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來翊坤宮來的很勤了。

    任倩玉每次送走淑妃都非常厭惡地讓宮女提水來洗地。

    “想要他來的人,幾日不來,不想要她來的人,天天跑來噁心人!”

    每次淑妃走了之後,任鬱歡都會被叫出來責罵一番。

    任鬱歡冷靜分析道:“娘娘,你想陛下怎麼會因爲我各宮女的時候就遷怒娘娘呢?肯定是淑妃那邊又做了什麼,吸引了陛下前去。”

    “而且陛下不是還去麗嬪那邊了嗎?聽說是淑妃在侍寢的時候故意告訴陛下說麗嬪不舒服,將陛下引到了麗嬪那邊。”

    “娘娘再看,陛下這幾日臨幸的后妃是不是都是淑妃的人?”

    任倩玉被任鬱歡的話鎮住了。

    越想越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本來還站在殿中要踢打任鬱歡的任倩玉,緩慢坐回了軟塌之上。

    “對,這倒是提醒我了。”

    任倩玉的雙眸左右轉動着,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聯繫上來。

    “不會是父親在前殿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任鬱歡隨意攀扯着,將任倩玉搞混亂,她纔有機可乘。

    “說不定還真是這麼回事!”

    任倩玉將眸子鎖定在跪着的任鬱歡身上,因爲陛下不在意任鬱歡心中有些高興,轉而對着老嬤嬤道:“派宮人出去採買,順便去府中探視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是。”

    老嬤嬤盯了任鬱歡一眼走了出去。

    任倩玉翹起玉足靠在軟枕上,看着任鬱歡冷聲說道:“你被關着倒是對什麼都瞭解呢!”

    任鬱歡立馬從容應對道:“畢竟這件事關乎娘娘,奴婢怎麼能不上心呢?”

    任倩玉卻將水蔥一般的手指指着任鬱歡:“你以爲我在誇讚你呢!你這個小蹄子的任務不是要幫我爭寵,你要做的是懷上孩子!”

    任鬱歡立馬說道:“奴婢正是因爲這樣才着急去打聽陛下留宿了哪宮,陛下若是一直都不來翊坤宮的話,奴婢也沒法子幫娘娘解憂。”

    任倩玉冷哼一聲道:“你記得就好,行了,下去養身子吧。”

    說着左右的宮人上前來,陪着任鬱歡進入她的房間。

    沈衍之的旨意不收回,任鬱歡就不能出去。

    但是她不出去,就無法聯合淑妃。

    所以她剛纔纔會和任倩玉分析這一通。

    任鬱歡坐在桌前對着鏡中看着,只覺得自己的神色還是有些憔悴,好像虧空太多,怎麼都補不上來似的。

    晚點,任倩玉接到了父親的口信。

    “老爺說,他在朝中如魚得水,並未遇見任何的事情。反而是娘娘這邊若是再不固寵懷上孩子,他們家族就慘了!”

    “老爺還說,娘娘在宮中孤木難支,任鬱歡還是有點頭腦的,讓娘娘多找任鬱歡商量,一切以大局爲重。”

    任倩玉聽得,眉頭深鎖。

    任鬱歡今日的話沒錯,宮中幾乎都是淑妃一派的,倒是沒幾個人站在她這一邊的。

    老嬤嬤揣測着任倩玉的心情上前一步道:“娘娘打算如何行事?”

    “任鬱歡說的沒錯,淑妃現在已經不求一個人固寵,反而當起了老鴇,介紹自己的人去勾引陛下,她這是好一盤出其不意的棋啊!”

    想到到時候沒能懷上孩子,任鬱歡在後宮中一點人脈都沒有,所有人都會聯合着淑妃來指責她,那她就完了。

    “陛下說的是將任鬱歡緊閉在翊坤宮中,並沒有說要把她關在房間中對吧?”

    老嬤嬤點頭道:“是啊,陛下沒有明說。”

    看到任倩玉臉上神情的糾結,老嬤嬤決定幫任倩玉下定決心。

    立馬上前一步道:“老爺說的沒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陛下來翊坤宮中,到時候還需要任鬱歡去侍奉,還是不要將任鬱歡逼得太急爲好。”

    任倩玉神情不喜,卻也無可奈何,擺擺手道:“安排一個人一直盯着她,讓她在翊坤宮中侍奉。”

    老嬤嬤來到任鬱歡的房中,任鬱歡心中已經知道任倩玉的決定,走上來笑着道:“娘娘是不是要傳喚我去?”

    老嬤嬤拿眼睛死死盯着任鬱歡:“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小動作,若是被我發現了,你當心你的爪子!”

    任鬱歡抿脣一笑:“嬤嬤真是太過濾了,我這個地步了還能如何?跑出去的話豈不是違抗皇命,我還要活不活?”

    老嬤嬤想着也是這樣,便帶着任鬱歡走出了她的房間。

    任鬱歡深吸一口氣昂起頭來,步伐穩定得朝着前殿走去。

    淑妃最近的口信說的是,若是任鬱歡可以走出自己的房間,重新獲得任倩玉的信任,她就決定和她合作。

    任鬱歡做到了。

    淑妃今日又來,見到是任鬱歡幫她倒茶,抿脣一笑,半句不言。

    說了幾句話,便以宮中有事回去了。

    任倩玉冷哼一聲道:“最好是她的那隻瘋貓落水淹死了!”

    這之後淑妃再也沒有來翊坤宮,任鬱歡也通過那個宮女,搭上了線。

    王廉看着坐在書桌前揉着額頭的沈衍之上前勸說道:“陛下,已經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什麼時辰了?”

    “已經交了二更了。”

    沈衍之看着侍奉的宮人端來了后妃牌子,正要拒絕,忽然王廉說道:“今日是淑妃娘娘的生辰,是否去嬋月宮看看?”

    沈衍之放下手中的書責備道:“怎麼不早點提醒朕?”

    王廉立馬彎腰告罪:“老奴看陛下實在看的認真,便沒敢打擾。”

    沈衍之知道是今日他脾氣太大,對什麼都不滿意,倒是身邊伺候的人都捏了一把汗,不敢擅自打擾。

    “禮物送過去了嗎?”

    王廉立馬點頭道:“按照規格,一早就送過去了。”

    “走,嬋月宮。”

    “是。”

    淑妃坐在窗邊,手中捏着白棋懶懶得打在棋盤之上,貼身宮女提醒着道:“娘娘,都這個時辰了,快要三更了,別等了,快去休息吧?”

    淑妃盯着眼前的棋盤,對着宮女道:“你再把燈芯挑一挑,陛下斷然不會不來了,肯定是又是耽擱了。”

    那宮女沒辦法,只能拿出銀簪子來挑燈芯,就聽到外面有宮人跑來傳信道:“陛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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