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沈衍之沉重說出這兩個字。
他如何能夠知道，宮中對情花毒最瞭解的人，正是太后。
這個毒素平日裏可以潛伏很久，只是人一旦情緒激動血氣涌動，毒性就會被激發出來，多着一刻鐘，少則一瞬間，就能殺人於無形。
死後檢查屍體，也只會檢查出心口問題，得出一個猝死的結論。
本來是部落痕跡的，卻不知道爲何太后的頭皮上會發青。
“情花毒，嬤嬤應該不陌生吧？太后的解藥放在哪裏的，你可知道？”
何太醫立馬走進去，就看到沈衍之正在責罵太醫們。沈鶴北在旁邊勸說。
沈衍之嗯了一聲，對着小五道：“你去說吧。”
學徒不解其意，很是擔心：“大人，現在大家都在太后娘娘那邊，咱們回到太醫署來做什麼？”
而寢宮中的那些后妃也都含着眼淚，似乎情況不太妙。
任鬱歡聽說了這個消息，心中就知道，太后此病蹊蹺，未免被人再次聲東擊西，對小皇子不利，任鬱歡便帶着小皇子一起過去。
何太醫跪下說道。
除卻死了的之外，這些滑胎的妃子的病歷很有研究性。
說着沈衍之就讓人將老嬤嬤叫了進來。
小五看到沈衍之讓老嬤嬤去照看太后了，立馬挪步過來提醒道：“陛下，太后娘娘的病情可不能在隱瞞了······”
何太醫聽說也不敢作聲，一切都得看沈衍之的意思，而且他對自己的藥方也只有一半的信心，不敢就下保證。
老嬤嬤是跟着太后的老人了，從進宮的時候一路被太后培養起來的，凡是太后做的那些事情，她都參與了，所以沈衍之問她。
回到太醫署，這邊除了一些學徒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
一行人裏裏外外站的滿滿的，宮中所有任職的太醫，能夠來的，全部都來了，一起協商藥方。
沈衍之冷哼一聲道：“不必了。”
沈衍之也知道如今只能這樣了，便點頭。
一個時辰，一共配置了十付藥方，何太醫親自嚐了，又添加刪減，最後拿出最終的三分。
名義上也是對的，大臣們知道小皇子也在這裏，心中倒是都點頭贊同。
無論是否有解開情花毒的藥方存在，何太醫都需要看看。
事到如今太后危在旦夕，對於不熟悉的情花毒，他沒有時間來嘗試配藥，若是可以看到前人的筆記，或許可以得到一些提點，至少也能排除一些彎路。
情花毒在當時有段時間在宮中很是猖獗，並且都是在得寵一點的妃子身上發生。
他聽到了沈衍之的話，知道在先皇期間，宮中是有過情花毒的病歷的，既然有過，那些病歷想來也還留着。
小五去了，太后重病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開了，朝中大臣不說，全部都從牀上爬起來趕往宮中，后妃們也都出現，在寢宮之外侍奉。
小五硬着頭皮上去說，也是因爲太后若是病入膏肓沒法了的話，就不能再隱藏病情，否則的話，忽然太后走了，那宮中的人就會覺得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引發猜測。
宰相更是上來隨着何太醫一起疾行：“有把握嗎？”
何太醫焦急，只得跪着回稟道：“微臣不能，或者請其他老太醫來看看，或者他們知道未爲可知！”
“母后如今中了什麼毒，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此刻看到宰相上來問話，就不想搭理，但是看到他臉上神色確實是很真切的關心，便說道：“我不好說，只能看。”
“陛下，微臣根據過往的病歷研製了三分藥方，只能姑且讓太后娘娘嘗試，請陛下准許微臣幫太后娘娘喂藥。”
老嬤嬤重新跪下：“老奴實在是不敢說謊，情花毒真的在宮中找不到了。毒藥沒有，自然也就沒有解藥。老奴雖然看出來，也無能幫太后分憂，請陛下責罰！”
何太醫一一認真查看，做着分析。
何太醫看到其他的太醫來了，便帶着學徒離開回到太醫署來。
學徒們立馬過去煎藥熬藥。
太醫署一共有學徒一百餘人，如今都在大堂之中席地而坐，翻找病歷。
沈衍之想不到太后這邊真的沒有，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太醫們給了藥方，保住了妃子的性命，而這個藥方雖然每次都大同小異，但是其中相同的東西必然是有用的！
沈衍之走到門口，老嬤嬤也跟到了門口，兩人站在門外的廊柱旁邊站着，侍衛們分散左右戒備。
急急忙忙帶着藥方回去，寢宮的門外站着的大臣們見到何太醫身後的學徒提着食盒都連忙讓路。
沈鶴北立馬攔着說道：“陛下，這種時候了，就不要讓母后受苦了吧？”
何太醫腳步幾塊，幾乎是小跑的：“回去查病歷！”
宰相聽說，皺起眉頭，焦慮不已，看着何太醫進去，只能回到隊伍中繼續站着。
當時的太醫肯定想辦法試驗過解藥，嘗試過治療。
何太醫就這樣分析，然後真就這樣給他弄出了一份像樣的藥方。
何太醫叫上學徒們一起去到病歷房中，吩咐他們在先皇那邊封存的病歷中翻找情花毒的事情。
人多好辦事，很快就有七八個人翻到了提到情花毒或者類似症狀的病歷，遞給何太醫。
老嬤嬤好久不曾聽到這個名字了，心中詫異，連忙跪地說道：“陛下明鑑，不敢當着太后娘娘的跟前說謊，實在是情花毒宮中禁止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何太醫和宰相併不熟悉，而且知道宰相一直都在針對任鬱歡，所以對他並沒有好感。
沈衍之看着何太醫道：“朕和你一起去！”
太醫們都鬆了口氣，紛紛盼望着何太醫的藥可以奏效。
何太醫走近太后身邊，眼看着太后進的起少出的氣多，不敢想後果，只得勉強平靜了心神，走上去，先再次檢查了一下太后的情況，才選了最有把握的一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