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家主攜武家衆人把孫月一行人迎了進去,並且準備了豐盛的家宴爲他們接風洗塵。
大家休整完畢後,天一亮衆人就來到了烈士園陵。
這是孫月特意爲死去的將士所修建的園陵,好讓她們能榮歸故里,世享榮光。
孫月手拿白花,親自爲武燕青夫婦掃墓,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武姐姐,不知你和秉文在那邊過的可好?是不是也時常掛念着我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文軒最近的考試又是第一名,他長大了也懂事了,你們也該放心了。”
武老家主也上前掃了掃,滿目滄桑道:“女兒啊!武家因你而走向輝煌,也在你的庇廕下世襲榮華。母親我及武家衆人必會堅守你的遺志,積德行善,報效女皇。”
身後的人也依次上前獻花,大家沉默有序,都懷着一顆敬畏之心。
孫月拿着掃把繼續前進,當看到周陌和馮誠的墓碑時,心裏更是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周陌於她來說是一個最特別的存在,即便自己做了帝王,也不知該如何彌補對他的虧欠。
嚴卿書向前拍了拍孫月的肩膀以示安撫。
“家主,逝者已矣!還是不要太過神傷。他們都是積德行善之人,必會得到上天的眷顧。”
“希望如此吧!”
孫月長嘆一口氣,繼續往前掃墓。
許墨霆的墳墓並不在這裏,因爲應其遺願,孫月把他的墓碑放到了皇室園陵,作爲自己的貴君永享君位。
這裏都是爲孫月打江山的烈士,是她們的犧牲才換來今日的天晟。
每掃到一個墓碑前孫月都會放一束白花,掃掃停停大半日的光景就過去了。
此時再看孫月早已淚眼婆娑,往事歷歷在目,如何不讓她感傷?
祭奠完烈士,孫月緩了好久才平復心情。
除了掃墓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第二天便帶着自己的夫郎喬裝打扮成平民,開始了考察任務。
“你們說我們第一站去哪兒比較好呢?”
自家家主都這樣問了,幾個夫郎也不含糊,齊聲道:“去醉仙樓!”
孫月噗嗤一笑,“好好好!都依你們。”
幾人腳步輕快的來到醉仙樓,一切還是那麼熟悉。
隨着迎賓人員的聲音,幾人走了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落座。
“我都等不及了,讓我來點菜。”李邦睿率先搶過菜單。
可是過了許久李邦睿都沒有點出菜來,臉上的神情反而豐富多彩起來,“呵呵~這醉仙樓我們可真喫不起,這菜價簡直貴的離譜。”
孫月立馬接過菜單,這不看還好一看也是嚇了一跳,一道松鼠桂魚五十兩,一頓火鍋更是高達百兩。
孫月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貴了,在醉仙樓喫一頓還不傾家蕩產?哪有那麼多冤大頭可以讓他這麼坑?”
嚴卿書和魏碩對視一眼,心中一陣腹誹,這自家的產業怎麼說的跟一家黑店一樣?想想又覺得甚是好笑。
“服務員,來~”孫月招呼道。
一個精瘦幹練的服務人員走來,笑意盈盈的問,“客官可是點好菜了?”
“菜是沒點好,不過我倒想問問,你們這菜價是誰定的,怎麼會如此之高?”
一聽這話,服務員的臉立馬耷拉了下來,反覆打量着眼前的這幾個人。
“看他們穿着如此普通,想必不是什麼富家大族。”
這樣想着服務員一臉鄙夷道:“幾位怕不是省城的人吧!醉仙樓可是新月集團下的產業,其背景之大可不是幾位能想像的。您再看看您的周邊,在此喫飯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魏碩聽不下去直接反問道:“你這話的意思就是醉仙樓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來的?”
服務員深翻白眼兒,一臉不耐煩道:“您幾位想喫便喫,嫌貴就去對面酒樓,那裏纔是販夫走卒喫飯的地兒。”
“你說什麼?”李邦睿氣的一把拍在桌上。
孫月一邊安撫着李邦睿,一邊對服務員吩咐道:“你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就說我們有事同她講。”
“沒錢還來喫醉仙樓,叫來掌櫃的你們也不能少給一分錢。”服務員念念叨叨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醉仙樓掌櫃就來了,跟之前的服務員一樣先把孫月幾人掃視了一圈。
“幾位客官不知有何事找在下?是否對醉仙樓的菜色滿意呢?”
“不滿意!”李邦睿率先回懟道:“你這酒樓的菜價太貴,上百兩的菜豈不是明搶?”
此時的掌櫃不怒反笑,一臉譏諷道:“一看幾位就是外鄉人,來這醉仙樓喫飯的可不僅僅是喫飯。大家來這多是想追憶當年女皇陛下的風采,就這一點難道還不值這個價格嗎?”
“巧言令色!”孫月也懶得同她拉扯,直接說道:“你去把劉華叫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價格是不是合理?”
掌櫃瞬間瞪大了雙眼,以爲自己聽錯了,再三確認道:“你說誰?劉華,劉首席?”
“是的!”
“哈哈哈哈哈哈……這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劉首席是什麼人?豈是你們這些人說見就能見的。”
沒等掌櫃說完,魏碩直接扔出了月牌,“這能請的動嗎?”
掌櫃拿着月牌翻來覆去仔細觀摩,瞬間心中大駭,“這真是月牌!幾位~我~不~哎呀!小的這就去~”
說罷便一溜煙兒的往外跑去,一路緊趕慢趕終於逮到了劉華的影子。
看到月牌的劉華亦是大爲震驚,顧不得其他事情,立馬朝醉仙樓趕去。
由於太過匆忙,劉華差點絆倒在醉仙樓門口。
“劉首席您慢點!”掌櫃的立馬上前攙扶,誰料卻被一把推開。
當看到孫月一行人時,劉華的眼淚差點飆出來,“陛~”
“噓!”孫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經過一番攀談才知道,這家醉仙樓加盟店私自制造噱頭,天價菜單更是違背集團加盟準則。
對此劉華表示汗顏,“這確實是我管理的疏忽,我這就撤了這個掌櫃,然後停業整頓。”
“這個先不急。”孫月示意劉華坐下,“我們故人重逢得先聚一聚。我相信那些事劉首席自會處理妥當。”
劉華加入後,氛圍一下子被炒熱,推杯換盞,甚是開心。
而外面的掌櫃卻開心不起來,從幾人聚到一起的那一刻,她的額頭就一直冒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一遍遍祈禱着,“蒼天保佑,各路神仙在上若助我渡過此劫,來日定爲各位重塑金身。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酒過半旬,劉華也瞭解到孫月一行人的來意,沉思片刻,提議道:“每日來往醉仙樓的顧客非常多,陛下幾人可以去總店多坐坐,肯定能聽到普通大衆最真實的聲音。”
“好!就聽劉首席的。明日我們便去總店。”
幾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很多,許是闊別太久有太多聊不完的話題。
孫月出宮幾天後,朱翟便從一些親信大臣那得到了消息。
“在她心中果真沒有我的位置,自始至終都是她的那幾個夫郎。”朱翟嫉妒的發狂,幾度哽咽起來,“自我嫁到孫家,那幾個夫郎就沒有正眼看過我。尤其是那個王燁之,以正君身份處處與我作對。別人只看到本宮表面的風光,誰知本宮內心的苦楚?”
侍從向陽在旁不停的安撫道:“鳳後無需爲此傷神,男女情愛怎敵權力實在?鳳後掌管鳳印,自是尊貴無比。剛剛奴才也聽到了楊大人的話,此次出行貌似沒有那個王鳳後。”
被這樣一提點,朱翟眼神亮了起來,“對啊!她確實沒有提到王燁之。”
朱翟一邊慢慢踱步一邊喃喃自語道:“一個沒了陛下庇護的傻子,豈不是任我們拿捏?向陽,我們的機會來了!以往他讓我受的那些委屈,這次都得讓他還回來。”