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倩玉卻傲慢着臉龐,得意說道:“這有什麼?只要進一步讓麗嬪失寵,讓陛下認識到黨派爭鬥的問題,接下來針對宰相實行計劃不就行了?”

    江太醫沉默了,但是也沒有反駁。

    任鬱歡心想,對付宰相,別反而被抓住了把柄。

    宰相未必不想要趕緊殺絕,此時還是要謹慎。

    任鬱歡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姐姐,我覺得肚子有些緊,雙腿痠軟,能不能讓我回房休息一下?”

    江太醫聽說,立馬過來幫任鬱歡檢查。

    “雖然三個月了,但是還是胎兒還不算穩定,多休息一下是應當的。”

    任倩玉不耐煩擺手道:“行了,沒用的東西,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做了一天的苦力,行了,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我自然有對策!”

    任鬱歡回到房中,自己休息,對付宰相這件事,實在是不可取,她可不要參與。

    到時候父親知道了,任倩玉就百口莫辯了。

    任倩玉並不太聽江太醫的話,自顧自決定就安排了。

    她要搶功勞,要讓父親知道,誰纔是他應該依靠的女兒,任鬱歡這種人只配當做工具,豈能信任?

    任倩玉當即將想法寫信告訴了父親。

    任天寶在府中消息沒有那麼靈通,以爲任倩玉說的就差臨門一腳了,心中着急,也不多想,沒有細問就交代了人手讓任倩玉調用。

    任倩玉立馬調撥人手實行計劃。

    三日之後,京城中就流傳出來了宰相府的醜聞。

    宰相的庶出小兒子,榴蓮煙花柳巷,和人爭搶紅樓女子,打架鬥毆,結果被掩蓋下來。

    捱打的人告狀幾次,都被駁回。

    如今事情鬧大了,宰相便被御史臺參利用職權,賄賂官員,違背法紀等等,真的假的罪全部羅列出來。

    這個干預參宰相的御史臺官員,是新進御史臺的年輕官員。

    朝中之人都知道,沈衍之如今比較信任這些新入朝的官員,所以才選了這個人。

    此人話一說話,朝堂之上一陣喧譁。

    大家都爲此人的行爲感到震驚。

    本來這樣的參本,宰相併不擔心。

    若是真的有證據的話,他們早已經暗中上報陛下了,豈會在朝堂上公然舉報?

    不過滿朝官員聽到消息的震動,這樣的驚動反而讓宰相覺得危險。

    這樣豈不是讓陛下察覺,宰相在朝中影響過大?

    沈衍之確實注意到了,不過倒是並不驚訝。

    任鬱歡已經將任倩玉和父親的打算告訴了沈衍之。

    所以沈衍之倒是覺得這事個好機會,確實要壓一壓宰相的威風了。

    於是微微皺起眉頭看向宰相:“宰相有什麼解釋的嗎?”

    聽得沈衍之的話,喧譁的朝堂安靜下來,衆人都等待着宰相的應對。

    宰相聽得這話,直接跪在地上:“老夫管教不力,致使兒子在大庭廣衆喧譁,以宰相府的勢力壓人,但是打人動手卻是酒後行爲。”

    “不孝之子並未呵斥家丁動手,只是自己和那人打鬥,兩人都帶了傷,老臣當日知道之後就呵斥了幾句,未曾想到那人竟然告狀。”

    “若是說老臣利用職權賄賂官員,是肯定沒有的事情,我家不孝子也一直都在府中緊閉,未曾出門。”

    一番話認了小錯,卻避開了被參的所有罪行。

    “老陳管教不方,請陛下降罪。”

    沈衍之盯着老狐狸宰相,立馬說道:“快去請宰相起來。”

    王廉親自下去,雙手扶起宰相。

    滿朝官員都以爲這件事就這樣被宰相解決過去了。

    卻不想等待宰相站穩了,沈衍之卻問道:“既然宰相解釋得如此清楚,這份參本豈不是無中生有?”

    那個參宰相的御史臺官員聽得,當即跪地喊冤。

    “既然你也不服,若是不仔細調查清楚的話,豈不是要給宰相身上留下不好的印象,朕就爲宰相做主,大理寺卿在哪裏?”

    大理寺卿立馬站出來:“這件事我要你負責調查,御史臺負責監督,必定要還宰相一個清白。”

    大理寺卿無緣無故被拉進來,心中煩躁,卻只能答應。

    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既然與實體的人敢參一本,就說明事情很可能發生過。

    目前的問題是,陛下的心思。

    陛下若是真的相信宰相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讓人調查。

    大理寺卿是宰相的人,朝堂上下誰人不知道?

    不過負責監督的御史臺內部倒是四分五裂,各方勢力都有。

    未必大理寺卿糊弄審問,能夠瞞過御史臺的人。

    大理寺卿非常頭疼。

    宰相拱手謝恩:“多謝陛下爲老臣做主。”

    沈衍之點頭道:“宰相不比擔心,朕給你們三天時間,若是查不清楚,那你們是問!”

    回到御書房中,沈衍之將朝堂的事情又告訴了任鬱歡。

    “你相信誰的話?”

    任鬱歡心中好笑,朝堂之上,就跟後宮沒什麼兩樣。

    重要的不是誰說的真話誰說的假話,重要的是陛下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沈衍之自然是壓宰相風頭的,但是又不想做的太過明顯,就選了宰相的親信來審問調查。

    說實話的,任鬱歡現在非常心疼那個大理寺卿,這人肯定下來就會去請示宰相的意思。

    而宰相豈能讓自己的兒子去坐牢,再說了,若是證明了這個罪名,其他的罪名也都坐實了,宰相的位置不穩不說,可能還會落罪。

    沈衍之見任鬱歡微笑搖頭,便又笑着問道:“你覺得大理寺卿給出的審查結果是什麼?”

    任鬱歡想了想道:“事實如何就是如何吧?陛下都讓人親自調查了,那些人難道還敢不仔細調查糊弄陛下嗎?”

    沈衍之隊任鬱歡笑着搖頭。

    “朕覺得大理寺卿給出的結果必然是宰相無罪,不過那個兒子會被小小懲罰一下。他們肯定會這樣來糊弄朕的。”

    任鬱歡聽得,立馬微笑着問道:“陛下既然知道,那他們豈不是要捱罵了?”

    任鬱歡處處裝混沌,沈衍之微笑着提點她:“朕並不打算要宰相受到懲罰,只是想要宰相和滿朝官員知道,朕纔是那個他們應該敬畏的人。”

    任鬱歡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陛下你說過討厭他們結黨,是想要提點宰相不要過分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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