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行人又趕往朱翟的宅院,同樣又是翻箱倒櫃的一頓探查。
“報!家主,在朱正君的牀底下,發現了此物。”
嚴卿書裏仔細聞了聞那個藥盒,當場就斷定,這就是“落紅”。
“朱翟這下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可以辯解的?”孫月猩紅着雙眼怒喝道。
怒喝聲打斷了還在震驚中的主僕二人,向陽嚇的瞬間沒了主意,不對啊!自己明明放到了雪莫寒牀下,又怎麼會到了主人的牀鋪下呢?
向陽見事情敗露,頂着壓力毅然決然的跪到了孫月的腳邊,哭訴道:“家主,是我,是我一個人乾的,不關八皇子的事。我只是看王正君懷有身孕,怕他會下了自家主子的位份,這才萌生了邪念……”
孫月聽後一陣冷笑,“呵呵呵~你一個小小的家奴沒有主人的示意你敢有此妄想,簡直荒謬!朱翟難道你不想解釋什麼嗎?”
朱翟聞言破涕一笑,“哈哈哈……我堂堂天晟皇子豈是你們這些人能審的,天大的事自有母皇聽審,你們還不夠格……”
“那你就是承認了?”孫月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見人遲遲沒有迴應,直接拔劍朝朱翟刺去。
朱翟大驚失色,死死的緊閉着雙眼。
靜,死一般的寂靜。
待他睜開眼後,看到了自己被割掉的一縷頭髮,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瞬間遍佈全身,“還好,還好……”
孫月繼續冷冷的警告道:“朱翟,如果你膽敢再犯我逆鱗,別說是你,就算是女皇我也不放在眼裏。來人!把這主僕二人給我押到西郊別院去,沒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孫月,你膽敢這樣對我?我要把你挫骨揚灰……”朱翟被押着仍然跳着腳的對孫月進行咒罵,但無論怎麼掙扎還是逃脫不了侍衛的桎梏。
處理完朱翟,孫月目光犀利的看了眼雪莫寒,一臉寒霜道:“你沒有再解釋的嗎?朱翟真的那麼傻,自己投毒自己藏?”
雪莫寒上前再次躬身行禮道:“家主,這件事是我的侍從冬青發現的。他也是偶然看到向陽在我房間裏鬼鬼祟祟的放了什麼,這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也是當真不知道那是滑胎之藥啊。”
聽了雪莫寒的解釋,孫月自覺不會有假,就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自從發生今天這事後,顧力新便緊張起來。王燁之每日的餐食都由他親自盯着,每一盤經過試毒後纔會放心。
這極有可能是孫家的長女,所以他是尤爲上心。
鎮北侯府再次平靜了下來,而遙遠的東北部卻出現了異動。
狄戎部落
狄戎部落屬於北狄最爲強盛的一個部落,多年來四處征戰,大有統一北狄的趨勢。
除了統一北狄各部,還屢屢進犯天晟疆土,也算是女皇的老對手。
此時的狄戎族正篝火狂歡,爲新一年的農事活動祭祀祈福。
呼延阿娜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對大祭司問道:“大祭司,我狄戎目前兵強馬壯正是鼎盛時期,此次出兵天晟你看勝算幾成?”
大祭司微眯着雙眼,緩緩開口道:“勝算幾成全看此次的謀略是否運用得當。天晟北部峽關有高麗華鎮守,此人心思縝密更善用兵,我們雖多次交手,但也並未佔到什麼便宜。
天晟西部有猛將龔如雲率兵,亦是勇猛無比。
相比之下西北部則最爲薄弱,如果我們採取迂迴的戰術,從西北部攻入,率先佔領幾個城池,肯定能大振我軍士氣。”
“哈哈哈……有大祭司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明日我們就召集各部共商大計。”呼延阿娜高興的又是一頓猛喝,直到酩酊大醉才讓僕人擡了回去。
第二日,以狄戎爲首的北狄各部紛紛前來商議攻打天晟的大計。
呼延阿娜把大祭司的提議告予大家,大家對這一提議也是各執一詞。
有一些與天晟通商頻繁的部落,率先提出異議,“大首領,我狄蠻部落曾多次與天晟通商,我聽說西北部的西梁現如今發展的很好,雖遠離晟京城,但經濟實力不容小覷,可以說是後起之秀。”
“哦?”大祭司聽罷不禁一陣輕笑,“狄蠻首領,你說的這些可曾親眼見過?”
“未曾,我只是聽下屬提過。”
“既然未曾,就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哪怕是西梁經濟崛起,它軍事實力也是最薄弱的一環。
那裏遠離行政中心,管控本就鬆懈,哪怕是調兵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天晟西北部一直也沒有名將駐守,繞道西梁只是多花費我們一些糧草而已,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攻打西梁都是上上之策。”
大祭司一頓輸出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服。
在各部首領激烈的討論後,呼延阿娜最終拍板,一個月後攻打天晟西梁。
出軍大計定下後,狄戎各部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戰爭準備。糧草車馬都是史上最爲充足的一次。
呼延阿娜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鐵騎精兵,對這次戰爭信心十足。
“天晟的女皇啊!我阿娜蟄伏十年就爲報之前的一箭之仇。
我要攻破你的城池,掠奪你的財物,奴役你的百姓。待我發展壯大,你這天晟女皇也該讓位了。哈哈哈哈……”
此時的天晟對這邊的情況一概不知,還是一片歌舞昇平的繁榮之景。
另一邊的孫月還在爲保胎事業殫精竭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處於風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