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如何才能讓父親起復。

    任倩玉除了求情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只能冷眼看着任鬱歡:“你如今在陛下身邊當差,你看這事如何操作?”

    任鬱歡並不在意任倩玉語氣中的嘲諷和妒忌,心中早已經有了主意。

    “這次陛下要整頓禁軍,又聽說有金食國的事情,兩種都關乎軍權和兵權。”

    任倩玉如今沒了父親的扶持,對宮中這些事情都瞭解不多了,聽得任鬱歡的話,心中頓了頓:“那父親安排的耳目不也會被拔出?”

    說着任倩玉眼珠轉動,就要吩咐老嬤嬤下去囑咐。

    被任鬱歡一把攔住。

    “此時易靜不易動,他們老實待着反而安全。”

    任倩玉聽了,心中也是明白,便氣着坐下罵道:“只從父親出事之後一切都不順起來!”

    忽然任倩玉跳起身來:“倒是了,一切不都是那個老不死的宰相搞出來的嗎?”

    “那老頭無論是見到我還是見到你都沒什麼好臉色,背後不知道怎麼說我們禍國殃民呢!”

    任鬱歡也想到了,但是若是直接就攀上宰相,卻也太過武斷。

    便將話題拉回來道:“姐姐莫要忘了,剛纔我提出的那兩件事,最大的獲益者,是麗嬪家。”

    任倩玉思考着坐了下來,這件事水到底有多深,她算是明白過來了。

    任鬱歡想了想道:“所以,我們要順着他們做事,讓陛下注意到軍權旁落的危險。”

    任倩玉擡起眼皮道:“這件事不也只有你做得,我深居宮中,豈能妄自議論朝政?”

    “這件事我來做,姐姐你只要將這件事鬧起來就好了。”

    任倩玉眼波一動,明白了任鬱歡的意思,立馬冷笑起來:“我當然要鬧起來,還要大鬧特鬧!”

    “對了,你這事你也得說。”

    任鬱歡點頭:“不說怎麼能讓陛下警覺呢?”

    兩人料定之後,轉身出去。

    江太醫已經等在殿中:“中毒太深,那個宮女已經死了。”

    任倩玉眉眼一挑冷聲說道:“正好。”

    “老嬤嬤,去御書房告訴陛下吧。”

    老嬤嬤點頭,帶着兩個宮女就往翊坤宮外面跑,一路跑一路叫:“死人了!”

    沈衍之正在和宰相商討金食國的事情,聽得門口侍衛架刀攔住幾人,對着王廉看一眼。

    王廉立馬出去,急匆匆跑回來道:“陛下不好,有人給貴妃娘娘下毒!”

    沈衍之一聽,連忙跳身起來,衝出去看着門口跪着的人正是翊坤宮常年服侍貴妃的老嬤嬤,立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老嬤嬤吞了吞幾口唾沫,喘着氣說道:“陛下,有人給貴妃娘娘下毒,就下在娘娘平日喜歡的燉火腿裏,結果娘娘今兒不舒服,便賞賜給了宮女。”

    “那宮女喝了湯之後,在地上亂滾亂叫,叫來江太醫灌了藥水,也沒救活過來。”

    沈衍之聽得貴妃沒事,心中就寬了,立馬呵斥道:“擺駕翊坤宮!”

    等到沈衍之進入翊坤宮立馬就看到那個面色發紫的宮女躺在殿中,貴妃一臉煞白縮在軟塌之上。

    而在旁邊的任鬱歡,卻也是雙手纏繞繃帶。

    沈衍之大疑,先去看了任倩玉:“貴妃,沒事吧?”

    任倩玉喊着眼淚,一句話不說,只是拿手指了一下那個死掉的宮女,顫抖着身子往沈衍之懷中躲。

    沈衍之安撫任倩玉,又問任鬱歡:“你又是怎麼弄的?”

    任鬱歡將自己的遭遇也說了。

    任倩玉轉過頭來,拉着沈衍之說道:“陛下,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任鬱歡也低頭說道:“陛下,奴婢與貴妃娘娘都想不通,何人會下這樣的毒手。請陛下爲娘娘做主。”

    沈衍之緊鎖眉頭,沉思片刻之後轉頭問向江太醫:“你說說。”

    江太醫只能說了他的經歷,他說話確實爲真,去冷宮那邊也是有宮人來太醫院找人,太醫官派了江太醫過去。

    這一切都是真的,也查得到,所以江太醫說完,沈衍之身邊的一個侍衛就走了出去。

    沈衍之安撫着任倩玉的情緒,問江太醫:“貴妃的身子沒事吧?”

    “回稟陛下,貴妃娘娘雖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過身體還好,胎像尚且穩定。”

    剛纔江太醫給任鬱歡看了,雖然經過一番爭鬥,但是好在如今胎兒還不大,沒有壓着肚子。所以算是幸運。

    沈衍之叫人來將翊坤宮上下檢查了一番,又吩咐了江太醫將翊坤宮的食物和水全部都查了一遍。

    翊坤宮中鬧的沸沸揚揚,大家都聽說了有人在翊坤宮下毒害貴妃的時候,都前來探望。

    后妃們不說,連太后都帶着青蓮來了。

    “我的老天啊,孩子沒事吧?”

    沈衍之起身迎接太后,任倩玉連忙站起身讓座:“太后娘娘寬心,臣妾沒事。”

    太后坐着又將事情前後問了一遍,躺下站着的其他的后妃們也聽在耳中。

    淑妃和麗嬪站在前面,紛紛寬慰太后:“太后娘娘莫要擔心,孩子和人都沒事呢!”

    出去探查的那侍衛進來了,回稟道:“陛下,江太醫的話已經覈實,微臣也去冷宮中調查了,順着冷宮的路繞過浣洗局就找到了那枯井。”

    說着將一個珠花托在掌中。

    任鬱歡這才發現她頭上的珠釵上的珠花都被碰掉了,當即將珠釵拔下來和那珠花一對,果然是一套。

    “微臣還發現水井口的巖壁上都是抓痕還有血痕。”

    說着轉頭看了一眼任鬱歡的雙手。

    江太醫立馬知道要查看傷口,立馬上去幫繃帶解開了,露出了任鬱歡的手。

    任倩玉都沒看到,只知道她受傷了。

    此刻一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任鬱歡當時爲了活命,拼命抓着井口,崩掉了兩塊指甲。

    那侍衛這纔拿出一個手帕來,攤開露出裏面的殘缺的指甲。

    “這是微臣在井口上拔下來的一片,另外一片想來是落到水井之中了。”

    沈衍之見到任鬱歡拿雙斑駁血斑斑的手,憤怒呵斥道:“無法無天了!”

    后妃們全部都被嚇住了,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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