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富貴人家常出現這種企圖勾引主家的奴才,一般主夫們會選擇把人直接賣給人牙子。左右不過是個下人,就算家主發現也不值得爲這事和夫郎們起衝突。”
張寶仁聽後覺得這個辦法好,當即就讓如意暗地裏找到人牙子。
幾日後趁姚奇出門採買之際把人綁了去。
當姚奇睜開眼後,自己已經被綁在風月場所的牀上。
任憑他怎麼呼喊都沒有用,內心的恐懼到達了極點。心裏一遍一遍祈禱上天垂憐,可惜這是幸運之神並沒有眷顧他……
忙忙叨叨的孫月這才反應過來,這兩日竟然沒有發現姚奇的影子。頓感不對的她,趕忙召集人手四處去尋
忙活了一半日,有下人提供線索說最後一次看到姚奇是跟張側夫在一起。
孫月瞬時皺眉。
開始時這主僕二人並不承認,但在孫月的威逼利誘下還是承認了自己的所爲。
不過張寶仁並不認爲這是什麼重大的事,仍是倔強的說道:“一個下人而已,發賣了就賣了……”
“你給我住口!”孫月怒喝道,“寶仁吶寶仁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輕賤人命。”
她沒有時間跟這主僕倆計較,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救人。
根據如意提供的線索,孫月帶着武燕青直奔城郊找到了人牙子。
令她們驚訝的是,僅僅三天時間姚奇就被兩次轉賣。
二人又經過了三日的探查,最終鎖定了一個風月場所清風館。
孫月和武燕青二人氣勢洶洶的走進清風館,“把你們的老爹叫出來!”
跑堂的見來者不善,趕忙叫來了老爹。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呦!貴客臨門,是看中哪個小倌了?”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笑盈盈的問道。
孫月也沒磨嘰,把錢直接摔在老爹的臉上,“你這有沒有一個叫姚奇的人?”
老爹拿着銀子喜笑顏開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凡是我們清風館的小館都沒有本家的名字。不知客官所尋之人樣貌如何?”
孫月讓人畫出姚奇的樣貌。
老爹定睛一看,“原來是他!要知道他背後還有這樣一位金主,他就不會把人扔到開放區了。”
清風館分爲私密區和開放區。
私密區負責接待一些有身份的貴客,裏面的小倌大多都有才藝傍身。
開放區接待的客人就雜了很多,什麼樣的人都有。一些不聽話的或是沒什麼價值的小倌都會被扔在這裏。
開放區環境嘈雜,販夫走卒魚龍混雜。在這裏的小倌每天接待各種各樣的人,不乏一些比較猥瑣變態之人,總之在這裏的小倌能活多久全憑天意。
根據老爹交代的地點,二人趕忙來到開放區。
確定好姚奇所在的房間,武燕青破門而入,一腳便踹飛了爬在姚奇身上努力耕耘的女人。
玩的正盡興的女人突然被別人踹倒在地上,回了回神惡狠狠的咒罵道:“臥*,哪來的小癟三敢擾老子的好事。”
沒等她說完武燕青又是一腳,被打的七葷八素的女子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孫月趕忙上前去查看姚奇的情況,只見他雙眼緊閉面色慘白,沒有一點兒生氣的躺着。
孫月給人整了整衣服,看着那渾身的傷口讓她都不免戰慄。
孫月聲音顫抖着呼喚着牀上的人,“姚奇,姚奇你能聽到嗎?對不起,家主來晚了……”
彌留之際的姚奇聽到孫月的呼喚,微微睜開眼,果真是家主!家主來救他了,晶瑩的淚光溢出眼角。
孫月淚眼婆娑道:“說什麼胡話,來!我這就抱你去看大夫。”
本就面色慘白的姚奇被孫月一抱,傷口處就滲出血來,更是讓他疼痛難忍。
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姚奇,吊着一口氣對孫月說道:“家主~姚奇能遇到你已是我三世修來的福氣。下一世我真想早早的遇見你,即便做不成你的夫郎,做你的侍從我都心甘情願。家主我真的~好喜歡~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姚奇終於支撐不住了,頭慢慢的仰了過去。
“他~死了~”
此時的孫月內心是五味雜陳,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孫月抱着姚奇的屍身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出清風館,她要把最後一點體面留給他。
孫家
前廳的孫月正襟危坐,面帶寒霜。
顧力新,王燁之和嚴卿書分坐兩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如此震怒的孫月。
張寶仁和如意跪在大廳內,孫月的威壓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孫月冷若冰霜道:“張寶仁你平日再怎麼胡鬧我都縱容着你,可你這次竟然幹出害人性命這樣的事。你讓我如何護你?”
張寶仁已經被嚇的六神無主,哭着辯解道:“家主我真的沒想過害他性命啊!我只是見他整日在家主面前搔首弄姿,心裏氣不過才讓人把他發賣掉。我真的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啊,嚶嚶嚶……”
在座的其他人聽着二人的談話,大體也聽明白了什麼情況。王燁之好心想替人說個情,卻不知如何開口。
孫月轉身背手而立,直言正色道:“孫府你先別呆了,我罰你去青山寺帶髮修行三年。三年內你必須日日爲姚奇誦經祈福,以此來贖你的罪孽。”
張寶仁一聽癱坐在地,三年~男子最韶華美好的年紀,他不要與青燈古佛爲伴。
張寶仁哭的歇斯底里,“家主求你了,寶仁知道錯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你了家主……”
張寶仁的苦苦哀求並沒有改變孫月的心意,孫月沒有看哭的稀里嘩啦的張寶仁,她也是害怕自己心軟。
“來人啊!把人給我拖下去!”孫月冷聲命令到。
張寶仁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與拉他的人撕扯,他知道自己不能被帶下去,哪怕有一絲希望也要留下來。
絕望之際張寶仁脫口而出,“家主不要,我懷孕了!”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
顧力新首先開口打破了僵局,“月兒,你先別衝動。我們且先觀察觀察可好?”
此時的孫月心亂的很,恍惚的命令道:“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再去請個郎中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喜脈。”
衆人散去,王燁之望着張寶仁離開的背影,心裏泛起陣陣漣漪。
他本以爲自己很大度,但當聽到張寶仁說懷孕的時候,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待張寶仁邁出大廳的時候,悄悄地對旁邊的如意使了個眼色。如意馬上會意,暗暗的退了出去。
半晌後,大夫給出結果,“夫郎確實懷有身孕,只不過是時候尚短纔不易察覺。”
聽到結果的孫月一時不知所措,思索半晌後做出最後的決斷。“張寶仁雖有身孕,但不能抵消所揹負的罪孽。暫時禁足在後院,直到生產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說罷孫月轉身離去,張寶仁也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