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皇宮已經亂成了一團,宮人亂竄的身影到處都是。
翠微殿
“楚姐,咱們也快逃吧!等西梁軍打進來,我們都活不成。”
“逃是肯定的,但咱們不能空手。快去!看有什麼值錢的,我們蒐羅完了再撤。”
“這……這畢竟是皇家之物,會不會……”
“你還猶豫什麼?女皇都沒了,誰還能治你的罪。”
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於是二人便把翠微殿裏裏外外都搜刮了一遍。
翠微殿畢竟是偏殿,又常年沒有人住,所以值錢的東西並不多。
二人手裏拿着瓶瓶罐罐,罵罵咧咧道:“什麼破地方?沒有幾樣值錢的東西,媽的!真是血虧。”
“楚姐,楚姐,你看那個傻子,腰間好像有什麼東西。”
二人直直的朝桌子底下的王燁之走去,待走近時纔看清那露出半截的月牌。
“喲~居然是金的!”說着便伸手去搶。
見有人向自己抓來,王燁之害怕的蜷縮成一團,死死的抓着腰間的月牌。
“快來幫我,這傻子勁兒還挺大。”
王燁之使出渾身的力氣攥着那塊兒月牌,可能是他潛意識裏知道這個東西對他很重要。
“拿來吧!”
宮人猛的發力一下奪過了月牌,隨後又是一腳把王燁之踹倒在地。
另一個宮人立馬撲了上來,用腳死死的踩住王燁之的手,不停的催促道:“楚姐,你快去翻翻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
“好嘞~”
王燁之被二人按在地上,極度驚恐的他只能扯着嗓子的大喊大叫。
“住手!”
孫月箭步上前,一腳就把兩個宮人踹倒在地,猩紅着雙眼命令道:“殺!”
話音剛落兩個宮人的頭顱就滾落到地上。
孫月顧不得其他,立馬上前去查看王燁之的情況。
“燁之,燁之,你看看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可是眼前的人就跟沒有聽到一般,依舊蜷縮着身子瑟瑟發抖。
孫月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用力掰開他的手臂,捧着他的臉仔細端詳。
她從王燁之空洞的眼神裏,看到了害怕與不安,他好像不認識自己般,躲躲閃閃。
“燁之,你聽的到我說話嗎?家主來救你了!來,我抱你離開。”
孫月一個起身便把人抱了起來,可懷裏的人如着魔般突然發狂,在孫月懷裏又踢又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放開我,你們都是壞人……”
孫月只能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防止他掉下去。
二人在相互撕扯間,王燁之力竭一下便暈了過去。
“快去把嚴卿書給我找來……”
孫月在房間裏急的來回踱步,他想知道王燁之的情況卻又不敢問。
見其面色沉重,孫月的心也是涼了一半,“卿書,燁之的情況怎麼樣?”
嚴卿書搖搖頭,同樣悲憤道:“我剛問過伺候過燁之的宮人,他們說燁之曾連日高燒不退,被搶救過來便成了這般癡傻的模樣。我覺得多日的高燒和巨大的刺激都是導致他癡傻的誘因。”
聽到這樣的回答,孫月瞬間慌了神,仍存一絲僥倖的問道:“那可有醫治之法?”
“哎~”嚴卿書再次長嘆一口氣,“對於這個病症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是每日給他服用湯藥慢慢調理,至於能不能恢復,我也無法保證。”
孫月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的自責道:“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些把他救出來,燁之就不會變成這樣……”
嚴卿書在旁不停的開導勸解,“家主,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些殘忍的施暴之人……現在燁之需要靜養,我們要不先出去?”
“你先走吧,我想陪燁之靜靜呆會兒。”
嚴卿書能體會到她的悲涼,在即將離開房門的時候卻躊躇不前。
“卿書,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嚴卿書猶豫再三到嘴邊的話就是遲遲說不出口。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現在還有什麼承受不了的呢?”
嚴卿書也知此時不該隱瞞,小心翼翼的說道:“家主,剛剛我爲燁之全面檢查了身體,他……他小產後沒有好好調理,以至宮心受損,日後恐……不能有孕……”
孫月瞬時如遭雷劈,睚眥欲裂,立馬帶着一隊人便朝地牢走去。
而就在剛剛她們不知道的兩個時辰之前……
孫月帶人急急忙忙的前去搜尋王燁之的蹤跡,對重犯人員的看守也是一時鬆懈。
就這一時的疏忽,給了女皇那些暗衛一個絕佳的救人時機。
七十二暗衛各顯神通,繞過西梁軍的層層守衛才救出了女皇朱光瑤。
當孫月走到地牢最深處時,才發現朱光瑤被人救走了,當即怒喝道:“來人,集結兵力全力追捕朱光瑤等一干餘孽。”
守衛們得令立馬就四散開來,盡全力去打探那些重犯的蹤跡。
此時的朱光瑤早已喬裝打扮爲一個普通的農婦,在暗衛的護送下一路向北,突破重重封鎖才逃出天晟地界。
朱光瑤帶領着一隊殘兵敗將,一直到達北地才真正安頓下來。
孫月這邊對朱光瑤的追捕沒有一刻停止過,只不過現在大局初定,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所以這件事只能退居人後,由孫月親兵親自抓捕。
安平王這幾日也是頻繁諫言,“孫月,國不可一日無君。我等都願意侍奉一位賢明的君主,你就順天意而爲吧!”
作爲一個魂穿古代的現代靈魂,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在另一個世界稱帝。
也許這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隨即孫月長袖一揮,“那我就順天意而爲,成爲這天晟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