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人聽到了江太醫的聲音,立馬轉頭看過去。

    任鬱歡看薛貴人鬆開了她,朝着跌倒的江太醫走了過去。

    “你怎麼跌到了?”

    江太醫從地上拍起來,沒有讓薛貴人碰到自己,只是說道問道:“你要做什麼?”

    薛貴人被拒絕之後委屈說道:“我——”

    沈衍之得到侍衛的消息,立馬趕往矮牆。

    正好碰到三人在一起對峙,又看到任鬱歡的手臂正在低落血滴,而薛貴人手中的簪子上也在滴血。

    當即明白薛貴人是要對任鬱歡不利!

    薛貴人見到江太醫如此冷漠,又看他走過去似乎要去任鬱歡那邊,當即就發瘋大笑起來。

    “好你個狐狸精,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狐媚人,看我殺了你,讓你如何狐媚人去!”

    說着衝到前面就朝着任鬱歡撲過去。

    任鬱歡看着着急往前卻跌倒的江太醫着急,自己的躲閃也遲了一下,結果就被薛貴人抓住了衣襟。

    “放開她!”

    江太醫着急大喊,卻奈何自己看不清楚,根本來不及救人。

    可是這個時候江太醫也聽到了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發現站在矮牆旁邊的沈衍之手中舉起了一把長弓。

    他想都沒想,就衝了上去!

    薛貴人聽的江太醫的喊聲越發被刺激,擡起手中的簪子就對着任鬱歡胸口紮下去。

    可是隻聽風中簌簌一聲,薛貴人的身子一震,手中金簪滑落,她的身子被壓倒了。

    任鬱歡看着一支箭穿透了江太醫和薛貴人的身體就這樣倒在她的跟前。

    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大叫。

    沈衍之走過來,一把扯開了任鬱歡的袖子,看到是道不算深的劃傷,當即拿出自己的手帕幫任鬱歡包紮。

    可是任鬱歡盯着江太醫的身體顫抖着大哭起來,那種絕望壓制着心口,是越哭越痛,卻沒有其他的反應,只有嚎哭。

    沈衍之身邊的侍衛上前去拉起江太醫和薛貴人的串在一起的身體查看。

    “回稟陛下,兩人都已經斷氣。”

    任鬱歡聽的這話,直接暈倒過去。

    沈衍之將任鬱歡抱起頭也不回說道:“將屍體送出宮去發放給各家。”

    說着頭也不回上了坐輦,將任鬱歡安置在了御書房之中。

    任鬱歡在睡夢中夢到了江太醫。

    江太醫坐在御藥房的桌案前面,手中拿着毛筆正在寫着病例。

    任鬱歡走了進去。

    江太醫回過頭來看向了任鬱歡,淡淡地和平日一樣的微笑着道:“我要走了,想着你肯定會來送我的。”

    任鬱歡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可是還是清晰說道:“你不要走。我不希望你走,我希望你一直陪着我。”

    頓了頓,任鬱歡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我想要一直有你陪伴在我身邊,等我報仇之後,我們出宮好不好?”

    江太醫只是淡淡笑着,將頭搖了搖。

    “我必須要走了,你不要難過,也不要想我,我這輩子其實能夠在你心中留下這樣的印記,已經很滿足了。”

    任鬱歡發現他的身影開始變淡了,任鬱歡跑上去想要抱住他,可是雙手空空。

    竟睡夢之中任鬱歡滾落一行淚水,沈衍之伸手接住了。

    沈衍之一直陪在任鬱歡身邊,是飯也沒喫,也無心其他。

    王廉隨口說了一聲他來看着,讓沈衍之去喫飯的話,沈衍之就氣的呵退了王廉。

    王廉退出御書房,站在殿外也沒有走開。

手下的宮人了馬上來稟告:“貴妃娘娘說感謝師父這次的提醒,說知道師父有心,她會記住這份人情。”

    可是王廉聽了之後卻不以爲然說道:“我看我是押錯寶了。”

    那個手下聽說當即轉頭看向御書房的方向:“師父的意思是······”

    王廉嗯了一聲:“往後不必理會貴妃了,看住了任鬱歡纔是要緊!”

    “明白了。”

    任鬱歡醒來都是半夜了,只是感覺有人身子倒在旁邊,仔細一看卻發現是沈衍之。

    而且沈衍之很快就清醒了。

    “你醒了?餓了嗎?”

    沈衍之轉身去看旁邊放着的飯菜,拿手一碰都已經冷了。

    當即呼叫宮女前來。

    任鬱歡認出這裏是御書房,也知道此刻躺在沈衍之跟前不是規矩。

    可是她真的沒有力氣和心情爬起來。

    沈衍之轉頭讓人送飯菜來,又問任鬱歡想要喫什麼。

    任鬱歡雖然萬分的難過,可是心中也明白不能讓沈衍之生氣。

    “我想要喝魚湯。”

    小時候只要她生病,母親都會熬魚湯給她喝,因爲若是死魚的話幾乎不要錢。

    沈衍之聽說,當即吩咐下去。

    喫過晚飯之後,任鬱歡才小心問道:“不知道江太醫喝薛貴人他們如何了?”

    沈衍之聽的問,早已經料到任鬱歡肯定會問,他有心不想讓任鬱歡見到江太醫的屍體,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任鬱歡聽的已經送回家中,也無可奈何了。

    事實在眼前,只是任鬱歡不能理解,爲何江太醫藥爲薛貴人擋箭。

    沈衍之看任鬱歡神情恍然,似乎在發呆,也不驚擾她,只是在旁守着,留心她的一切。

    任鬱歡想不通,不成想呢喃了出來。

    “爲何江太醫要爲薛貴人擋箭?”

    沈衍之聽說,愣了愣,想了想道:“你在意這個?”

    任鬱歡沒有聽到沈衍之的話,只是還在癡癡想着。

    沈衍之本來以爲任鬱歡是想要讓他注意到這一點才說的,現在才發現不是。

    不是喫醋······

    “你覺得是爲何?”

    任鬱歡聽的再問,只是搖頭:“我想不通。”

    爲了江太醫,她已經做了很多的事情了,就算是薛貴人暴露了,江太醫也能全身而退。

    他不是說過了,一切都以她爲重嘛?

    到頭來說的和做的卻完全不同。

    任鬱歡轉頭看到沈衍之正盯着自己,心中一跳,當即垂下頭說道:“多謝陛下陪着奴婢,奴婢不配在這裏,我這就離開。”

    沈衍之攔住任鬱歡:“你去哪裏?朕讓你走了了嗎?”

    任鬱歡被按住了,沈衍之低頭拉起她的手臂查看他的傷口。

    “不用擔心,朕會保護你不不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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