。”

    淑妃對自己下毒不深,但是到底是憔悴了不少,臥倒牀上,眼看着沈衍之來了,掙扎着要下牀行禮。

    那話還未說,先落下兩行清淚。

    “朕知道,必然會徹查此事給你公道。”

    說完這話,到底沒有多陪淑妃坐一會,起身就走了。

    老嬤嬤走到淑妃牀邊安慰道:“娘娘寬心,至少陛下是先來看娘娘你來的。”

    走到門口,沈衍之叫住太醫吩咐:“務必調養好淑妃的身子。”

    太醫立馬答應道:“陛下大可放心,那只是會讓肚子絞痛的藥草,只要解了毒就沒事了。”

    王廉跟在沈衍之身後,等待沈衍之吩咐。

    下一個應當是個貴妃府了吧?

    卻不想沈衍之卻道:“回御膳房吧,周折還未看完。”

    任倩玉謹小慎微地等在宮中,聽得沈衍之不來,心下倒是鬆了口氣。

    不問不罰就已經夠好了。

    連忙交代老嬤嬤:“我寫了封信給父親,你快找人悄悄送出去。”

    老嬤嬤安排下去,又擔憂地和貴妃道:“沒想到淑妃竟然想着對付任鬱歡,雖然名義上只是一個宮女,卻不成想反而影響了娘娘的大計。”

    任倩玉將眼前凳子踢翻,咬牙憤然說道:“任鬱歡也太沒點心眼了,既然知道淑妃在和我搗鬼,竟然一點防備都沒有,就這麼栽在她手中!”

    老嬤嬤很然說道:“那淑妃竟肯對自己下毒手,真是惡毒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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