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宮中侍衛可是直接聽命陛下一人之言,保證宮城安全的重要一環。

    如今貴妃娘娘竟然染指到了侍衛隊,由不得讓人聯想到禁軍中多有外力滲透。

    想到這裏,王廉擡眼看了一眼沈衍之,只見沈衍之正平常拿着周折看着,一邊用硃筆批覆,心中卻明白,沈衍之此刻肯定很生氣。

    只是不想嚇着了任鬱歡纔沒有發作。

    王廉想了想,恐怕這件事之後,跟在朝堂官員的大調整之外,禁軍也要經歷一番大調查了。

    王廉有幾個親近之人也在宮中當侍衛,這對他的親戚來說,豈不是機會來了?

    想來陛下上任已經五年了,一向實行仁政,寬容皇族,厚待百官,恐怕之後溫和得陛下要雷厲風行起來了!

    不過經過前朝風雲的王廉卻看得很雲淡風輕,他既然坐到這個位置上,就有把握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動。

    王廉將眼睛悄悄挪動到了任鬱歡身上。

    關鍵就是要把握住任鬱歡和任倩玉兩姐妹。

    這次的事情,他會主動買個人情給任倩玉,經力幫她斡旋,只要不讓任鬱歡知道就行。

    任倩玉立馬和父親通信了,小三早已經得到了任鬱歡的命令,今日佯裝生病請假,切莫去幫任倩玉做任何事。

    任鬱歡也給她手下的人說了,大家都悄悄隱身在平日的職位之中,就算是得到任倩玉的吩咐也不會按照她的命令行事。

    任倩玉抓了另外一個人幫她傳遞信息,那個宮人從得到信到出宮都被人盯着。

    沈衍之暗中安排之人已經開始監視翊坤宮了。

    不過那宮人實在是狡猾,出宮之後察覺到有人跟蹤,硬是沒有回到太師府中,而是兜兜轉轉去街市上買了些小玩意就回宮來了。

    不過任天寶只有未曾交代給任鬱歡的耳目,將這件事傳遞給了他。

    任倩玉看到那個宮人回到宮中,手中提着小玩意不用問便已經知道了。

    當即佯裝喜歡,湊近了去看。

    “如何?”

    “有人跟蹤沒有回府。”

    “好,信呢?”

    “奴才已經毀了。”

    任倩玉抽身笑着道:“好了,送到我的房中去吧!”

    說着跟着進屋中,重新寫了一張清單交給宮人。

    宮人揣了清單走出翊坤宮,轉了一個彎就被人蒙着頭抓走了。

    一個宮人走到御書房外,對着裏面張望。

    王廉得信,立馬走出去。

    “公公,抓到了一個有嫌疑的翊坤宮中宮人。”

    “知道了。”

    王廉走回去回稟陛下:“陛下,老奴這邊接到信說有人被請來了,老奴這就去看看。”

    沈衍之聽說,當即道:很好,務必好好看看。

    任鬱歡眼波一轉,知道任倩玉開始行動了。

    “王公公,奴才不明白,爲何要抓我?”

    王廉看着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那封信,上面寫着小玩意的清單。

    “只有這個?”

    “是,公公,只有這個。”

    王廉笑着對着心腹點頭,心腹立馬會意對着周圍的宮人說道:“多跟我出去。”

    關上門之後,王廉對着那個被綁着的宮人道:“我可以放你走,也可以將你關押在這裏,你清楚嗎?”

    “公公,饒我一命吧,奴才什麼都沒做啊!”

    王廉收了臉上的笑容冷聲道:“行了,你是去做什麼的,不僅我看知道,陛下也猜到了。”

    “公公,奴才不懂你的意思。”

    王廉冷笑一聲,背過身子去說道:“我沒時間和你裝傻充愣,我會放了你,你回去告訴貴妃娘娘,切莫再行動。”

    那個宮人聽說,不再狡辯,只是沉默不語。

    王廉走出房中,吩咐心腹道:“抓錯人了,放了吧。”

    “是!”

    王廉回到御書房中回稟道:“陛下,錯了,只是一個購買東西的宮人,去到東市之後買了東西就回來了。”

    “身上還揣着購買清單。”

    沈衍之聽說,只是點了一下頭,氣定神閒地端起茶杯喝起來。

    任鬱歡眼波一動,王廉在幫任倩玉。

    不過她也能夠理解王廉這樣做的原因。

    王廉這一勸說,任倩玉就會停止動作了。

    雖然很遺憾,但是任倩玉覺得這次的收穫不會很大。

    任鬱歡悄悄擡起眼皮看了沈衍之一眼,不明白他爲何這樣輕鬆,難道是因爲任倩玉腹中的孩子想要放她?

    這樣想着,任鬱歡就有些不高興了,只能等着張恆的消息了。

    任鬱歡等到天色黯淡,膳食都送到御書房了,也沒有等到張恆,她只能告退了。

    “朕晚上還要你侍奉,你且在御書房中當差。”

    任鬱歡再沒想到沈衍之會庇護她,免得任倩玉責罰,心中一喜,立馬行禮謝恩。

    當任鬱歡正在安置碗筷的時候,張恆來了。

    “陛下,無論怎麼用刑,那個侍衛都不肯開口。”

    任鬱歡手上動作停止了,一手拿着湯匙一手託着銀碗,忽然感覺有人碰了一下她的手,轉頭一看,是沈衍之伸手將銀碗端過去了。

    喝了一口湯之後的沈衍之才說道:“那個侍衛什麼來歷查了嗎?”

    張恆立馬回答:“那個侍衛叫做賈勇,之前是軍隊中的小隊長,因爲能幹,當時薛將軍提升,一起帶到禁軍之中的。”

    “同賈勇一起進入禁軍的一共有二十多人,微臣調查過那二十個人,其中十個不當值,另外十個當晚都在巡邏隊中巡邏。”

    張恆說完之後,就閉上嘴巴等待沈衍之的吩咐。

    但是沈衍之已經開始用膳,並不理會張恆。

    張恆心中明白,這是陛下動怒了,只能安分站在殿中等待。

    “薛將軍如今已經告老還鄉了,不是查無證據了嗎?”

    任鬱歡收拾碗筷的時候,沈衍之用茶漱口之後說道。

    張恆立馬跪地道:“微臣不敢隱瞞,一切都有軍籍可查。”

    王廉提點張恆道:“張大人既然說道軍籍,如何不帶來給陛下過目?”

    張恆已經滿頭大汗了,聽得這話,立馬告罪:“微臣馬上去拿!”

    “這種小事不用張大人親自去,老奴派人跟着去就行了。”

    王廉招手叫了一個宮人,那宮人立馬跟着張恆的手下去了。

    張恆是真的想走,卻走不脫。

    御膳房的宮女前來收拾走了碗筷,任鬱歡點起爐子開始烹茶。

    “別站着,進來做,去給張大人準備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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